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大人……斬殺了宿主你?】
可在仙界流傳的版本里,分明沒有這一段啊。
收回思緒,系統託着下巴認真的回憶自己聽過的故事版本。
——歲念,億萬年前降生於蠻荒之地的煞神。
頑劣不堪,天生壞種。
欺女霸男,無惡不作。
上至踢翻老太太柺杖,下至強搶小孩棒棒糖。
總之能做的惡事基本上全都做了個遍。
天尊仁慈,雖煞神頑劣不堪,卻並未出手誅殺。
直至那日,煞神突然發瘋。
竟手持長劍,衝入天宮刺殺主神。
那日過後,主神隕落。
隨後,失控的歲念斬殺數千萬神族,血洗神殿。
最後是十二聖仙聯手,才勉強將歲念困於天牢。
如今已經近億萬年過去了。
這個故事版本,也在神族流傳了近億萬年。
因時間久遠,故事被添油加醋的更改了數十個版本。
但中心思想不變。
那就是煞神歲念刺殺主神,隨後被十二聖仙制裁。
因成功制裁了煞神的緣故,十二聖仙一直被視作神族偶像。
至於歲念……
不過是導致主神隕落的罪人,三界人人得而誅之的壞種。
可如今,它從正主口中聽到了完全不同的故事版本。
系統眼中滿是茫然。
一向熱愛喫瓜的它,這會兒竟有些不敢深究。
愣神時,身體驟然懸空。
少女將它放在地上,隨手遮住頸上的傷痕。
撐着下顎道:
【不過是逗你玩的把戲罷了,沒想到你竟真的信了。】
末了,又嫌棄的評價道:
【好蠢。】
系統一愣。
意識到自己被耍了後,系統瞬間炸毛。
不等它抗議,又被扔出門外。
緊跟着,門後傳來少女懶洋洋的聲音。
【困了,我睡醒前別來打擾我,不然……】
歲念點到爲止,沒再說下去。
可系統卻打了個寒顫。
深知自家宿主殘暴秉性的它乖巧閉嘴,縮在角落不敢出聲。
時間飛逝。
不知過了多久,進入休眠狀態的系統再次開機。
它睜開眼,伸了個懶腰。
抱着電池咀嚼時,目光無意間觸及牆上的日曆。
“啪嗒”
系統手中的電池瞬間掉地,表情惶恐。
它、它竟然睡了足足一個月!
系統懊惱不已,想去叫歲念做任務。
就在這時,身側投下一道陰影。
歲念站在一側,漫不經心道:
【你可算是醒了。】
系統秒慫,哭唧唧道:【宿主,是我對不起你。
不過我也沒想到我會一不小心睡這麼久……】
系統內疚,自責,懊悔。
恨不得原地創亖自己,然後重開。
歲念“哦”了一聲。
懶洋洋道:【沒關係,我也剛醒。】
系統:……
愧疚感迅速消失。
調整好心態後,系統蹲在歲念肩頭問:【宿主,要現在去下一個位面嗎?】
歲念微微頷首。
漫不經心道:【去吧。】
系統連連點頭。
因已經耽擱了太多時間,系統不敢再隨便磨蹭。
打開屏幕後,系統看也沒看,隨即選了一個位面一爪子拍下去。
………
“咔嚓——”
伴隨着按鈕被按動的聲音,眼前的一切迅速扭曲。
再次睜眼時,鼻腔被潮溼的氣息充斥。
歲念單手撐着地,勉強睜開眼。
印入眼簾的,是灰色調的世界。
潮溼,沉悶,壓抑。
溼漉漉的小巷內,滿是粘膩的青苔,以及凹地的水坑。
這……
是哪?
腕骨隱隱作痛。
歲念擰眉,隨意擡起手腕看了一眼。
卻見掌心被蹭破,血液順着腕骨滑落。
且不止掌心。
膝蓋,下顎,脖頸。
裸露在外的地方,或多或少都有些傷痕。
被衣物遮蓋的地方,傷勢更是慘重。
喉中隱隱有血腥味。
歲念抿了抿脣,單手扶着牆起身。
這時,耳畔響起一道吊兒郎當的聲音。
“呦,死娘炮,原來你還活着啊。”
歲念動作一頓。
她順勢擡眸,卻見不遠處站着一個手持狼牙棒的混混。
混混染着七彩中分。
單手插兜,額紋天眼,神態吊兒郎當。
正看着她,滿眼不懷好意。
見狀,歲念垂眸,斂去眸中寒意。
沒猜錯的話……
重傷原主的人,就是對面這個小混混。
正想着,眼前忽地一暗。
歲念擡眸,卻見那小混混正晃着狼牙棒朝她逼近。
眼底泛着混濁的光。
“仔細看……你雖然娘了點,但長的還算不錯。”
說着,小混混伸出手,想去捏歲唸的下巴。
嘴上輕佻道:“是你的話,讓爺我走一次後門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聽到這話,歲念眸光更冷。
在小混混的手伸過來前,她先一步擒住小混混的腕骨。
隨後趁其不備,直接一腳踹了過去。
“唔——”
小混混瞳孔猛地睜圓。
腹部劇痛,像是五臟六腑都被攪勻了一般的痛。
連帶着,脊骨好像也斷了。
冷風颳過臉頰。
小混混直接被踹到了牆上。
又因此處年久失修,被小混混撞到的牆直接當場散架。
伴隨着沉悶的重物落地聲,小混混被埋在磚石下。
只露出一截手臂。
被壓在磚石下後,那截手臂艱難的抽搐了一下。
接着徹底不動了。
“老大!”
混混小弟大驚。
爲了給自家老大復仇,他們怒氣衝衝的舉着鐵棍衝了過去。
歲念擡眸,神色微冷。
………
幾分鐘後。
混混倒了一地。
歲念拍了拍手,踩着混混的背離開了小巷。
巷子外春意明媚,歲念卻沒功夫欣賞。
她低眸,視線落在口袋上。
那裏面裝着迷你版的碘伏紗布和藥膏。
看來原主已經不是第一次被打了。
嘖,怎麼系統給她找的每任原主都過得這麼慘?
收回思緒,歲念熟練的拿起碘伏消毒上藥包紮。
做完這一切後,歲念回空間戳了戳系統。
她本意是想問系統要劇情,好弄清楚這個位面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卻在開口前動作一頓。
回過神後,歲念表情裂開。
乾巴巴的問:【統子,我的月匈呢?】
說着,歲念垂眸。
只見本該有起伏的地方,此刻一片平坦。
宛若喜馬拉雅大草原。
要命的是,上面雖平坦,下面卻沉甸甸的。
深吸一口氣,歲念硬着頭皮伸出手——
哦呼。
她竟然長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