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長得都不一樣,而且這女人是整容的吧,也不知道她之前什麼樣子,你怎麼知道她和葉知落很像?”

    霍時卿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這種像,不是容貌上,而是一種感覺。

    那個女人對於代替慕北音,有一種偏執的固執。

    而葉知落也在某一方面徹底“代替”了蘇星綾。

    這兩個女人想要覆蓋北音和她母親的人生。

    霍倦換了個話題,“你說慕北音會不會去宋明詡的七十大壽?”

    霍時卿看着不遠處那個和季家親近的冒牌貨,忽然冷笑一聲,“會。”

    “可是宋家要給慕北音什麼身份?畢竟宋家把邀請函給了你,你如果去的話,冒牌貨也會跟着去,冒牌貨要去的話,那宴會上豈不是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慕北音’?”

    霍倦百思不得其解,“到時候宋家的陰謀不就敗露了?!”

    是啊,爲什麼呢?

    霍時卿淡淡想,宋家大概又要使出他們最慣用的招數了吧。

    ——到時候直接對外介紹,這位‘慕小姐’是他們宋家的人,再給她戴上面具,誰知道呢?

    ……

    晚上,御景園。

    霍時卿讓章叔他們都去休息,很快,整個別墅就剩下他和冒牌貨兩人。

    女人洗完澡,嬌滴滴的往書房走去,“時卿。”

    霍時卿眯了眯眸子,“有事?”

    女人學着慕北音撒嬌,“時卿,我聽說宋老爺子要辦七十大壽的壽宴,你會去嗎?”

    霍時卿看着女人矯揉造作的樣子,頓時一陣反胃。

    他沒回答,而是意味深長地看着她脖子上的那道傷疤,“我記得這道疤在楚驍的治療下,淡了很多,怎麼感覺又嚴重起來了。”

    女人身子僵了一下,“時卿,我……”

    “看來是楚驍沒處理好。”霍時卿淡淡打斷,“我讓他再過來一下吧,你不喜歡這道疤,留着也沒什麼用。”

    慕北音脖子上有一道疤痕,是當年慕千柔買兇綁架宋凌謙,欺騙慕北音去救人時,被綁匪掐着脖子留下來的。

    慕北音當然不喜歡。

    女人咬了咬牙,露出一個訕笑,“這麼晚了,先不要麻煩楚醫生了,明日我自己去醫院看看吧。”

    霍時卿眉梢微挑,忽然起身。

    男人的身軀極具壓迫感,女人不知道爲什麼忽然渾身開始發抖。

    這個男人,這個身份,是她二十年來夢寐以求的,她這麼多年都忍下來了,不就是爲了現在?!

    可是霍時卿真的成了她‘老公’後,她竟然怕了!

    霍時卿目光落在那條疤上。

    傷疤很難復原,世界上沒有兩條一模一樣的傷疤,所以女人脖子上這一道疤痕,與慕北音脖子上的,有微妙的差別。

    但這差別實在太小,就算是楚驍也不一定分辨的出來,但這道疤卻是真的。

    要形成這樣一道疤——需要真真實實的在脖子上割一刀,慕北音說當時她流了很多血,差點死了,纔會有那麼一道多年無法治癒的傷疤。

    而這個女人呢?

    要擁有一道與慕北音同樣的疤痕,她的脖子上很顯然也捱了一刀。

    ……只是爲了冒充一個人,至於嗎?

    這個女人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應該和北音一樣大,她到底有什麼執念,非要冒充北音?

    而且……

    霍時卿淡淡問:“你這道疤多久了?”

    女人身子一顫,露出一個笑,僞裝慕北音的語氣,“十年了吧。”

    “嗯。”

    確實是十年了,這點不能造假。

    那就說明,十年前,十幾歲的她,爲了在日後的某一天僞裝成慕北音,硬生生捱了一刀。

    饒是霍時卿也完全無法理解,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十幾歲的她,認識慕北音嗎?知道慕北音是誰嗎?就算知道,她又爲什麼非要冒充她?

    霍時卿不動聲色收回目光,“你想去宋明詡的壽宴?”

    女人故作嬌嗔,“是呀。”

    “我記得你不喜歡宋家人。”霍時卿漫不經心問:“你先前還說宋明詡欺騙了你,怎麼今日會想要去他的壽宴?”

    “他畢竟是長輩……”

    “霍太太什麼時候這麼敬愛師長了?”

    霍時卿不疾不徐打斷,神色淡淡地看着女人,在她面容越來越白的時候忽然道:“那就去吧。”

    女人深吸一口氣,“好,時卿,到時候我去準備準備,和你一起入場。”

    霍時卿隨即找了個理由把女人打發走,摩挲了下指尖。

    他現在很確定,宋家宴會時真正的北音也會出現。

    宋逢殊想幹什麼?讓北音看見自己身邊已經有了一個‘慕北音’,讓她失望傷心,放棄回來的念頭?

    這個女人和宋家有聯繫,她和宋逢殊一明一暗,難不成她是宋家培養的?但宋家找人冒充北音做什麼。

    畢竟如果沒有那個意外,慕北音將會是宋家的‘孫媳婦’,如果宋明詡的目的是拿捏慕北音,那麼他只要極力促成她和宋凌謙的婚約便好。

    霍時卿筆尖一頓,有個猜測忽然躥上大腦。

    ——這個女人確實與宋家有關,但她並不是宋家的人!

    宋家在期間不過是起了一個橋樑的作用。

    那麼……是誰呢?

    ……

    翌日下午,距離宋老爺子的壽宴還有一天時,霍時卿接到了白霽的一個電話。

    “先生,國貿中心打電話來說太太在那裏……”白霽頓了頓,改變說辭,“那個女人在那裏惹了事,國貿經理不知怎麼處理,把電話打到了我這裏。”

    霍時卿擰眉,“你去看看。”

    他說完過了一秒改口,“不,我親自去。”

    還有一天就是宴會,他馬上就能見到真的慕北音,北音很快就能回來了。

    在這種時候,絕不能出錯。

    ……

    國貿中心,一位貴婦捂着胸口,她望着面前囂張的女人,氣急道:

    “霍太太,國貿確實有霍先生的股份沒錯,但這不代表國貿就是你們家的東西!生意也不是這麼做的!你隨意搶我買下的商品,霍先生知道嗎!”

    經理誰都不敢得罪,也不知道白霽什麼時候來,只能嘗試給‘慕北音’講道理,“霍、霍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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