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笑着說完,攬着她的肩膀重重往懷裏一帶。
嬈楚楚一個不留神。
腦袋就蹭到了他的下巴,手下意識地扶住了他的半邊腰身。
兩人的姿勢變得親密又曖昧。
半摟抱似的。
那幾個女大學生紛紛笑彎了眼,“我們都懂我們都懂。”
“普通朋友嘛,抱一下也是能理解的~”
嬈楚楚:“……”
保持着這個彆扭的姿勢,嬈楚楚有些着急了,想要讓她們快點走。
她們也很及時,把自己的想法簡單說了一下。
“我們話劇社還挺缺人的,要不你們兩個一起參演吧!”
“一起參演?!”
嬈楚楚驚呆了。
這玩意兒還能隨便拉人蔘演的嗎,他們又不是專業演話劇的。
萬一要是搞砸了,豈不是很尷尬。
提議的女生似乎看出她的內心想法,主動解釋道:“我們這次的話劇不難的,你們要是怕臺詞太多太難,可以當客串,那種一般就背景板一樣,沒多少話純靠主角推劇情。”
【這不是和炮灰差不多嗎?】
嬈楚楚在心裏誠心發問。
系統:【是這樣宿主,不過你要是不參演的話,聶煬可能就要和女主產生交集了。】
【好吧…】
爲了完成任務,她一定要防止聶煬和白湉繼續認識,反正不能讓他們見面就對了!
嬈楚楚默默肯定自己的這個想法,搶在聶煬拒絕前答應了她們的要求:
“我們會一起去參演的,就是角色不要排的太關鍵就好,我們畢竟不是專業的。”
對方衝她比了個ok的手勢,說完幾人就一起走遠了。
嬈楚楚鬆了口氣。
還好她反應快,不然聶煬又要踏入舔狗的不歸路了。
“阿清,你好端端的拉我去參演話劇幹嗎?我長得很像炮灰嗎?”
嬈楚楚強顏歡笑。
【是挺像的,你要是真和女主在一起,那你就真成炮灰男二了】
但礙於聶煬問得認真,她飛快找了個理由,正色道:“你不是說你喜歡白湉嗎?”
聶煬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是喜歡……”
但也沒到死心塌地的程度。
嬈楚楚聽不到他的心聲,只對他解釋說:“我記得白湉也參加了這個活動,你們說不定可以碰到的。”
“好。”
少年淡聲迴應。
面色壓根看不出喜怒。
嬈楚楚被他這反應整懵了,按理說她幫了那麼大個忙,他不應該特別感謝自己嗎?
怎麼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嬈楚楚搞不清楚他心裏的真實想法,又聽他說:“下次你不用這樣了。”
她眨了眨眼:“不用什麼?”
聶煬蹙着眉,語氣認真道:“你以後不需要這樣幫我,我是喜歡白湉想追她,但也只是想追,沒到非她不可的程度。”
???
天哪,這像是一個舔狗應該說出來的話嗎。
嬈楚楚震驚了。
在心裏默默安慰自己,這可能就是他一時抽風吧,反正按照劇情軌跡,聶煬不可能不愛上白湉。
除非發生特大意外。
這種概率小而又小。
系統哦了一聲:【是挺小的,你前幾個世界貌似都碰上這樣的小概率事件了~】
嬈楚楚:“……”
嗯。
都是意外,肯定不是因爲她。
她也就是來做任務消個黑化值的,也不想要和前幾個世界一樣,被人家捆在身邊哪裏也去不了。
那樣太嚇人了。
被他那麼一說,嬈楚楚也想起來了。
她低頭看了眼手機屏幕。
早上十點零五分。
這個時間白湉應該還在教室上課。
嬈楚楚心神一動,主動攬回少年的肩膀,因爲身高差的緣故,還微微墊了下腳。
說話時,身子側向他的那邊,水靈動人的杏眼一晃而過,櫻脣一張一合。
她軟聲道:“要不你先陪我去喫個飯吧,這個時間很多人都還在上課呢,你等喫完飯,應該剛好可以等到她了。”
聶煬想了想,也覺得她的話有道理。
跟着她一起往校門口走,問道:“你有什麼想喫的嗎?我請你?”
還記着之前出租車的事情,嬈楚楚左右晃着腦袋,脣角輕翹:“不用啦。”
少年拍了拍他的臉,嗓音清潤又好聽:“我請你吧,還沒有謝謝你上次幫我呢。”
聶煬盯着她的臉忍不住發了會呆。
真不曉得怎麼會有男生的臉那麼白,那麼嫩,臉上好像根本沒有毛孔一樣。
嘴脣粉粉嫩嫩的。
像是草莓果凍,讓人看得心癢。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聶煬猛地晃了下頭。
靠!
他在想什麼呢,這可是他的好兄弟!
注視着嬈楚楚往前小跑了幾步。
衝自己回眸輕笑:“去喫自助烤肉吧,剛好校門口有家新店在搞活動,雙人餐很便宜的。”
喫什麼聶煬其實不是很在意。
他以前在孤兒院就喫的差,工作後,久而久之胃就被養壞了。
有時喝多了酒就會疼得不行。
嚴重時,甚至能連着疼好幾天。
可聶煬自己也無所謂,他身邊一直都沒有長久陪着他的人,梁金還有其他人也都是前年認識的,現在都是好兄弟的關係,偶爾見他臉色不好,也會關心他,帶他看病買藥。
能有今天這樣的局面,他已經很滿足了。
不敢輕易奢求上天再給他恩賜更多的幸福。
他擡頭看向嬈楚楚的位置。
清瘦少年站在馬路邊,一張雪白細膩的臉蛋透着興奮的紅暈,漂亮得彷彿櫥窗裏最精緻的瓷娃娃。
生來就是受萬千寵愛的。
聶煬低頭笑了一下,眸子灰暗了一瞬。
他若無其事的走到嬈楚楚的身邊,輕聲應了句:“好,你想喫那我們就去喫吧。”
……
辦公室內。
聶長安忙完上午的工作,揉着痠痛的手腕,往後仰了下脖子。
一張成熟的俊臉寫滿疲倦二字。
他工作向來專注入迷,導致原本放在桌上的黑咖啡也冷掉了。
再想喝,也沒了想法。
閉目養神的時候,腦海裏不自覺想起了那個雨夜。
還有被他抱在懷裏的少年。
身子很輕,很瘦。
腰肢纖細得彷彿單手就能握住,冰冷的雨水滑過他雪白的臉頰,淡粉櫻脣難受地抿緊,捲翹的烏睫簌簌抖動。
有種格外脆弱易碎的美。
那天他結束工作回去,聽見下屬在說車子半路壞掉的事,他留心多聽了一陣。
想着正好順路,也就帶人一起過去幫忙。
聶長安又深又沉的黑眸瀲灩過短暫的漆亮色澤,擡首留戀的望着天花板。
本只想送少年回家。
沒想到,對方渾身冷得發顫,恍惚地念叨起了夢話。
他一時於心不忍,便把人先帶回了自己家。
也是在幫人換下溼掉的衣物時,他才發現,少年原來並非表面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