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這樣有點年紀再加上見識過靈澤的本事。
對此,他深信不疑!
所以,他正想着如何跟老爺說這事?找個什麼樣的理由好開口?
就在他百思不得法時,他兒子張棟風風火火從遠處跑來了。
“爹,爹,不好了爹。”他跑得氣喘吁吁u,看得出來出了急事。
不會是府裏出事了吧?
王衍一把掀開車簾:“張棟!”
聲音洪亮,帶有幾分不滿!
跑到馬車前的張棟噗通就是一跪:“老爺恕罪,老爺恕罪!實在是小的家中有急事……”
他轉頭看向自己爹,老管家。
“爹,娘病重,時日無多了……”說完竟是嗚嗚地哭出聲兒。早在收到來信那一刻,張棟就幾乎憋不住,這不一看到老父親就發泄出來了……
老婆子病重?
管家心急,但他想的更多。
這不正是一個絕佳的離開機會……?
他家老婆子前些年也在府裏,三年前身體每況愈下,夫人見他們一家忠心耿耿,將賣身契還與他們。
老太婆就帶着兒媳回鄉下去了……
將所有事情都過了一遍後,管家盡顯焦急……
他轉身:“老,老爺?”
王衍大手一揮:“收拾收拾,趕緊回去!”
對這位管家,王衍也是信任的。
那時他初初立府,身邊沒有親近可靠之人。
一次偶然的機會遇見他,順勢幫他解決了點小困難。
從此老管家就帶着一家老小爲他鞍前馬後。
妻病重,當歸!
當今官家以仁孝治國,若爲這點事被人抓了小辮子,大虧!
就這樣,一進門老管家就帶着兒子張棟風風火火收拾東西去!
“爹,你收那麼多東西幹啥?”
張棟不懂,老爹怎麼回事?往常偶爾回去看娘也不收那些個東西啊?
“去,把你的金銀細軟都裝上。記住,是所有,全部的。”
張棟還處於迷糊狀態。看着這個不省心的兒子,老管家心嘆一聲:“想來你也沒有什麼細軟,趕緊換身衣服去接你媳婦,咱們一起走!”
直到出了城,思考了良久的老管還是向兒子說出了自己的計劃:“棟兒,咱們這次走就不再回來了!”
“爹?”張棟在前頭趕車,他爹這話一出他下意識拉住繮繩差點將媳婦給甩了出去,還有老管家腦門重重磕到車門上……
老管家發怒:“會不會趕車?趕緊走!”
趕緊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傍晚,王衍又屁顛屁顛跑到蒼梧院喫晚飯。
鄭嬌看向一旁奶孃:“不是生氣走的嗎?這是又厚着臉皮要來做什麼?”
奶孃搖頭。不懂,她也不懂。
席間還算愉快,鄭嬌沒給他什麼臉色。
但在之後王衍又鼓動她回孃家要房契時,鄭嬌將他轟了出去。
王衍亦是覺得沒臉,離開時放下狠話,說再也不進她蒼梧院!
夜半時分,所有人都已進入夢鄉的時候,王衍去了祠堂。
依舊像從前那樣,不過這一次門裏多了他的大師!
“你來了!”
“坐好。”
大師跪坐在蒲團上,他看起來很憔悴。
“大師,那兩個小……”
話沒說完就被大師打斷:“已經處理了。”
已經處理了?
是被處理了?還是處理好了?
王衍想問,卻不敢,只能在心裏不停琢磨。
大師其實非常不滿!
這個王衍,要不是看他有點用處,也不會花費那麼多精力幫他!
門牆背後的兩個小鬼如今吸食了他的鮮血變得無法控制,好不容易養成的,可千萬不能出錯!
這一切,都是因爲王衍有一個能容納自己的軀殼!
王衍是男子裏面的及陰八字,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容納他。
但在此之前還有一個必要條件……
想到這他看向王衍:“我現在不是真身降臨,無法徹底收了那兩個小鬼。”
王衍一驚:“這麼怎麼辦?”
上鉤了……!
狹小又昏暗的小屋裏,燭火燃燒的熱氣灼得人雙眼生疼。
藉着燭火王衍好像看到大師嘴角動了動。
像是在笑,又好像在說話。
他聽見自己的心在噗通噗通跳的聲音。
這聲音,對大師來說,是一種極致的誘惑!
“將你的身體借給我。”
“借?”
“身體?”
他想說身體怎麼借?轉念想到大師很是厲害,興許真有什麼法子呢?
“大師,身體借給你了,我怎麼辦?”
“有了身體我才能發揮真正的實力,你是見識過的。我本在蠻族,感應到你出事才舍了肉身助你。今夜不收了他們,明夜就是你的死期!”
死期?
這可不行,再多的疑問在這兩個字面前都不夠分量。
只是借個身體而已,他王衍還是能做到的!
畢竟,他是大師。
兩人又嘀嘀咕咕了會,王衍徹底放心了。
雖然有些東西,感覺懂了,又好像沒完全懂!但不影響他怕死的決心!
開始之前,他再一次確認:“只需要一會會?”
大師回答:“一刻鐘!”
“這就好,這就好!”說罷,王衍開始閉目養神。
按照大師說的,要全身心放鬆,心中默唸:我是自願將身體交由帕拉大師的。
說到這事,他也是剛剛纔知道原來大師的名字叫帕拉。
帕拉,怕啦?
閉眼,王衍感覺自己四周有一種什麼東西纏繞這他。下意識掙扎,身邊卻傳來帕拉大師的聲音:“別抗拒,要順從!”
他停止反抗,藉着就好像聽到大師咕嚕嚕念着咒語。
疼,他感覺全身都疼。骨肉分離的那種疼!
這時候他很抗拒,坐在蒲團上的身體不停掙扎!
“啪”一聲。
王衍感覺有個東西重重打向他腦門。
“呼……,不疼了,竟然不疼了!”
他懸浮在半空,興奮的抓抓袖,拍拍腿。
他看到自己的身體站起來對自己說:“儀式完成了。”
這是一種神奇的體驗,四十多歲的王衍像個老小孩般飄向這裏,蹬到那兒……
他還感嘆:“原來當鬼是這樣的。”
大師沒說話,他只是靜靜的看着漂浮的王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