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三個字,在場衆人齊齊一抖。
第九處。
不爲普通人所知的審訊室。
被送去那裏的凡人,會被砍去四肢,挖去臟器。
只留下一顆腦子,泡在營養液裏。
而負責審訊的官員,會通過刺激大腦神經體,獲得需要的訊息。
敵特顯然也知道第九處不是什麼好地方。
被壓送來的敵特是個貌美的omega。
膚色幼白,瞳眸澄澈。
自帶楚楚可憐,惹人憐愛的氣息。
且信息素的氣息,是極其罕見的茶香。
在場的alpha都有些蠢蠢欲動。
而這個omega,也極擅長利用自己的美貌。
他狼狽的跪倒在清冷矜貴的少年腳邊。
哭着道。
“我不是故意的,求你,求您放了我……”
說着,omega艱難的上前。
並以極其卑微的姿勢,將臉貼在了少年手背上。
如貓一般。
謝遲垂眸。
長睫下,淺灰色的瞳眸淡漠無波。
卻好看的令人心驚。
對上這雙眼睛的瞬間,omega一怔。
如着了魔般,失神的看着。
可下一秒,omega的五官驟然扭曲,以極其狼狽的姿態,倒在地上不斷打滾。
“疼……”
“好疼……”
“救、救救我……”
omega一邊打滾,一邊虛弱的求救。
巨大的精神力壓迫着他的神經。
唯有另一個alpha出面與這股精神力對抗,才能救下他。
可在場的alpha卻無一人敢上前幫忙。
世人皆知。
他們的皇太子殿下,潔癖極重。
alpha也好,omega也罷。
凡是貿然和他近距離接觸的人,下場都不會太好。
室內的慘叫聲不斷迴響。
聲音大到隊伍末端的顧曉曉都有些受驚,小臉煞白。
這是,耳邊聲音。
謝遲起身,隨手將左手的手套褪下。
蹙着眉道。
“噁心。”
言畢,謝遲略過衆人,大步離開。
直到謝遲走遠,連一點背影都看不到,衆人才鬆了口氣。
接着忙忙碌碌的處理殘局。
顧曉曉也在這時回神。
平復了一下亂跳的心臟,顧曉曉擡起頭,不解的問。
“殿下他……一向如此嗎?”
乖張孤僻,暴戾恣睢。
和那張清冷漂亮,宛若神邸的臉截然不同。
君夜點了點頭。
並囑咐道:“曉曉,你千萬千萬不要貿然靠近太子殿下。”
一旁的君晏也跟着點頭附和。
他算是圈子內出了名的紈絝子弟。
可就連他,也不敢得罪那位出了名脾氣不好的祖宗。
顧曉曉點了點頭。
看似將兩人的話聽了進去。
可實際上,顧曉曉這會兒正在想入非非。
越是難捕獲的獵物,攻略後的成就感越強不是嗎?
收回思緒,顧曉曉擡頭。
狀似不經意的問:“殿下脾氣這麼不好,豈不是身邊連一個照顧的人都沒有?”
聽到這話,君夜搖頭。
解釋道:“那到不是,殿下身邊還是有人負責處理雜事的。”
顧曉曉神經瞬間緊繃。
忙問:“是誰?”
君夜道:“桑久,桑家的少主,與殿下一同長大的玩伴。”
“是alpha,還是omega。”
君夜輕笑一聲。
揉着顧曉曉的腦袋道:“能近殿下身的,當然是alpha了。”
接下來,君夜再問什麼,顧曉曉都回的漫不經心。
滿腦子都想着將新的獵物收入囊中。
……
另一邊,皇宮。
藤椅上,倚着一個年輕人。
那人翹着二郎腿,禮服的領口解開,露出胸膛。
一副吊兒郎當的二世祖模樣。
正支着下顎,彎着狐狸眼,同一旁的侍女調情。
侍女被逗弄的臉頰通紅。
氣氛逐漸曖昧時,門忽地一下被人推開。
侍女大驚失色。
隨即抱着盤子,慌不擇路的逃離殿內。
撩妹失敗的桑久很遺憾。
他站起身,頗有些無奈的問。
“怎麼了祖宗?是那個不長眼的又惹你生氣了?”
謝遲沒回答。
少年端坐在椅子上,睫羽微斂,眉眼間黑霧籠罩。
冷的嚇人。
對面的桑久不禁一抖。
好歹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好友,他還從爲見過謝遲這般模樣。
於是他湊上前。
好奇的問:“祖宗,你這是怎麼了?”
謝遲一言不發。
修長冷白的指曲起,毫無規則的敲着桌面。
這副模樣看得桑久直髮怵。
“要沒別的事,小的我就先告退了哈。”
見事態不對,桑久準備跑路。
可剛跑沒兩步,便措不及防的被人叫住。
“停下。”
謝遲終於開口。
惜字如金道:“我要你幫我找個人。”
桑久好奇。
八卦兮兮的問:“找誰啊。”
謝遲側身,露出後頸處的咬痕。
嗓音不疾不徐,卻透着令人骨髓發麻的寒意。
“標記我的人。”
桑久瞳孔巨顫。
這位涵養極好的貴公子,沒忍住爆了句粗口。
“靠!這什麼情況?”
帝國的皇太子殿下。
戰場上無往不利的嗜血殺神。
全星際omega憧憬的結婚對象。
傳說中的sss級alpha。
其實是一個omega。
先皇早死,只留下一個子嗣。
爲了把持朝政,防止民心渙散,皇后隱瞞了幼子的性別。
知道當年真相的人,只有寥寥數人。
桑久就是其中一個。
他的父親是皇后一派,母親與皇后關係極好。
而他從小與謝遲一起長大。
某些不適合謝遲處理的事,會由他來解決。
桑久震驚時,謝遲擡眸。
嗓音淡淡道:“我要知道,還會讓你去查嗎?”
桑久一囧。
他摸了摸鼻子掩飾尷尬。
過了一會兒又問,“要是人找到了,你打算怎麼處置?”
謝遲迴的毫不猶疑。
“殺了。”
對方標記了他,也一定知道他身上的祕密。
這種人,絕不能留。
桑久嘖了一聲。
嘆道:“祖宗,你可真無情。”
謝遲垂眸,用紙巾擦拭被剛剛那個oemga碰過的左手。
他擦了許多遍。
直至骨節都泛起薄紅,才施捨給桑久一個眼神。
皮笑肉不笑道:“怎麼?你看中了那個膽大包天的alpha,想獻身陪睡?”
“要你真那麼喜歡alpha,我可以動用權勢,幫你找個十個八個的解悶。”
桑久花容失色。
他連忙閉嘴,服軟道:“祖宗,玩笑話而言,何必當真?”
謝遲側過身。
面無表情道:“我不喜歡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