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房門外的一堆人都是爛醉如泥的狀態,沒有一個人站起來回答他的問題。
林易軒摸不着頭腦,轉而去包廂裏面找人。
結果人沒找到,就碰到了幫忙打掃的秦小旭。
“秦子琛呢,他自己打電話讓我來陪他喝,他自己人怎麼跑來?”
秦小旭邊掃碎酒瓶,邊回答說:“我哥怕老大喝太多傷身,就先叫車帶他走了。”
林易軒挑了挑眉,倒是他沒想到這一茬。
環顧一地的碎酒瓶,光開了的啤酒都有兩箱了,更別提桌上那些顏色各異的瓶裝酒。
七七八八,算都算不清楚。
什麼情傷要這麼喝,林易軒愈發疑惑,他對感情之事看得很淡,寧可孤家寡人莽事業,也不願意一棵樹上吊死。
但秦子琛那小子截然相反。
別看他平時好像狼心狗肺,啊不,沒心沒肺的,其實心裏細膩純情着呢。
就拿兩人之前開摩托去兜風,路上遇到出遊的幾家姑娘,他是大大方方打了招呼。
反而是秦子琛,彆扭地不曉得要怎麼搭理,最後只冷冷淡淡的應了一句。
他看見後,笑得差點直不起腰,指着秦子琛就是一頓嘲笑。
這種程度的糗事都是最輕級別的了。
要說厲害的。
那還得是之前有個留洋回來的小丫頭,性格潑辣得很,加上年紀小,上頭有兩個哥哥寵着,整個人嬌縱得不行。
秦子琛那次去收保護費,剛好路過人家喫飯的餐館,隔着五米左右的距離,硬是被人家姑娘纏上了。
之後那姑娘讓人調查清楚秦子琛的背景,一連好幾天都纏在人屁股後頭跑,秦子琛本來就不喜歡她,拒絕的話都說了好幾遍了。
奈何人家姑娘不開竅,非說自己非他不嫁。
又是拉橫幅,又是用喇叭喊。
那幾天秦子琛被她堵在家裏樓上,一步門都不敢出。
林易軒知道這事後,特地帶着兩碗做好的涼粉去嘲笑他,敲了房門見到裏頭的秦子琛埋在被子裏,一副一蹶不振的樣子。
看見他就哭喪着俊臉:“你能不能讓你爹派人把她帶走啊,在我樓下喊好幾天了,再這樣我怕我這輩子就要擡不起頭了!”
林易軒捧腹大笑,“不是吧,你不是對外聲稱閱女無數嗎,怎麼?那小姑娘你就招架不住了?”
秦子琛被他嘲笑的沒脾氣。
一勺又一勺,把捧着的那碗水果涼粉吃了個一乾二淨!
等林易軒準備帶着東西走了,他不曉得哪根筋搭錯了,兩眼放光的盯着林易軒看。
直把林易軒都要看得後背發麻。
“不是,你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
秦子琛笑眯眯地看着他沒應聲。
然後……
他就被人拽着肩膀強行換了身衣服出來。
他照着鏡子問秦子琛:“你這莫名其妙送我一件衣服幹什麼?”
對方坐在牀邊悠然自得的翹着二郎腿,笑着說:“就是看你最近辛苦,特地給你買的禮物。”
被他這語氣聽得雞皮疙瘩掉落一地,林易軒不自在的摸了摸手臂,嫌棄地翻了個白眼,“得了吧你,就你這不孝子還曉得孝順我呢,肯定有詐……”
因此也就半信半疑的穿着下了樓。
實在不是他不想脫,是原先那套板正的衣服早在換下的時候,就被秦子琛扔進了垃圾桶。
他好歹也是名門世家出身的貴公子。
哪裏能亂翻別人家垃圾桶呢!
多丟臉!
等林易軒嘆着氣走到樓下,剛邁出門,就聽見外頭響起一陣鞭炮聲。
他一臉懵地走到門口,剛好和秦大旭還有秦小旭兩人碰了面。
“咋了這是?”他狐疑不決地停在原地。
而後還沒等聽見回答,迎面就被一女子扇了一巴掌!
林易軒都被這巴掌搞懵了。
不是,他這纔剛出門??!怎麼就招惹人家了???
林易軒心裏九百多萬個問號,站在原地停着那姑娘顫着聲音罵:“不要臉!你們兩個大男人怎麼能做那種事情呢!我討厭你們!!”
當事人林警長:“?”
什麼?
等人家姑娘罵完了,帶着人還要東西走了,秦大旭朝二樓陽臺比了個ok的手勢。
林易軒奇怪地眯着眼,眺望秦宅二樓。
只見對方赫然穿着和他同款不同色的上衣,正張揚的朝秦大旭招着手。
林易軒:“黑臉.jpg”
當即立刻明白了那姑娘當時罵他們不要臉是什麼意思,氣得他當場就扒了上衣,衝上去就和秦子琛大戰了三百回合。
戰況之慘烈,秦大旭和秦小旭兩個人是拉都拉不住啊。
林易軒和秦子琛武力相當,交其手來還真分不出勝負。
最後以秦子琛腫了兩邊腮幫子,青了隻眼睛,林易軒肩膀脫臼,腰腹青紫堪堪收場。
這事之後林易軒好幾天都沒搭理秦子琛。
每天去了警局就是一頓罵罵咧咧的,讓人把柳幫來求情的人哄走。
至於怎麼和好的。
這還要問秦子琛了。
傳言最廣的版本是,秦子琛關在警局的監獄裏頭,仍由他罵了半天才算和好。
……
“林少爺。”
家僕恭敬問好。
林易軒禮貌頷首,掃見二樓的房間燈光沒有亮,蹙眉問道:“你們家秦少爺沒回家嗎?”
家僕搖了搖頭,“沒看見少爺回家。”
“那就奇怪了,秦小旭說他哥秦大旭會送他回來的。”
“這樣嗎?可是我剛纔等了很久也沒有看見少爺他們回來。”
家僕如實回答,林易軒愈發覺得奇怪。
既然秦子琛是喝醉的狀態,按照秦大旭的關心程度,不可能放任他繼續耍酒瘋。
再不濟也會把他送到家門口再回去睡覺,可眼下家僕卻說沒見過兩人。
怕是出了事情。
天邊的一輪彎月漸漸被濃雲遮擋,光華收斂,雲霧悶沉,天色黑得伸手難見五指。
林易軒第一時間去警局派人去尋秦子琛的行蹤,本着爭分奪秒的意思,又緊急調查秦子琛最近的行蹤還要接觸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