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荼望眼欲穿!
此刻他很生氣很生氣!超級無敵生氣!!他從沒這麼生氣過!!!
這天馬上要黑了,鬱壘那個傢伙還不出現……!
他真敢……?!
話說鬱壘鼠小寶也詫異,憑他們的能力燃一張瞬移符或者掐個訣回汴京又不是難事。
跟着凰羽這叭嗒吧嗒走了一個時辰,這回去的路還剩一半呢……
主要是她走一下停一下。
一會說路邊的花好看,要採回去插到花瓶裏欣賞。
一會又說那什麼黃色的小花清熱解毒,得采回去泡茶喝。
這會又說路邊南燭葉好看,那剛萌出的嫩芽適合做烏飯……
鼠小寶肚子咕嚕咕嚕了好久,他終於忍不住湊了過去:“那個,主人,咱今晚在哪過夜?”
在哪過夜?
伸出去的手一停,凰羽看向小老鼠。
沒想到這小子這麼有遠見……
不想着喫,竟然想到了睡。
他竟然還學會了使用迂迴戰術!
連他都會拐着彎說話了,凰羽忍不住得意。
看!這就是我的小跟班,聰明伶俐!
就是,有點蠢!
我故意走這麼慢不就是等着看好戲嗎?
她彎下腰掐走小老鼠面前一片嫩芽:“嘻嘻,當然是睡在荒郊野外啦。對吧,鬱壘?”
說罷又妖嬈的擡手扶了扶她那根玉蘭簪子。
沉浸於採摘的鬱壘壓根沒聽到她的問話。
正專心摘着葉子哼着小曲,時不時還塞一把葉子到嘴裏去……
凰羽又是一個驚呼:“哎呀,夏雨,你看我這,一有好玩的就忘了正事。你累不累,要不咱們用瞬移符回去?”
也不顧對方有沒有回答,一手就伸往袖裏掏了掏。
終於她拿出兩張黃紙:“來來來,大家快到我這兒來。”
鬱壘還有點不願,正興頭上呢……好不容易出來,這天還沒黑,急啥急?
鼠小寶早就想回去了,他的肚子咕咕叫。剛趁主人她們沒注意,他掀開衣服看了看!
我滴天吶,他那肚子竟然是扁扁的,往後背貼的那種。
他很餓,感覺都有三天沒喫過飯了。想快點回去喫燒雞,喫醬豬手,喫滷肉,喫……
喫啥都行,快點進城就行。
等三人靠了過來,凰羽纔不慌不忙將兩張黃符往空中一撒。
黃符飛向天空,一張落在腳下,另一張飄遠……
這一景象驚得鼠小寶感覺不到餓了:“主人,符紙不都是要念咒語的嗎,你還畫了不需要念咒的符嗎……?”
眼巴巴望着空中的黃符。好想要,好想擁有!那些要念咒語的符文,簡直太傷腦筋。他經常背的冒煙,他根本就記不住,甚至完全分不清哪個對哪個……
特別是在特殊的環境下,心裏一慌……
只有當倒黴蛋的份!
鼠小寶看向凰羽的袖子,主人的好東西都藏在那。
誰知凰羽飄然轉身:“有啊····。不過,不給你!”
“嗚嗚嗚,鼠小寶的內心在滴血。主人寧願將符紙扔了也不給我······”
鬱壘突然想到了什麼渾身一個激靈!
“凰主,小的有事先行一步!”
一個口訣還沒念完,凰羽一把抓住他:“急什麼,大家一起出來的就要一起回去。”
她又轉向鼠小寶對他眨巴眼睛:“對吧,小寶?”
鬱壘欲哭無淚·····
“凰主啊,出來的時候大帝說了,是一日假期,這馬上天黑了,我得趕緊趕回去。”
凰羽歪着腦袋:“沒錯啊,一日假期,這一天還沒過完,你現在還是在休假啊······”
咦?好像是哦·····鬱壘摸摸頭。哎呀,怎麼腦子轉不過來了,鬧笑話啦······
“嘿嘿,我一下迷糊了。以爲一日就是整個白天。”
鼠小寶,夏雨兩人懵逼。
凰羽在一旁偷笑。怎麼辦?就是喜歡捉弄人,特別是兩個守門的門神,真不知他們是怎麼當上門神的······
爲解尷尬,鬱壘又屁顛屁顛上前:“那個,凰主啊咱們才走了一半路,馬上就酉時過半了,這城門·······”他可不想露宿荒野。
如今是春季,春季是酉時半關城門!
“是嗎?可是,你看前頭不就是新鄭門了嗎?”凰羽眼神裏盡顯無辜。
鬱壘還沒反應過來,不是在半道上嗎?怎麼說到汴京了,再擡眼看,前頭高大的城牆不是汴京還能是哪?
鼠小寶,夏雨具是驚詫萬分,原來傳說中的一腳可踏江河這話是真!
凰羽轉身喚醒兩個迷惘的小矮人:“走啦,你們兩個跟上。”
等小寶他們跟上,她自己反而放緩了腳步。
嘻嘻嘻,有好戲看了······!
話說鬱壘。
看到眼前的城牆後他伸手拉了拉褲頭,咳咳兩聲又抖了抖肩膀邁着矯健的步伐上前。
“老弟,我回來了。”
背身蹲地上數螞蟻的神荼轉過腦袋:“····誰回來了?”
看清來人他立馬拉下臉。
“是你!”
鬱壘無辜:“我咋了?老弟。”
“誰是你老弟?”神荼恨不得上前掐死這個該死的老東西。
還老弟呢,誰是你老弟?比他黑一點比他高一點就了不起,妄想當哥。
做夢!!!
一番交涉後,鬱壘踉蹌往後退了兩步。
他轉過身看向凰羽。
“凰主,是真的嗎?”
凰羽搖着手中蒲扇點點頭:“是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千真萬確。騙你我不是人!”
鬱壘捂住臉,渾身哆嗦着蹲下身·······
他都幹了些什麼啊·····?
就在剛剛,他跟神荼拌嘴的時候他才知道。
他這一去不是一天。
是三天,三天!!!
竟然是三天?他到底是幹了什麼蠢事哦,大帝若是知道他無辜曠工兩天·····,不,是三天!
因爲他心裏知道,那天早上的大帝,他不是真正的酆都大帝,他是凰羽那個女妖變的啊······
欲哭無淚,鬱壘感覺自己的門神是當到頭了。
不明就裏的神荼暴跳如雷,竟然丟下他三天,三天啊!
他們知道他這三天是怎麼過來的嗎?
瞧他尖尖的下巴,他都瘦了啊·····
想到這他越發生氣,擡腳對着魂不守舍的鬱壘就是一腳:“少給老子來這套,郊外的野果呢?”
鬱壘回神:“野果?什麼野果?”
緊接着,又連捱了好幾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