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放開……”
她眼眶泛紅,脣瓣咬緊,纖細的手腕無措的護着自己的上半身,臉色比剛纔更白了些。
本想要往旁脫離男人的掌控,奈何桎梏在她腰後的手太過堅決。
“你腳腕扭傷了,最好還是不要亂動。”
秦錚語氣剋制又疏離,放在她腰後的手虛虛扶着,覺得不合適又緩慢落在她圓潤小巧的肩頭。
被他護在懷中的少女卻一言不發,偏過頭去怎麼也不肯看他。
一對溫軟的紅脣幾近快要咬破。
還真是個烈性子。
秦錚扶着她坐到椅子邊,示意她把腳擡起來。
“你……不行!我不願意!”
少女瓷白麪部浮着羞赧的紅暈,眼淚凝在眸中,將落未落,手臂仍舊死死護在身前。
這嬌甜軟糯的嗓音還真是擾得人心神不寧。
哪裏像是在斥責,分明是在欲拒還迎的邀請他。
也算這丫頭幸運,他秦錚並非喜好隨意輕薄他人的無恥之輩。
在軍隊歷練長達多年,他生平最厭惡的就兩種人。
一種是叛國投降之人。
一種是辱./殺婦女孩童之人。
前者愧對家國榮辱,後者枉爲人!
都該爲千夫所指,萬人唾棄!
“眼下除了讓我幫你處理傷勢,你認爲還要第二個更爲適合的人選嗎?”
男人冷磁渾厚的聲線微微暗啞,見她藏到後頭的小腳放鬆了下來,直接捏着小腿扯了過來。
力道自然是控制過的。
不過少女似乎從來沒受過傷,指腹才碰上那塊紅腫的皮膚,就聽見一聲哭吟。
“疼,疼的,你別碰那...”
他喉頭髮緊,面上目不斜視,不含絲毫輕薄之意的脫去她腳上的秀美布鞋。
擡頭瞥見她眼尾溼紅,耷拉着,委屈的像是被欺負慘了的白兔子。
漆黑的鳳目露出了幾分頭疼來,“你到底是哪家的小姐,怎生得如此嬌氣。”
嬈楚楚淚眼朦朧,有些嬌蠻的用足尖踢了踢他跪着的膝蓋,“我纔不嬌氣,你胡,胡說!”
秦錚無奈地笑了笑。
卻也沒有繼續惹她生氣。
倒是方纔被踢到的地方,酥酥癢癢,好似被路過的炸毛小貓踢了一腳。
就是個受傷的姑娘踢人能有多大氣力。
而且從嬈楚楚的表情來看,貌似是她更疼些。
還真是傷敵一千不及,又自損八百。
爲了保證不被他人誤解,秦錚沉聲警告道:“我會幫你簡單處理一下腳傷,也請你安分一些,不要招來他人誤解,聽清楚了嗎?”
口吻強硬,一聽就是軍中人士慣有的冷態度,嬈楚楚沒有繼續彆扭下去,她方纔也不過是爲了那所謂的人設才抗拒的。
腳腕上的傷想來是原主跑扭傷的,她適應這具肉身才不久,就在剛纔腳腕上的痛楚才隱隱發作起來。
疼得她眼冒淚花,只想揍人。
哪裏還要拒絕秦錚的救助。
聽完他的話後,被他捧住一隻小腳的少女果真沒有再亂動了。
秦錚眉峯壓低,認認真真幫她舒血化瘀,一會又直起身去抽屜裏找出一支藥膏。
清涼的觸感凍得少女禁不住一顫。
圓潤小巧的腳趾尖在男人溫厚掌心蹭過,雪色的肌膚頃刻間./磨./出了深色痕./跡。
緋粉的色澤愈發顯眼。
秦錚半蹲在她腳邊,面上鎮定自若,可心跳早已在不知不覺間亂了。
“好了嗎?”嬈楚楚不確定的輕聲詢問。
發覺他沒有壞心,語氣已經比剛開始有禮多了。
秦錚還蹲在她腳邊,模樣專注,深邃的眉眼墨染一般清峻,目若點漆,珠色幽深,兩瓣薄脣滲着寡淡的血色,抿起的弧度平直而有些不近人情。
一眼便能讓人感知到他潛藏着的鐵骨錚錚。
光是那樣蹲着也給人極強的安全感。
在這樣近的距離下,只是最簡單的肢體觸碰都顯得曖昧至極。
四周靜悄悄的。
彷彿能聽見心臟狂跳的聲音。
男人身上圍繞着淡淡的菸草氣味,被風一吹,又換成了更爲清冽簡單的茶葉香。
想來是剛從宴會回來不久,外衣沾到了那些難聞的煙味。
他身上穿着的是軍裝,布料質地上乘,寬肩窄腰,含威不露,連腰間配備的槍械也是最好的,一看便知身份不凡。
此刻,他用手捧着她的足尖。
經由風吹日曬的掌心不是文弱書生的光滑樣子,在虎口和食指的位置都覆着一層厚繭。
因爲嬈楚楚皮膚生得白,愈發把他的手掌襯得有些黑黃。
他像是沒聽見她的話一樣,怔在原地望着她的足尖,濃眉平順。
嬈楚楚覺得奇怪,忍不住又輕聲喊了一句:“藥,藥塗好了嗎?”
男人如夢方醒。
把手掌撤了回來,直起身,絲毫不拖泥帶水的轉過身去。
“藥已經塗好了,傷得不嚴重,但你大概有兩天不能下牀,就算下牀也不能用到那隻腳。”
“聽明白了嗎?”
嬈楚楚點點頭,杏眼低垂,彎身輕輕觸碰着那處腫塊。
怎麼辦,接下來變成獨腳雞怕是更難躲開那些人了,總不至於一直待在他房間裏不出去吧……
她想得入神,頭頂素釵輕晃,玉石碰出清脆聲響,又引來了對面人的目光。
說來這姑娘生得貌美倒是不假。
只是不曉得到底是哪家的姑娘,近了他的身還能安然自若的,還是頭一個。
秦錚眼底流露出兩分欣賞,鳳目不着痕跡的打量着她,愈發探究。
“那個,我可以先在你這休息一會嗎?”
少女杏眼含淚,仰着的小臉雪白,咬着紅脣,格外我見猶憐的漂亮模樣。
對方站在那定定的望着她,倏而踱步而來,身高差的緣故,秦錚低下頭,有些居高臨下的開口問:“我憑什麼要幫你?”
“你我不過第一次見面,我並不知曉你的真實身份,若你是敵軍派來的細作,那該如何?”
有什麼東西可以證明她的身份嗎?
嬈楚楚拼命回想,瞥見腕上的銀鐲子,紅着眼怯生生的看向他,“這個,上面有刻我的名字,這樣可以嗎?”
秦錚微眯着眼,目光落在她擡起的手腕上。
不曉得這姑娘喫什麼長大的,手腕細細小小的,好像他輕輕一掐就要斷了。
他示意嬈楚楚自行將鐲子的刻字展示給他,並沒有伸手作出更冒犯的舉動。
嬈楚楚按他的要求遞上銀鐲子,擔心他看不清楚,踮起腳尖湊得更近。
白嫩的腕骨刮蹭過面部,一陣甜膩的軟香撲面而來,少女杏眼含春,微張着脣往他身上靠。
那盈盈一握的柳腰正貼着他的小./腹。
稍有不穩就要誤碰。
秦錚盯着她,無端感到口乾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