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口好像被千萬只螞蟻啃食,無法掌握自己身體的控制權,癱軟在面前男人的懷裏,無力起身。
霍時卿一隻手虛虛的圈着她的腰,一隻手在手機上摁了幾個鍵,給楚驍發了信息,“慕小姐,我帶你去醫院……你!”
柔軟的脣在他嘴角停留了不到半秒,滾燙而柔軟,讓他心都顫了一下。
慕北音口乾舌燥,渾渾噩噩間,覺得渾身毛孔都是燥熱的。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只能依照本能吻了上去,企圖緩解熱意。
霍時卿呼吸一滯,聲線緊繃,“慕北音,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慕北音從男人懷裏擡起頭,雙目失了焦距,“霍時卿……”
巨大的空虛感襲來,她蹙起眉,藥效得不到緩解,以至於身上越來越疼,好像骨頭都快碎了。
她聲音軟的變調,含了溼漉漉的水汽,帶着哭腔,“好難過,我好疼。”
話音剛落,楚驍焦急的語音發了過來,“時卿,這種藥我也沒辦法,那個黃董說的沒錯,要是藥效發作不能緩解,真的會疼死人的,疼到自殺的人也不是沒有!我說你就別糾結了,你和慕小姐是夫妻,你可以用最簡單快速的辦法幫她。”
慕北音一開始是渾身發癢,隨着時間的推移,開始疼的沒力氣站立。
她軟在牀上,眼眶發紅,脣瓣微張,含着汪汪的水色。
脣珠被呵出的熱氣微微濡溼,見霍時卿半晌沒動,心裏說不出爲什麼涌上一股委屈,“你是不是真的不行啊?”
霍時卿眸色驟然一沉。
他想到楚驍的話,連楚驍都沒有解藥,那就只能……
霍時卿俯身,“慕小姐,別後悔。”
……
第二天一早,慕北音渾身痠痛的醒來。
她坐在牀上懵了幾秒,大腦久久緩不過神來。
昨天黃董給她下了藥,她被帶到房間,然後呢?
忽然,她感覺身邊有人動了一下,慕北音僵硬着脖子,一點點轉頭,對上了霍時卿的眼睛——
轟一聲,昨晚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涌了上來!
她藥效發作,神志不清,然後抱着霍時卿求他幫忙,還質問他是不是不行……
再接着,就是一夜混亂……
慕北音動一下身上就疼,比藥效發作時還難耐磨人,她驚恐的嚥了下口水,似乎不敢相信事實,“我、我們……”
霍時卿喉結的痣上下攢動,“霍太太現在應當不會再懷疑,我不行了。”
慕北音臉色猛然一變,昨晚破碎的記憶反覆涌現,這男人何止是行,簡直太行了!
昨晚藥效明明已經褪去了,他還是沒放過她,她那樣求饒,他還是……
霍時卿輕輕低笑,輕輕伸手。
慕北音嚇了一跳,草木皆兵,“你幹什麼!”
男人漫不經心地替她整理髮絲,“昨晚是形勢所迫,當時送你去醫院已經來不及,何況就算去了醫院也怕是無法緩解。”
慕北音表情微僵。
“何況,霍太太,我們只是做了夫妻該做的事而已。”霍時卿脣角微勾,“你緊張什麼?”
夫妻該做的事……
慕北音整個人都暈了,正常夫妻確實如此,可他們是協議結婚啊!
“耀輝,你別生氣,北音和黃董說不定是真心相愛,孩子長大了,你別責怪她……”
慕北音眸色沉了下來。
如果不是知道他們在背後算計什麼陰謀……她可能還真覺得林茹是在關心她!
霍時卿指尖輕輕拂過她的眼角,“霍太太,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
十分鐘前。
今天是壽宴的第二天,結果宴會開始了,身爲慕董女兒的慕北音還是沒出現,房間裏也沒人。
然後慕千柔不知道想起什麼,臉色一白,說昨天似乎看到黃董帶着慕北音上了樓……
慕千柔眼淚不斷往下掉,“如果姐姐出什麼事,我也不活了,是我邀請姐姐回來的,我……”
“好了千柔,我們快去找她就是。”慕耀輝擰眉,帶上林茹等人往樓上走。
“你們是在找慕北音?”
忽然,樓梯拐角走過來一個人,衆人認出來這是黃董的助理。
林茹目光一閃,這當然也是她安排好的,讓黃董的助理一口咬定慕北音和黃董在一起,到時候慕北音更加百口莫辯!
助理收了錢,自然要好好表現,“不用找了,慕小姐和我們黃董在一起,昨晚花樣太多,玩的累了,現在還休息。”
這句話讓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什麼叫做……昨晚累了,現在還在休息?
慕千柔頓時臉色蒼白,“你不要胡說八道誣衊我姐姐的清白!我姐姐……我姐姐向來潔身自好,怎麼會在爸爸的壽宴上,和黃董……”
她似乎說不下去了,眼神受傷。
黃董助理冷笑一聲,“我騙你們幹什麼?慕北音早就被黃董包養了,我勸你們別打擾了黃董的雅興!”
衆人對望一眼,心照不宣起來——
這個助理看起來不像在說謊,那麼慕北音根本不是被強行帶走,而是自願的。
黃董確實有錢,但長相性格都一言難盡,她居然能找他包養自己,真是令人作嘔……
慕家這兩位千金,怎麼差距這麼大?慕千柔驚才絕豔,慕北音是個鄉巴佬就算了,眼界還短淺的很,難怪宋少看不上她。
慕千柔捂着嘴哭出來,“我不相信,我要去找姐姐!”
衆人追上慕千柔,走到房間門口,聽見客房裏有什麼動靜,臉色都變得很難看。
林茹嘆氣,虛僞阻止,“耀輝,北音都和凌謙退婚了,就算有了喜歡的男人也沒什麼,說不定她和黃董是真心相愛,你就不要太過苛責……”
慕耀輝氣急敗壞,“我若是不苛責,誰知道她的底線在哪裏?!”
“在我的壽宴上,和一個可以做她爸爸的男人睡在一起,這個不孝女,簡直給我們慕家丟盡了臉!我要和她斷絕父女關係!”
衆人越勸,慕耀輝越生氣,擡起腳就準備踹門,“是我沒教育好這個女兒,她實在……”
話音未落,咯吱一聲,門突然開了。
慕北音站在門口,微微輕笑,意味深長地問:“我做錯了什麼,爸爸要和我斷絕父女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