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貨冷汗直落,心中嫌棄。

    季柏城前腳還說會永遠照顧她,她就是他的親生女兒;後腳就把罪名全都推到自己身上,這男人怎麼這麼沒擔當!

    “我……”

    冒牌貨剛辯解了一個字,慕北音就毫不留情地打斷,目光銳利看向了元苓。

    “既然這位‘霍太太’是假的,那麼她自導自演舉報霍時卿罔顧人命,便做不得數,元女士說對不對?”

    元苓死死一咬牙,不甘心,“就算她是假的,也不代表這件事……”

    “那元女士的意思呢?”

    慕北音似笑非笑問:“一個冒牌舉報您‘親生兒子’,即使冒牌貨被揭穿,元女士也不懷疑是冒牌貨誣衊,到底什麼愁什麼怨,才非要兒子背上殺人犯的罵名才肯罷休?”

    “還是說,這一出假冒其實是你們設計好的,外界也說了,別人舉報可以不信,但霍太太若是舉報了霍時卿,那絕對可行。”

    “畢竟我和時卿的感情大家都知道,冒充我,而後往時卿身上潑髒水,可信度很高,就是這麼巧,出了一個冒牌貨,元女士和霍少爺便忍不住了,很難不讓人多想,你說是嗎?”

    衆人下意識看了過來。

    剛纔真假慕北音已經讓衆人大爲驚訝,現在元苓的表現又這麼……

    元苓覺察到其他人懷疑的視線,咬了咬牙,強撐出一個笑意,“俗話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這也是擔心萬一不查清楚,日後還有人拿這一點對時卿說三道四怎麼辦。”

    “哦,這樣嗎,我還以爲元女士是爲了霍天河呢。”

    元苓臉色一變,“怎麼會呢,北音,你不要亂想,我真的是爲了時卿,也、也算給當時那兩戶人家一個交代啊!這害死人的事,不能就這麼過去了,大家說是不是?”

    記者面面相覷,直播間的網友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元女士說的好像也沒錯,冒牌貨就算誣衊,也不能空穴來風吧,查清楚是好事。”

    這時候,有個霍家的親戚小聲說,“若是誤會,大不了給時卿道個歉,但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啊!萬一真是時卿害死了人,豈不是讓人家泉下難安?”

    元苓覺得來了機會,眼珠一轉,“是這個道理,北音,我是時卿的親生母親,也不想看着事情鬧大,何況現在沒人能證明時卿的無辜。”

    慕北音幽幽問:“那元女士有何高見?”

    元苓的小心思昭然若揭,“不如這樣,在真相還沒查清之前,暫時讓時卿回家休息,天河來處理霍深的事務,這樣對大家都好!”

    慕北音有點震驚,都到這時候了,還沒放棄呢?

    元苓越說越來勁,“若是時卿無辜,那再讓天河把董事長的位置還給他,外界也不會再說什麼。”

    白董事聽不下去,冷冷插話,“就算需要調查,也不用霍少爺紆尊降貴來我們霍深!”

    元苓覺得一切都在掌控中,她故作嗔怪,“白董事,話不是這麼說的,這件事調查起來要很長時間,少說也要三個月起步,霍深總不能三個月都沒有董事長吧,所以我看……”

    “誰說這件事很難調查?”慕北音慢悠悠問。

    元苓怒上心頭,“本來就是,慕北音,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和霍時卿都沒把人命放在眼裏——”

    “元女士。”

    慕北音冷笑一聲,嗓音嚴肅起來,“三年前警方查證,證據充足,纔給衡冶集團頂了罪,上下將近三十人全部查處,坐牢的坐牢,罰款的罰款,你現在‘翻案’,是懷疑警方?”

    元苓當即慌了,“你胡說……”

    “事情已經過去三年,受害者家屬好不容易走出痛苦,元女士的堂弟帶人逼迫他們作僞證,算是什麼意思?到底是誰對不起受害者,誰不放過受害者?!”

    慕北音狠狠甩出證據。

    衆人都震驚了,“元苓的堂弟,那不是元家人嗎?元家帶人逼迫受害者家屬誣衊霍時卿?!”

    “元苓一邊弄出個冒牌霍太太舉報,一邊又讓自己堂弟收買受害者家屬,她這是非要弄死霍先生不可啊!”

    “可元苓明明是霍先生的母親,她這麼做有什麼好處?”

    “是不是親媽都有待商榷,至於好處?這不是很明顯嗎?當然是爲了霍天河啊。”

    “霍少爺也是,親哥剛出了輿論危機,就迫不及待的接受親哥自己創辦的公司,霍深創辦可沒花霍氏一分錢,霍少爺想得真美。”

    霍天河沒元苓那麼好的忍耐度,他見計劃失敗,本就在氣頭上,頓時忍不住了,破口大罵。

    “你們都給閉嘴,什麼收買,沒有的事!誰準你們侮辱本少爺,胡說八道,閉嘴——”

    “天河,你纔要閉嘴!”元苓猛地怒吼打斷,冷汗涔涔。

    自從慕北音手上的證據甩出來,她就知道這件事不好辦了,那證據板上釘釘,她一時間都想不出藉口來解釋!

    而霍天河的話,就是往霍時卿手裏遞刀子,這把刀子終究會捅向霍天河自己,所以元苓只能打斷。

    霍天河瞪大眼睛,萬萬沒想到元苓會吼自己,“媽,我說的有什麼不對,是霍時卿自己……”

    “我讓你閉嘴!”元苓深吸一口氣,才擠出一個笑臉,裝模作樣地道:

    “時卿,這件事是你堂舅做的不對,但我和天河也沒想到他會這樣,我替他給你陪個不是,不過既然真相大白了,也沒人受到什麼損失,不如這件事就到此爲止吧。”

    “大家是一家人,鬧的太難看也不好,以後你還是霍深的董事長,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啊。”

    霍時卿眸色染上一抹譏諷,“讓外人看了笑話?”

    元苓故作鎮定,“是啊,我們霍家也算是名門望族,萬一外人說霍家兄弟鬩牆,多丟臉啊!”

    慕北音好奇地歪了歪頭:“那元女士覺得,怎麼樣才能不被外人知道?”

    元苓聽慕北音的話,頓時放了心,想來慕北音被人冒充,她肯定也覺得丟臉,不想將事情鬧大。

    元苓語氣又帶上了輕蔑與高高在上,“給點錢,讓在場的記者都閉嘴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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