宋辭的父母也是火急火燎的趕來醫院。
“人呢!”
“人就在你們眼皮子底下都能丟,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老太太控制不住情緒的大吼,一時間整個人面色難看,她一下沒喘過氣來,險些昏倒。
周老爺子扶住老太太,他緊緊的皺着眉,“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們也不知道太太什麼時候被帶走了。”玄暕低着頭,不敢擡頭直視老太太和老爺子。
“是醫生來給太太換藥,才發現人不見了。”
林頌那邊也不大好。
宋夫人冷着臉看着他,“我讓你跟着少夫人,你爲什麼不跟着?”
“現在都兩天了,整整兩天了,市中區找遍了找不到人。”
林頌整個人都麻木了,自餘欣外出後再沒回來,他整個人都陷入了各種害怕和恐懼中。
直到溫家大少爺帶來雲家小姐被綁,他收到了挑釁信,他心中不安的預感被證實,少夫人被綁了。
少夫人以往從來不會缺席照顧周太太,緊接着當天晚上週太太也跟着消失了,整個醫院都亂套了。
現在醫院還在調監控。
“夫人,少夫人不讓我跟着。”
宋夫人都快氣瘋了。
兒子兒子昏迷不醒,現在準兒媳婦下落不明。
她氣的不想說話。
宋先生嘆了一口氣。
宋夫人叉着腰,閉上了雙眼,“老公這件事必須徹查,不能讓餘欣受傷。”
“要是兒子醒了,知道我們沒護好那姑娘,能把家都掀了。”
上次餘欣被綁,宋家一幫子人遭了殃,被遷怒的被遷怒,柯家直接被他幹破產了。
他把人姑娘帶回家整整一個多月。
她可從來沒見過他對誰好言好語的,就是對着他幾個兄弟不是冷嘲熱諷就是各種甩臉子,一個姑娘就把他降服了,她是知道宋辭把人放心上了。
這次事情十分的惡劣,這是完全就是有人在挑釁他們。
不僅是他們宋家,還有溫家和雲家,以及周家。
周琰的妻子在一堆人的眼皮子底下被帶走,這完全就是在挑釁。
宋先生動了動眸,冷笑,“在我的地盤動太歲,翻遍京師,我也會把人翻出來。”
宋夫人嘆了氣,偏頭看着還躺在病牀上昏迷不醒的兩兄弟,有些惆悵。
-
易忱音已經昏迷一個多周了。
這兩天總是渾渾噩噩的,總感覺自己的身邊躺了人,也總感覺自己的大腦有些昏沉。
當眼前的強光慢慢的弱化,四周的光線變得逐漸柔和起來,她皺着眉,大腦一片空白。
看着陌生的四周,她猛地坐起身,她的手緊緊的攥着被角,像一隻受驚的兔子。
站在窗邊的男人聽到動靜,轉頭看去,見她醒來,臉上帶上了淺淺的笑容。
“醒啦?”
男人的聲音帶着溫柔,易忱音偏頭,有些探究的朝着他看去,看了許久,她眨了眨眼,往後縮了縮身體。
聲音細弱,“你是誰?”
男人挑了挑眉,答非所問,“那你又是誰?”
易忱音被問住了,她眨了眨眼,怎麼也想不起自己是誰。
她皺了皺眉。
我是誰?
我是誰呢?
她拍了拍腦袋,有些懊惱,“我也不知道我是誰。”
她轉頭看着男人,“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男人笑出了聲。
“你是我的未婚妻陳殷。”
“而我是你的未婚夫張麟川,麒麟的麟,海納百川的川,你要記住我的名字。”
易忱音皺了皺眉,“我真的叫陳殷嗎?”
“爲什麼我想不起自己是誰?”
“你是陳家的小女兒,自幼與我有婚約在身,在來找我的路上出了車禍。”
張麟川神情淡淡,“醫生說你傷到了頭,可能會失憶。”
易忱音眨了眨眼。
“是這樣嗎?”
“我現在是在哪裏呀?”
她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他,似乎在等他的答案。
張麟川靠在窗邊,動了動眸,他直起身子朝着她靠近。
“你現在在我家,在我的牀上。”
易忱音想了想,看了看四周,似乎是接受了這個說法。
張麟川坐在牀邊,臉上噙着笑,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易忱音撅着嘴,下意識想要掙扎,臉上也不太高興,“喂,你就是這樣對你的未婚妻的嗎?”
張麟川哼笑一聲,猛地湊近她,“怎麼?”
易忱音皺着眉,“你鬆開我。”
“我是你的未婚夫,就算是今天我在這裏把你辦了,也沒人敢說我一句不是。”
“陳殷,你要記住你是我的未婚妻,你的父母已經把你送到我家來了,在我的家就要聽我的話,知道嗎?”
她猛地閉上雙眼,一巴掌呼到了張麟川的臉上。
張麟川偏了腦袋,好一會兒他摸着臉忽然癲狂的笑了起來。
易忱音被他這副模樣嚇得不輕,她有些害怕的往後退,她曲起雙腿。
張麟川冷了眼眸,他的目光迴轉對上了她的雙眼,他臉上嗜血般的笑容就像是惡魔一樣。
“易忱音!”
“你都還記得吧?你是不是都還記得?”
“別給我裝了!”
張麟川就像是瘋了一樣抓住她的肩膀,他的臉上全是猙獰。
易忱音受到了驚嚇,她用力的推開張麟川,緊緊的抱着自己膝蓋,被嚇哭了。
“你幹什麼!”
“是你自己說我叫陳殷,也是你說我出了車禍失憶了,這些都是你自己的說的。”
“你現在又說我都記得,我到底應該記得什麼?”
易忱音哭的不行,“你這個人也是忒霸道了,我和你不過是未婚夫妻,我什麼也不記得,你剛纔可是要強吻我,我也是着急才動手的,又不是故意的,誰讓你一副兇巴巴的樣子。”
“而且易忱音是誰?”
“不會是你喜歡的人吧?”易忱音吸了吸鼻子,倔強的看着他,“你現在就是再欺負我什麼都不記得,就爲所欲爲的想要欺負我。”
張麟川愣了愣,他的眉舒展開,語氣柔和了許多。
他伸手牽住她的手,易忱音有些抗拒,她偏過頭,“你幹嘛,我可不認識你!”
張麟川嘆了一口氣,“好了,沒有欺負你,別生氣了,打也讓你打了。”
“剛纔是我太兇了,我道歉。”
易忱音哼了一聲,扁着嘴說,“你說我是你未婚妻,那你嘴裏還說着別的女人,那個易忱音到底是誰!是不是你的老相好!”
張麟川忍不住失笑,“不是。”
易忱音轉而流轉眼珠,這才笑了起來,她跪起身子,突然伸出手捧住了他的臉。
“你說你是我的未婚夫,我相信你。”
“那既然你是我的未婚夫,我就要蓋一個章。”
易忱音笑眯眯地說。
她捧着他的臉四處看了看,似乎在找一個合適的地方。
張麟川有些發愣。
忽然她的眼亮了亮,“就這裏了。”
緊接着男人的髮際線處感受到一陣溫涼。
女人開心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好了,蓋了章你就是我的人了,雖然我什麼也不記得了,但是這就不代表你可以欺負我不記得以前的事,就去找別的女人。”
張麟川摸着他的頭頂,他伸出手一把攔住女人的腰,眯着眼,眼中帶上了危險的成分。
“既然是蓋章,應該蓋在這裏。”
說着他就要親吻她的脣。
易忱音瞪大了眼,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她的頭往後退。
“不可以。”
張麟川冷了臉。
“爲什麼?”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親吻你有什麼問題嗎?”
易忱音耷拉了頭,有些委屈,“你是不是隻是把我當成別人的替身了,所以你纔不珍惜我。”
張麟川愣住,“你怎麼會這樣想?”
“你剛纔朝着我喊那個什麼易忱音,我是不是和那個易忱音長得很像?”
“我的大腦告訴我,在沒結婚之前過分親密都是男人不珍惜你的表現。”
她垂下了眸,看起來可憐兮兮的,“所以我覺得你不珍惜我。”
“我什麼都不記得,是你告訴我你是我的未婚妻,我能相信的只有你,因爲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個人。”
“可是,你總是動不動就想親吻我,還總是兇我。”
張麟川嘆了一口氣,鬆開了她。
“沒有不珍惜你,我只是情不自禁罷了。”
他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易忱音伸手拉住他的手腕,“你去哪裏?”
張麟川轉頭,女人那雙眼映入他的眼中。
曾幾何時他瘋狂的嫉妒着那個擁有了她的男人,他最討厭的人,他的好表哥。
他見過她滿心滿眼只有周琰的她,也見過她們相愛的樣子,也見過她們一家三口和諧的畫面,所以心中的嫉妒瘋長。
他暗了眼眸,猛地掐住易忱音的下巴,狠狠的穩住她的脣,瘋狂的碾咬着她的脣瓣。
易忱音猛地睜大雙眼,不停的掙扎着拍打着他。
張麟川鬆開了她,轉身離去。
易忱音軟坐在牀上,不停的、用力的、瘋狂的擦着自己的脣瓣。
臉頰上無聲的眼淚順着眼角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