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兩人齊聲吼了她一句。
嬈楚楚:“qaq”
不可以就不可以嘛。
那麼兇幹嘛呀,嚶嚶嚶。
【系統,我要罷工,他們兇我嗚嗚!】
嬈楚楚認真同系統告狀,白軟的小臉透着層薄紅,眼眶溼潤,一副委委屈屈的小美人樣。
系統也心疼得不行。
【楚楚,其實我覺得你不化龍身也可以的,大不了就做一輩子錦鯉,然後注意躲避其他兇獸,還有修仙者,仙家道士……躲開這些人,你就不會被當食物喫掉啦!】
它話音剛落。
轉而看向剛纔還在委屈的少女。
人家早就擦乾眼淚,振作起來了。
嬈楚楚:【那還是修龍身吧!我纔不想被喫掉呢!】
系統:【好的,加油哦~】
趕在徐璨和聶長安爭執起來之前,嬈楚楚先把徐璨拽出了房間,留着聶長安在房間裏頭冷靜。
徐璨當然不高興。
他和嬈楚楚都認識那麼久了,哪裏是那個老男人隨隨便便就能破壞的關係。
再說了。
做事都講究個先來後到。
於情於理,他都不可能輕易讓位的!
“清清,你說,你是不是更喜歡他?”
嬈楚楚望着他低垂的眼。
對方眼眶通紅,繃緊的俊美面容倏而軟了下來,哪還有半分盛氣凌人的樣子。
他抓着嬈楚楚的手,聲線苦澀道:“他是比我優秀,比我長得帥一點,可是我保證我會努力追上他的,不會讓你失望的清清。”
“求你不要和他在一起好不好?”
少年盯着她清澈的杏眼,一遍一遍的喊她的名字,傲氣的眸子反着淚光,話裏滿滿都是乞求意味,讓人看得好不心疼。
嬈楚楚心腸向來軟。
修行的時候都捨不得害人,現在做任務遇到這些人,同樣狠不下心拒絕徹底。
但是任務不能不完成。
答應別人的事情,是一定要做好的呀。
她柔軟的心揪緊了。
看着徐璨這副卑微模樣,仍是抽回自己的手,同他講明瞭情況。
“我和聶先生就是有過幾面之緣的朋友,對他,我更多是佩服與敬重的。”
徐璨大喜過望,似是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
“真,真的嗎?”
嬈楚楚嚴肅的點頭,“聶先生確實是個很好的人,不僅把我當妹妹照顧,還願意給我提供一份好工作,我只想要努力工作,快點成長,至於其他的感情。”
徐璨的心都跟着她的話在改變跳動頻率。
終於。
女孩對他展顏輕笑:“我一直都是把他當成一位敬重的長輩看的。”
徐璨也漸漸鬆下了戒心。
眼眶微紅,脣角牽起一抹放心的笑。
“那,那就好。”
他立刻調整了悲顏,對嬈楚楚愉快的介紹起今天宴會的其他內容。
嬈楚楚也不由鬆了口氣。
呼,好險。
差點小世界又要崩壞了。
“叮咚!”
她低頭查看手機消息。
【聶煬】:“去哪了,怎麼都不回我的消息,電話也不接,難不成你真的約會去了?”
“徐璨,我先給我朋友回個電話,你先過去吧。”
“朋友?什麼樣的朋友?”
經過剛纔的事情,徐璨現在對任何朋友的稱呼都極度敏感。
他只想讓嬈楚楚身邊只有他一個人。
可站在他對面的少女似乎很着急,只對他揮了揮手就急匆匆的跑去安靜的地方接電話了。
原本澄澈的眸子也陡然灰暗下去。
如同罩上一層揮散不去的厚重陰霾,眼眶周圍浮着赤紅,冷若冰霜。
他邁出步子要跟上去,卻被身後的一隻手攔住了。
徐璨回頭。
甩開女人抓在自己袖口的手,眼裏蘊着的怒氣還未藏下。
冷聲道:“你有事嗎?”
白湉本來是想要來詢問他知不知道沈郡在哪,可看見他這副兇戾的樣子,莫名心尖發怵。
想問出的話也兀自憋了回去。
“沒,沒事,我先走了。”
“嗯。”
結束同白湉的對話,徐璨就往嬈楚楚方纔離開的方向走去。
……
這個宴會實在太過吵鬧。
沈郡早早遠離那羣人,一個人去到了一樓花壇外的小涼亭裏坐着。
那個地方較大廳要偏僻得多。
加上是視野盲區。
除非是熟悉此地的主人家,不然都很難找到這裏。
他悠然得飲着半壺熱茶,時不時翻閱手機裏下載好的古籍。
閒然自得的像是位歸隱山林的仙家文客。
直到耳邊忽而傳來對話的聲音。
“我知道啦,話劇的事情我會好好準備的,不用你操心什麼。”
“聶煬,你別把我當小孩子看行不行,還乖乖,羞不羞人啊!”
女孩的嗓音軟糯甜膩。
抓耳極了。
沈郡幾乎是一瞬間就被她吸引了過去。
步子刻意壓輕,靠近了聲音的來源。
他心裏其實已經做好了知曉對方身份的準備,畢竟這聲音太過特色,他想不到除了那個人還有誰會有那麼好聽的嗓音。
可真的看見嬈楚楚的時候。
他不可控的心跳一抖。
平緩的頻率加快了數倍。
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特別的感覺了。
就好像心跳的那一瞬間,所有的一切都靜止了,只剩下少女一個人站在月色下。
一對星眸瀲灩着繁星萬里,縱是星河耀眼,也難敵她眸中秋水盪漾。
無端的誘人矚目。
沈郡剋制的壓住腳步聲,全身的重心都繃得穩當,視線不自覺地放在她的身上。
女孩殷紅的軟脣微微張和,吐出幾個好聽的字眼,黃鶯般婉轉,帶着嬌俏的尾音。
沈郡的大腦兀地空白了。
如果這幅嗓音能發出更美妙的聲音就好了……
嬈楚楚同聶煬的對話比較短。
考慮到宴會那邊還有個徐璨在,她簡短的答應了聶煬來接送她的請求,隨後就返回了大廳。
沈郡一直在暗處目送她離開。
本是想要隨着她的步子也回去宴會。
可他轉身時,卻在嬈楚楚方纔站立的地方看見了另外一個人。
那是個身形頎長高大的男人。
他臉上還帶着一張黑色面具,站在黑夜中,幾乎和漫無邊際的夜色融爲一體。
看起來危險又瘮人。
彷彿一個被放逐人間的鬼魅。
沈郡順着他的目光往前看,臉色略微蒼白了一瞬。
那人看向的,不就是嬈楚楚的位置嗎。
眨眼的功夫。
黑衣男子就消失不見了。
沈郡來不及多想,他心慌意亂的要往宴會的位置趕去。
臨走前,由於步伐倉促。
還撞到了石桌。
被風颳動的衣襬刮蹭過茶壺。
砰的一聲。
陶瓷的壺身摔碎成了四分五裂的模樣。
身後傳來碎裂的動靜,沈郡卻連看都沒看一眼,他心繫嬈楚楚的安危,哪裏還顧得上那個無足輕重的小茶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