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人到了魔界竟然還能活着回來?還真是禍害遺千年,等她的轎子一進城門,我就拿臭雞蛋扔死她!”
“依我看,像安和郡主這種一無是處的災星,早就該死了,讓她活到現在都是她命大呀!”
這些嘈雜的聲音無一例外的堵在城門口,帶着讓人畏懼的滿滿惡意。
嬈楚楚聽得有些心驚。
一對彰顯溫婉良善的小彎眉無意識的輕蹙起,面對衆多憑白朝自己涌來的惡意,清澈星目早已佈滿茫然失措的淚。
一旁的墨凜敏銳覺察到她的不對勁,怒火中燒,第一時間將那些言論屏蔽在了轎外。
“楚楚,你若是覺着生氣,夫君我現在就將全城人收入丹鼎,受烈焰灼燒而死!”
墨凜說完,伸手溫柔將她攬入懷中輕哄。
掃見那一抹糜紅凝在雪白眼尾,心疼之餘,恨不得現在就動手教訓那羣惡民!
嬈楚楚擡眼。
望見他幽深如淵海的墨紫雙眸,心中一沉。
急忙勸阻了一聲:
“夫君莫要那樣。”
墨凜輕撫她溫軟臉頰,皺眉心疼不已,“他們都如此不講理,娘子爲何這樣心軟?”
“倒不如就讓我把他們碎屍萬段,煉化爲蠱,永不得轉世。”
男人聲線陰冷如霜,薄脣緊抿,異色雙瞳裏頭藏匿着的盡是戾色。
眼睜睜看着黑化值隱有暴漲趨勢。
嬈楚楚吸吸鼻子,擡起白嫩小手擦去眼角淚珠,嗓音軟糯道:“夫,夫君來前答應過我,不可做傷天害理之事的。”
墨凜緊了緊拳頭。
見她這般言語,只得拼命壓下心頭躁怒。
發現黑化值恢復穩定。
嬈楚楚這才鬆了口氣。
比起自己受的委屈,自然是任務重要些。
回想那些人的惡言。
她一時心寒無比。
單薄嬌小的身子細微的顫抖着,雪白貝齒輕咬住嫣紅水潤的軟脣,喉頭哽咽難語,想說些什麼,卻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實在委屈到無法言語!
她不明白。
那些人分明和她一面未見,爲何會因爲何處風起的謠言,部分人口中的一面之詞就中傷她,厭惡她。
說起來,那些災星言論,通通無半分證據啊!
剔透的淚珠蓄在眼眶中隱隱閃爍。
想着原身曾經的遭遇。
嬈楚楚精緻漂亮的小臉蒼白了兩分,纖睫幽顫,眼波盈盈,就如同落雨飄搖的一朵玉蓮,嬌不自知,脆弱而秀靜。
原身不過一個久居深宮的孩童,又有何錯之有呢?
罷了。
既是拿到了她的身份,那些惡言,便也讓她一一逆轉了吧!
城門外駐守的官兵見這轎子遲遲未有動靜,不由煩躁起來。
他拿着佩劍,不耐煩的走上前催促道:“近來城中多賊亂,快下來讓我們檢查一下!”
墨凜一聽見他這般無禮,神色冷厲,當即指尖聚力,往前重重一揮。
那個侍衛飛出去兩米遠,身子砸在城牆上,發出砰的一聲。
不過幾秒鐘,屍身化作渣齏。
風一吹。
連一絲活着的痕跡都沒留下。
城門口聚集的那些百姓都嚇壞了,紛紛退到了街道兩旁,大氣不敢出一聲。
墨凜從轎中走出。
狹長深邃的桃花眸無半分溫度,冷若刺骨冰霜,冷白麪容俊美卻陰沉可怖。
他掃視過那些人低垂的頭顱,像是一位征服九州嗜殺無度的君王,周身籠罩着令人膽寒的駭人氣場。
一開口。
壓抑着怒氣的嗓音暗啞而冷厲:
“區區守城侍衛也敢與本尊這般叫囂,當真不要命。”
原本想要羞辱教訓轎中女子的那些人當即大驚失色。
每個人都定在原地,渾身顫抖。
連混跡在人羣中想要看熱鬧的秦萱兒都瞪大了雙眼,面色蒼白。
魔尊,竟然是魔尊!
她心中錯愕不已。
像墨凜這種冷血無情的人,怎麼可能會親自陪同嬈楚楚回宮呢?
自己當初離去的時候,墨凜分明元氣大傷,一副即將毀天滅地的嗜血冷戾模樣。
嬈楚楚纔去魔界幾日時間,竟然能說服墨凜親自陪同她回宮,這是萬萬不可能發生的事都啊!
除非墨凜已經知道那件事了……
冷汗接連冒出。
顧不得周圍情況如何,秦萱兒戴好頭頂的白紗斗笠,一個閃身便趕緊從深巷離開了。
待她離開後。
另一道嬌小身影也從轎中緩緩走出。
所有人同一時間被這道身影吸引。
他們偷偷擡眸看去。
不約而同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何等絕色之姿啊!
世間竟有如此頂尖的美人!!
美到讓人失語,僅是遠遠的望了一眼便讓三魂六魄都散了呀。
不遠處。
虞燃坐在馬匹之上,一路疾馳奔來。
他也是思美人心切,光想着如何將那美人郡主從魔界帶走,忘記派人去打探其他消息。
這才錯過了對方要回宮的信息。
當他知道今日嬈楚楚已經到了城門口,也不管什麼宮宴不宮宴了,急的滿頭細汗,奪了一位同行人的馬,便火急火燎趕了過去。
在他身後,林將軍早已跑得氣喘吁吁。
他也不曉得自家國君是抽了什麼瘋,被人下了什麼蠱。
一聽見安和郡主今日回宮的消息,連宮宴都不管了。
還奪了一位皇族王子的寶貝愛馬。
見人家在原地又哭又鬧好一陣,自己這才迫不得已獨自趕緊追了過去。
虞燃到城門口時,那一片烏泱泱的人羣聚在街道兩側,皆是一臉癡迷之色。
他跟隨衆人目光望至轎上女子。
那一刻。
心跳有力的躍動不停,彷彿要撞破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