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知道王爺想做什麼?”小月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詫異之色。
她還以爲眼下這些意外的變數,已經將小姐的思維完全打亂了呢。
“還能是做什麼?答案你剛剛不是已經說過了?”
小月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方纔說過的話,瞬間大喫一驚:“小姐,您的意思是王爺真的打算讓咱們繼續喫從殘羹剩飯?這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現在的她們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是手裏沒錢,現在是手裏有用不完的錢財,再讓他們喫以前那些噁心人的東西……
小月覺得自己就算是被打死都不會喫的。
可她越是着急,越是覺得自家小姐看着很是淡定。
轉頭看看珈藍,發現珈藍也一樣淡定,小月忍不住問道:“小姐,你是不是已經提前計劃好了什麼啊?”
“放心好了,不用憂愁喫喝,他就算能囚禁我,也別想再用那些上不了檯面的舊手段來控制我!”
在一段時間之前,唐雲瑾已經跟阿垚之間約定了某種規則。
只要她超過三天時間沒跟玉竹堂有聯繫,阿垚便會主動聯絡過來,而今天,剛好就是第四天!
她進宮面聖的事情,阿垚定然已經知曉。
別人可能靠不住,但阿垚,從不會讓她失望!
很快到了午飯的時間。
唐雲瑾早膳便沒喫東西,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
而不出她所料的是,廚房很快派來人送飯,當看着偌大的飯盒擺在唐雲瑾面前的時候,小翠擡手一掀開,濃烈的餿味撲面而來。
唐雲瑾臉色冰冷。
小翠嫌棄的扇着風,抱怨道:“這飯簡直就跟在臭水溝裏埋了三四天一樣。”
現在天熱,剩飯放個一天時間,差不多就是這種味道了。
就這東西,就算是拿去喂狗,狗都不一定喫!
小月從小翠手裏將蓋子拿了過來,把飯盒蓋住,拎起來就要往外走:“奴婢去把這些東西都倒掉!”
光是看着,小月心裏便是一肚子氣。
王爺既然不喜歡小姐,又爲什麼非要把她找回來,又這般虐待。
完全就不是一個正常人可以做出來的事情。
“等等。”唐雲瑾直接將她叫住了,“不用倒掉,就放這裏!”
“小姐,你看着難道就不生氣嗎?”小月不明所以的扭頭看向她。
“生氣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先放着吧。”
“哦!”小翠只能不情願的把飯盒放回在桌子上。
另一邊。
夜宸寒與白語嫣在膳堂用膳。
經歷了不久前發生的事情,白語嫣明顯變得沉默寡言了不少,一直埋頭用膳,一句話也沒說。
夜宸寒也沒說話,自始至終臉色都表現的很冷淡。
沒多久,一名婆子畢恭畢敬的站在了膳堂門口,對裏邊行了一禮,低聲道:“王爺,飯菜老奴都給王妃送過去了。”
聞聲,夜宸寒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頓,眼底似乎掠過一道暗光:“是按本王吩咐準備的?”
那婆子下意識看了眼坐在夜宸寒身邊的白語嫣,這纔有些不自在的點點頭,說起話來,卻是不由自主的結巴起來:“是的,老奴是按照王爺吩咐給王妃準備的飯菜。”
白語嫣一手拿着筷子,另一隻手縮在袖子中,慢慢的緊握成了拳頭,她刻意塗抹了脣彩的硃紅的脣.瓣輕輕抿了起來,視線停留在夜宸寒身上,像是要說什麼,卻還是忍了回去,一個字也沒說。
夜宸寒很快便用膳完畢,至此,他才擡眸瞥了白語嫣一眼,像是例行公事般說道:“嫣兒慢慢喫,本王先去處理事務了。”
“宸哥哥!”白語嫣按捺不住,還是將他給叫住了,“以前不都是陪嫣兒吧一起用膳到結束嗎?現在王妃姐姐一回來,宸哥哥是一點心思都不肯用在嫣兒身上了麼?”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明有些事情都已經看出了結果,偏還要把話語給挑明,自討苦喫。
聞聲,夜宸寒腳步稍微一頓,卻並沒有爲此停留下來的意思,邁着大步向外走去。
他纔剛跨出膳堂的門,守門侍衛便匆忙來報:“主子,玉竹堂的人來了。”
因爲侍衛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白語嫣自然也是聽到了,一時間,她用膳的心思全無,將筷子放在桌面上,提着裙襬慢慢踱步向門口。
緊接着便見到夜宸寒單手負在身後,大步朝着府門口方向走去,臉色頗爲凝重。
“玉竹堂的人怎麼會來宸王府?”
她呢喃着,心底感覺有些不妙,就像是即將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似的。
白語嫣不放心,連忙跟了上去。
不過她也自知夜宸寒感官敏銳的異常,所以根本不敢跟隨的太緊,只能遠遠跟着,爲了不引人懷疑,還要掩飾一番,免得太過於明顯。
宸王府門口。
阿垚一同往日般帶着狐狸面具,身後還帶着幾十個玉竹堂的人,聲勢瞧着有些浩大。
夜宸寒大步邁至府門口,居高臨下打量着來人,聲音瞬間變得清冷起來:“堂主怎麼來本王府上了?”
來之前,阿垚在宸王府新埋下的線人已經將情報告知,所以他也不想與夜宸寒兜圈子,態度同樣冷冽,“在下來尋人,還請宸王殿下通融一二!”
“哦?來本王府上尋人?尋的是誰?本王派人喚他前來便是。”
此刻,夜宸寒也是揣着明白裝糊塗了。
他明明清楚的知道,在整個宸王府裏,與阿垚有明確聯繫的人,只有唐雲瑾。
“在下來尋宸王妃。”
阿垚不墨跡的說道。
“她身子抱恙,怕是不方便與堂主相見,改日吧。”夜宸寒說完,大手一揮,便要侍衛送客。
“宸王殿下!!”阿垚喚他的聲音提高了一些,“那日在玉竹堂廂房裏的人了是你吧?在下與宸王府之間的談話,殿下應該聽到了不少吧。”
“所以?”夜宸寒薄脣噙起一抹冷笑。
他是聽到了,而且那些消息,他甚至都不打算去求證,也不打算懷疑真假。
可對他來說,難以消化,是真的!
要他怎麼去接受,當年真正救了自己一命的人,這些年來,受盡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