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樓熱鬧非凡。
來來往往的賓客都是紅光滿面,喜上眉梢,他們觥籌交錯,推杯交盞,樂曲聲悠揚婉轉,和外頭張燈結綵的街道構成一派喧鬧景象。
慶安帝坐在首位。
兩側分別坐着來自各國的重臣和貴族子弟。
另有幾位德高望重的白袍老人坐在席位。
晚鶯沒見過這些王公貴族,忍不住問了秦萱兒,纔得到解答:
“那幾位離父皇近的,是我的掌門師傅還有門中長老,其餘的都是其他各國派來的友臣。”
晚鶯聽得兩眼放光,“他們可都是來慶賀公主回宮的呀!”
秦萱兒對着鏡子照了照,對她得意一笑:
“那是自然,無人不折服於本公主的魅力。”
看着她珠釵搖曳,羅衫華麗的嬌美模樣,晚鶯各種誇讚之語脫口而出。
秦萱兒自然滿意的很。
當場讓人賞了不少銀兩,外加兩個玉鐲子。
一走出宮門。
只覺得心情格外愉悅。
她知道,能來參加此次宮宴的都是名門顯貴。
加之上萬百姓前來欣賞祝賀。
不盛裝打扮怎麼能讓所有人都一睹自己的風華呢!
……
許是興致正好。
有一大臣出聲疑惑道:“聽聞今日安和郡主也回宮了,陛下可有瞧見?”
一提起這四個字,慶安帝就沒了好臉色。
“她回不回宮與朕何干。”
見慶安帝出言決絕,臉色鐵青。
底下也是議論紛紛。
“早知北清國有一災星郡主,如今一問,果然如此啊!”
“聽說那郡主醜陋非常,不及懷靈郡主絲毫美貌,還是個不能修行的廢物,北清國有這樣一個人物,當真可悲。”
“方纔有人告訴我這災星待會也要參加宴會,哎喲,必然要被懷靈郡主比的臉面盡失啊!”
聽見這羣人都在說嬈楚楚的不是,虞燃氣得眼睛直冒火,抓住劍鞘就想給他們都斬殺了。
林將軍在一旁好言好語。
各種安撫。
這才能免除禍事。
後來虞燃實在不想聽見這些言論。
乾脆一個人跑到了一條花船上,看着廣闊江面,忍不住的高聲怒罵:“呸!這幫老東西真是衣冠禽獸!要不是小爺脾氣好,真想直接給他們每人一劍!”
聽着他罵了十幾分鍾。
林將軍一臉幽怨的走上前,“侯爺,您罵夠了嗎,罵夠了我們該回去了。”
“回去幹什麼,我不回去。”
“……”
他休整一下,重新問道:“那您來這宴會不就是想看安和郡主嗎?”
少年驀然回頭。
眉頭輕挑:“既如此,我們不如先規劃一下逃跑路線吧,不然怕是很難突圍。”
聞言。
林將軍眼底閃現一絲猶豫:“侯爺,這安和郡主有什麼特別之處,要您這樣精心籌劃……”
“老林啊。”
少年轉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你還是太年輕了,等你閱歷再豐富些,自然會懂得此中道理的。”
“……”
望着他遠去的背影,林將軍頗有些一言難盡。
講道理。
他要比侯爺年長五歲,於情於理,那也是侯爺太年輕了吧?
怎麼被侯爺說的。
倒像是他更年輕似的。
未能細細思索,林將軍忙去通知那些暗衛做好準備。
……
另一邊。
宴會現場因爲一人的出現,引起了巨大轟動。
慶安帝是最先反應過來的。
看着御劍而來,通身華貴的白衣男人,立即喊來數位婢女邀其落座。
他語氣激動,一時喜出望外道:“不知蕭上仙今日忽然到訪,實在是朕有失遠迎了呀!”
面對衆人驚羨的目光,蕭天肆神情淡定自若的回覆道:“勞陛下關心,我此次行程突然,哪有有失遠迎一說呢。”
其餘賓客觀他這番自成風骨的謫仙模樣。
更覺驚歎連連。
蕭天肆則在舉杯飲酒時,露出一抹淺淡的笑意。
他自小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此後結了仙緣,被飄雲谷靈犀長老收爲徒弟,只用了不到七年的時間便成功飛昇仙界。
是被六州傳頌的頂尖天才!
這些或欽佩或欣賞的目光他再熟悉不過了。
所謂驚爲天人一詞,恐怕是專門爲他創作的吧!
長久佯裝出一副清風朗月的做派。
蕭天肆早已習慣如此。
和幾人隨意恭維了幾句,果然有人說好奇他此次前來的目的,恭敬發問道:
“不知蕭上仙此次來北清所謂何事呀,莫非是有仙界分派的任務要完成?”
蕭天肆溫和的笑了,故作低調的回答道:“此次來北清,是爲了我的仙侶。”
衆人大喫一驚。
如此天才人物,竟已經名花有主了?
“蕭上仙的仙侶是?”
在衆人期待無比的視線下,蕭天肆啓脣笑道:
“北清國懷靈郡主,秦萱兒。”
此話一出。
圍在拱橋邊上探聽的衆小姐都發出失望的嘆息聲,更有甚者,當場哭鬧着跳下了菱河。
對此。
蕭天肆根本不屑一顧。
他當然知道秦萱兒勝過她們百倍貌美,又是如今衆門派眼紅眼熱的天才人物。
心中也不禁升起幾分優越。
只有這樣驚世駭俗的女子才配得上做他的仙侶,那些凡夫俗子,想都別想!
推杯交盞了一陣。
歌舞聲一剎那都停下了。
“奇怪,燈光怎麼暗下來了?”
“快,快看遠處的花船!”
衆人立即看向那人指到的地方。
在燈光昏暗的湖面上,有一位豔妝華服的碧玉佳人舞袖而來。
她妝色豔麗,舞着翩翩水袖。
身後是盞盞亮起的花燈。
無邊夜色下,顯得淡雅如仙,很是驚豔。
當花船靠岸,她也和琴聲一起來到了廳堂中央,並和跑出的幾位舞女共同扭動身姿。
這時所有人都認出了她是秦萱兒。
嘴裏不停發出誇讚的聲音。
“天哪,這懷靈郡主當真是美貌傾城呀,這舞姿更是六州一絕啊!!”
“可不是嗎,六州何人不知懷靈郡主,今日能一睹芳容,實在是太榮幸了呀!”
“這身段當真難得,也不怪其他女子皆輸給了她,我若有幸同佳人結爲仙侶,必然感恩戴德啊!”
“我聽說今日安和郡主也要來,希望不要沾染到她身上的晦氣吧。”
提起嬈楚楚的名字,幾人都是嘲諷唏噓。
表演完畢的秦萱兒迎着豔羨目光,挺直腰身走上前,一時心裏更加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