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覓傾逐漸沉迷。
一呼一吸,盡是少女身上好聞的甜膩香味。
勾得他眼眶赤紅,心跳加速。
在昏暗角落裏的眸子明明滅滅,溺人的情愫彷彿深不見底的漩渦。
掌心抵着少女的腰身。
不願讓她逃離。
池../尖銜../着她飽滿的脣../珠,把綿軟的脣../肉../磨得發../腫。
被他困在懷中的少女不安分的掙動起來,顫抖着藕臂,想要逃離這陣窒息感。
“啪!”
找到了反擊的時機,嬈楚楚反手便扇了過去。
熱辣的刺痛感襲來。
薛覓傾都懵了。
這一巴掌又重又兇,即便她揮來的力道並不駭人,但細細密密的痛感依然蔓延開來,疼得人腦袋發矇。
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薛覓傾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暗啞的聲線微不可見的顫抖:“嬈清,你,你打我?”
少女別開眼不看他,纖長的羽睫掛着淚珠,溼紅的眼尾耷拉着,鼻頭也因氣憤透着薄粉。
她不肯回答薛覓傾問出的任何一句話,方纔被親過的軟脣色澤愈發飽滿,豔紅的像是朵盛開的深色玫瑰。
蹙起的秀氣眉頭攏着羞憤,杏眼溼漉漉的泛着淚光,垂着腦袋,攥緊的細白手指也跟着顫抖。
“打你怎麼了,你這樣我不能打嗎……”
薛覓傾徹底慌神,“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哭呀。”
未等來青年的道歉,豆大的淚珠簌簌滾落,打溼了她淡粉的臉蛋。
烏黑的瞳仁迷濛不清的遮着水汽,令嬈楚楚看上去愈發有種蠱惑人心的美豔。
但她留着短髮的模樣偏有充滿了少年感的青澀與純稚。
兩者氣質融合交雜。
在她身上竟是出奇的合適。
嬈楚楚說:“你別碰我……”
看見她這副模樣,薛覓傾哪裏還在意自己被打的那半邊臉,往後退開,他眉眼殷切的看着嬈楚楚:“好,我不碰你,清清,你別哭好不好,我,我不該這樣的……”
“你要是真的氣不過,你再打我一下吧。”
“只要你消氣就好。”
忽視青年伸來的手,嬈楚楚不願理會他,只當作什麼都沒看見。
擡起的尖俏下巴也有些嬌縱的意味。
見她這樣討厭自己,薛覓傾薄脣抿緊,心底也涼了一片。
也對。
對他這樣以欺瞞來達到的人,嬈楚楚根本不需要給予善意。
若是她願意。
完全可以徹底遠離自己。
實在沒有辦法了。
薛覓傾垂着眼,低頭從自己口袋裏將紙巾抽出,試探着,動作小心地替她一點點擦去眼淚。
嬈楚楚平復下心情,瞪着他,水潤的杏眸分明寫着委屈兩字。
“你走開……”
只看了一眼,薛覓傾就覺得心尖都像被人揪起來擰得生疼。
“求你了清清,你別不理我。”
他的語氣近乎乞求,每一字每一句都顯得小心翼翼。
他沒談過戀愛。
更不知道該怎麼哄女孩。
但看着嬈楚楚氣成這個讓人心疼的模樣,他沒辦法不慌張,沒辦法不心疼。
想起自己剛纔那樣衝動。
恨不能再給自己扇幾個巴掌,好好清醒清醒!
他怎麼能那麼混蛋,竟然敢不顧她的意願就親了她,還是在這樣草率的地方。
薛覓傾越想越覺得心慌意亂,俊臉早已沒了方纔的癡迷神色,滿滿都是懊悔。
他替嬈楚楚整理弄亂的衣服,又彆扭的牽起她的手晃了晃,“清清,你再打我一下吧,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只求你別不理我。”
“然後呢?”
嬈楚楚軟聲質問他,嗓音裏還混着顫抖的哭腔,“你下次還要這樣欺負我嗎?”
望見少女的臉上再次掉落下眼淚。
薛覓傾趕緊給她擦去眼淚,邊道歉邊向她保證:“清清你放心,我保證,保證不會像剛纔那樣欺負你了。”
“你要是生氣不如打我吧,不要哭了好不好,我真的對不起你……”
薛覓傾不怕哄人。
他怕的是,自己哄不好嬈楚楚。
他不願意放任兩人變得漸行漸遠,所有人都可以不在乎他,但嬈楚楚不行。
如果得不到她的親近,倒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遇見了。
他不能接受看不到嬈楚楚的日子。
更不想只和她做普通朋友。
走離了樓道,薛覓傾還是一遍遍的道歉,眼裏的真摯歉意絲毫沒有消失過半分。
嬈楚楚拿過他手裏的紙巾,盯着他的臉,咽不下這口氣,伸手便將靠近自己的少年推到了一邊。
“我要回去看電影,你走開!”
薛覓傾哪裏還捨得忤逆她,跟在她身後寸步不離,一個不字都不敢說。
……
望見嬈楚楚回來,閆棋第一時間送上關心:“怎麼樣,找到錢包了嗎?”
嬈楚楚搖了搖頭,垂着眼睫,輕聲道:“可能被他自己忘記在哪了,我沒有看見。”
看出她心情不佳,閆棋眉梢輕擡。
心底也有些慶幸。
果然。
少年人就是年輕氣盛,不懂溫水煮青蛙,不懂放長線釣大魚。
貿然出手,後果就是這樣可憐啊。
閆棋眼底笑意隱過,只一秒便換上一副關懷備至的模樣,坐在嬈楚楚旁邊,關切的詢問:“還好嗎,感覺你臉色不是很好,如果覺得不舒服,我可以帶你先回去休息一下。”
嬈楚楚擡眸看他,輕輕晃了晃腦袋:“沒事,只是找得時間有點久,休息一會就好了。”
“好吧。”
男人執着她落在膝上的白嫩手指,眼角微彎,語氣溫柔,一舉一動都充滿了身爲年長者的體貼細緻。
“如果有不太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我會不顧一切陪在你身邊的。”
視線昏沉。
他的目光深情又專注。
嬈楚楚怔神了幾秒,下意識紅了臉,“謝,謝謝。”
她只當這是閆棋對她的關心,畢竟他先前也是那樣幫助她的。
在此之前。
閆棋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當行爲。
相較而言。
她更願意相信閆棋。
陪同嬈楚楚坐在位置上觀看完電影,閆棋體貼的提出要送她回去。
嬈楚楚記起和聶煬的約定,婉聲拒絕了他。
閆棋也不惱,對她目色柔柔的笑着:“那好吧,下次有機會再送你回家。”
“路上注意安全。”
將少女送上出租車,閆棋站在車窗前衝她俏皮的揮了揮手。
許是被他的笑容感染,嬈楚楚心情也好了許多。
“那下次再見。”
“下次再見。”
目視車子駛離,閆棋掛在臉上的溫和笑意一點點退散,最後變得有些漠然。
他回頭看着站在不遠處的青年,淡聲道:“你喜歡她,對嗎?”
薛覓傾陰沉着臉,聲線冷厲:“關你什麼事,她和你又不熟。”
“不熟?”
閆棋低頭髮出一聲嗤笑,“是不熟。”
“但起碼比你熟。”
氣氛悄然僵硬。
薛覓傾盯着他的眼睛,眸色幽暗,話語中壓抑着怒氣:“哪又怎樣,我會讓她喜歡上我的。”
男人勾脣,不屑地歪了下腦袋。
“好呀。”
“那就拭目以待吧。”
“看她會選擇你,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