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晏頓了頓,道:“如你所見。”
他身後的翅膀發着淡淡亮光,像是熾熱的太陽光圈,聚着一股雄厚而神聖的力量。
嬈楚楚不敢置信的伸手碰了碰他身後的翅膀,愈發震驚:“竟然都是真的?!”
這一根根纖長的羽毛像是天鵝的翅膀。
摸起來的手感絲滑無比。
霍晏見她喜歡,側身將翅膀揮了過去,笑眼彎彎,溫聲道:“你喜歡的話,可以多碰碰它。”
嬈楚楚眼前一亮,還有這種好事!那她一定要薅禿爲止!
男人眸色無奈,“可以多碰,但還是儘量溫柔一點吧,它也是很脆弱的東西。”
“脆弱嗎?”
少女拽了兩下,定睛一眼,果然沒拽下來。
望着那堆整齊劃一的羽毛。
嬈楚楚心想,這麼牢固能扯下來纔是見鬼了,怎麼可能會被她薅禿呢。
用漂亮的大翅膀騙走了少女。
霍晏利用翅膀的光亮給兩人照明,眼底笑意漸深。
看來他猜得沒錯。
嬈楚楚該是很喜歡那種毛絨絨的東西,否則不會拋去以前的偏見這樣親近他。
霍晏嘗試着和她攀談,光亮有限,兩人距離靠得近,狹小的空間裏能聞到的都是那股芬芳好聞的淡香。
半闔的眼底溢出了更多的癡迷。
他很早就發現了,自從於嬌嬌去到上個學校副本後,她的身上一直帶着股特別的香味。
不是那種調出來的普通香水味,這種味道非常天然,就好像一朵鮮花自帶一種氣味。
現在的於嬌嬌身上就有這種味道。
不管怎麼樣,霍晏必須承認,他更喜歡現在這個於嬌嬌。
沒有以前那樣精明刻薄,那雙沁潤的杏眼也更加純淨剔透,言語間多了少女的嬌憨。
但骨子裏的那股媚意依舊是藏不住的。
甚至比以前更加吸引人。
如果說以前的於嬌嬌只是一朵熱烈盛放的玫瑰,現在的於嬌嬌更像是滲着香蜜的。
吸引了更多偏愛的目光。
“嬌嬌。”他說。
嬈楚楚扭頭看他,澄澈的眼睛裏倒映出對方分明的輪廓,“怎麼了?”
一股柔和的力量漸漸包圍了過去。
溫熱的掌心撫摸上少女光潔的臉頰,雪色雙眸光影輪換,明滅不一:“只要你願意和我在一起,我將成爲你永遠的庇佑者。”
“庇,庇佑者?”嬈楚楚呆呆地重複了他的話,昳麗的眉眼都泛着些許迷茫。
意思是他會一直保護她嗎?
【是的。】
一個聲音倏而出現在她腦海。
嬈楚楚嚇了一跳,她逡巡着仰望男人俊美的臉龐,淡色薄脣削薄而立體,眉心蹙起的弧度形似悲憫。
無聲中蠱惑着凡人跳動的心臟。
好像陷進了一片雪色,少女杏眼渙散了幾秒,無法聚集,根根羽睫如同飄舞而下的瓣瓣粉櫻迷離地顫落。
她張了張脣,“霍晏……”
天生水潤豔氣的眸子凝着溼漉漉的水霧,剔透琉璃一般璀璨奪目,可語氣卻近乎稚氣的柔軟:“我願意答應你,我希望你做我的庇佑者。”
“很好。”男人晦澀的雙眸凝視着她,指尖挑起她的下巴,摩挲着上層嫩滑軟./肉,“你需要什麼,再說一遍吧。”
嬈楚楚的意識逐漸變得迷糊不清,腦海中的那個聲音在牽引着她吐出允諾。
她又一次重複了一遍剛纔的回答。
如他所願——
“我希望你做我的庇佑者,永遠。”
昏暗的光影中,男人的脣瓣緩慢上揚。
他親吻少女的脣角,像是嘉賞:
“真乖。”
“那現在要和我回去嗎?”霍晏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我有很多話想要告訴你。”
被蠱惑的女孩望着他點頭。
秀氣白皙的手先一步牽上了他,嗓音細柔好聽:“走吧,我們一起回去。”
男人心滿意足的抱着她離開,寬闊流暢的肩背將躺在懷裏的少女擋得嚴嚴實實。
彷彿一道屏障,不容任何人前來窺探一二。
***
還沒走到門口,霍晏就已經感知到了房間裏存在的另一股力量。
他冷冷擡眼,“滾出去。”
對方像是根本不在乎這一切,嗤笑一聲:“你有什麼資格讓我滾出去,尊貴的大天使長,你不會以爲憑藉催眠就能讓她愛上你吧?”
蘇越擡指一揮,那扇門便形同虛設的消失在了他們中間,笑眯眯的盯着他懷裏的女孩,“你猜,如果她現在醒過來了,還會心甘情願的躺在你懷裏嗎?”
摟着纖細腿彎的手臂青筋盤曲而上,霍晏已經臨近盛怒邊緣,沉穩的聲線帶着兩分啞意:
“起碼她現在躺在我懷裏,總好過被你欺瞞。”
“我欺瞞她?”
蘇越彷彿聽見了什麼可笑的事情,整個人笑到後仰,笑聲愈發清朗。
可笑着笑着,他那雙眼睛裏就開始變得幽深,連聲線都森冷無比:“你真有意思大天使長,要說欺瞞,怎麼也比不過你呀。”
“從一開始裝作普通玩家救下她,又在上一個副本借男友之名催眠她,你做的這些,那一件不比我過分!”
蘇越磨牙冷眼,早就沒了先前乖巧小正太的模樣。
霍晏也笑,眼神卻是一片冰冷。
“你還好意思說我?”
他輕描淡寫的開口:“做爲最古老的一代吸血鬼,你都活了上萬年了吧,就這樣也還敢叫她姐姐?”
“真不要臉。”
霍晏寥寥幾字將他諷刺了個透徹。
蘇越攥緊了拳,臉上沒了好臉色,低吼道:“愛情這種事情無關年齡,再說了,我萬年前就是這副尊容,只要嬌嬌喜歡,我這張臉能維持無數個萬年!”
“哼,總歸是老牛喫嫩草,你倒真不要臉。”霍晏繼續諷刺他。
直把人說得面色漲紅,青筋暴起。
下一秒,凌冽的寒風混着血腥氣襲面而來。
霍晏抱着嬈楚楚靈活的往後躲開,足尖輕點,那對純白無瑕的羽翼扇動起流風,又在一瞬間出現在了蘇越的身後。
他的瞳仁數量發生了改變,驟然一分爲二,團聚在了狹長的眼眶裏。
一黑一白。
像是陰陽輪盤。
昭示着世間百般輪迴。
“蘇越,我說過,就算她不喜歡我,我也不可能把她讓給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