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因憤怒發抖，一面因恐懼瑟縮。
雖生氣。
卻也不敢衝着歲念發火。
男人的兩個兒子雖長得人高馬大，卻比男人更慫。
被揍了一頓後，被嚇得連話都不敢說。
一對上歲唸的視線，便匆匆縮成一團。
生怕歲念一個不順心，他們會再被揍一頓。
好慫。
歲念拍了拍手，在心底發出吐槽。
末了，她轉身。
揹着手問：“要跟我回家嗎？”
江衍微怔。
此時雨聲漸停，晨光破曉。
萬千璀璨霞光將少年籠罩，爲少年鍍上一層淡色的光圈。
越發襯得少年笑容明媚，昳麗漂亮到近乎灼眼。
江衍偏過身，心臟不知爲何劇烈跳動起來。
明明心下不願。
可開口時，他鬼使神差的應道：
“好。”
話落，指尖忽地一溫。
歲念自然的牽起江衍的手，並順手撿起地上的傘。
自言自語道：
“早知道雨會停，我就不帶傘了。”
少年擰着眉。
因爲氣惱，白皙的臉頰微微鼓起。
沒了昔日的惡劣。
軟糯的像剛出爐的糯米餈。
江衍垂在身側的指尖輕捻，接着不受控制的伸手。
距離寸寸縮短。
快要碰到時，耳邊響起一道激動的聲音。
【宿主！您終於準備動手了嗎？】
金屬球興奮到快要竄起來。
【快！快殺了他！任務者死了後，我們將再無任何阻礙！】
江衍擰眉。
此時此刻，他只覺得金屬球聒噪。
於是蹙着眉，冷聲呵斥道：【閉嘴。】
金屬球立馬噤聲。
恰巧這時，歲念轉過身。
困惑不解的問：“你怎麼不走了……”
話音忽地中斷。
因思緒被金屬球打斷，江衍沒來得及收回手。
轉身時，歲唸的臉自動撞了過去。
指尖陷入軟肉間。
觸感不像糯米餈，剛像剛出鍋的布丁，q彈溫軟。
喉結上下滾動，江衍本能的輕捏了一下。
這一捏可不得了。
歲念光速炸毛，捂着臉躲到了一邊。
擰眉問：“你捏我幹什麼？”
江衍本想說“可愛，想捏”。
可話未說出口，又覺得用“可愛”來形容一個男人太過古怪。
於是側過身生硬道。
“是你自己撞上來的，又不是我想摸的。”
歲念神色狐疑。
背地裏悄悄戳着系統問：【統子，這傢伙剛剛伸手，該不會是想背地裏給我捅刀子吧？】
系統本想說絕無可能。
但回想起這段時間碎片的瘋批行徑，又突然不確定起來。
於是眼神飄忽道。
【應該……可能……也許……大概……不會吧？】
歲念：……
收回思緒，歲念再次看向對面。
少年背對着她。
眉目清冷，眸光疏離。
處處透着淡漠，像只不好接近的刺蝟。
比女孩子還難搞。
嘆了口氣，歲念上前一步。
伸出手順毛哄道：“大小姐，該回家了。”
江衍瞬間炸毛。
擰着眉質問道：“你管誰叫大小姐？”
可嘴上雖這麼說着。
身體卻主動且誠實的將手遞了過去。
十指緊握。
江衍垂眸，安靜的跟在纖細漂亮的少年身後。
乖巧的像小媳婦。
………
幾分鐘後，公寓樓內。
江衍穿着睡衣，安靜的坐在沙發上。
所以來之前，歲念便讓系統溫了水好洗澡。
此刻江衍墨發微溼。
冷白肌膚被熱氣蒸騰，透出幾分穠麗的薄紅。
正捧着水杯，安靜的小口喝着。
這副模樣比起未來會毀天滅地的小瘋子。
更像是乖巧的糯米糰子。
看着這一幕，歲念惡劣心頓起。
於是趁江衍不備，偷偷靠近伸手捏了一把。
“嗯？”
無端被捏臉的江衍困惑擡頭。
微溼的墨發下，淺灰色的眸子氤着薄霧。
顯得水墨瀲灩，清透蠱惑。
歲念彎着眸，吊兒郎當的調侃道：“小美人，給爺笑一個先。”
江衍耳尖微紅。
少年長相漂亮，眉眼精緻。
明明是調戲人的話，卻不顯得油膩。
反而透出幾分恣意風流。
心跳聲越發快，連帶着額頭溫度也跟着升高。
見狀，歲念擰眉。
伸手貼着江衍額頭，俯身困惑道：“奇怪，你的額頭怎麼這麼燙？”
她明明剛給江衍貼過退燒貼。
“是又發燒了嗎？”
歲念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自然的伸手解開江衍的頸扣。
涼意襲來。
江衍清醒片刻，本能的後退一步。
語無倫次道：“你想幹什麼？”
手拿溫度計的歲念一臉懵。
下意識的回道：“給你量體溫啊。”
話落，歲念反應過來什麼。
於是目光下移，面色古怪道：“難不成……”
“你以爲我想試40c的？”
江衍眼神有片刻的茫然。
40c？
什麼40c？
發燒時的大腦有些微的不清醒。
好一會兒，江衍才反應過來。
隨即耳尖更燙。
炸毛道：“你不要臉！”
言畢，江衍轉身，放下水杯匆匆離開。
空間內，系統好奇探頭。
誠懇發問道：【宿主，什麼40c啊？】
歲念摸了摸系統的狗頭。
憐憫道：【小孩子不懂就別問了，容易學壞。】
系統：？？？
………
回到房間後，江衍第一時間合上門。
一邊羞赧，一邊心跳加速。
須臾，他直起身，緩緩在屋內的電腦前坐下。
喉結上下滾動。
江衍吞了吞口水，默默打開搜索欄。
接着，他擡手。
並默默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
“同性戀應該……”
字才只敲了一半，大數據便自動將後續補全。
“怎麼做xx。”
看着這行字，本來只是單純想搜索的江衍耳尖更燙。
他活了3730次。
卻連一次戀愛都沒談過。
別說和男人，就連和女人也沒有過。
深吸一口氣，江衍煩躁的揉亂頭髮。
接着準備關電腦。
可電腦關閉前，他手一滑，不小心點到了那條搜索詞條。
緊接着……
大片澀情配圖的網站，爭先恐後的印入眼簾。
網站上，人體緊密相貼。
江衍匆匆移開視線，耳尖微燙。
其實他見過不少次人類的果體。
被開膛破肚的。
血肉模糊的。
殘缺不全的。
但這樣充斥着不正經氛圍的畫面，他的確是第一次見。
耳尖越發燙。
須臾，江衍收回視線，漠然的想。
不過是碳基化合物組成的肉塊罷了。
有什麼好看的？
收回思緒，江衍指尖輕動，將鼠標移至左上關機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