嬈楚楚對鮫人這一族還是不太瞭解的,她驚訝於鮫人的能力。
雲御滄邀請她坐到自己身邊,然後一起看外頭的景觀。
男人的聲線清潤雅緻,還帶着一絲絲寂寥。
“其實很久以前的亞特蘭蒂斯是在陸地上的,但因爲天災,就墜落到了海底,是先人耗費了很多時間精力才把亞特蘭蒂斯重新建造起來的。”
“就像你剛纔看到的入口,它會自動識別人魚還有其他海底族羣,一旦發現外來入侵者,入口會自動閉合,並進行防禦。”
“當然了。”雲御滄緩緩低下頭,“你上次偷偷跑出去的情況,確實是我看管不力。”
一聽他提起和自己有關的事情,就忍不住詢問起了關於她沒有人魚能力的事情。
雲御滄似乎有所隱瞞,面對她的疑問也只是說:“你是鮫人仙族的後人,體內的血統是所有鮫人裏面最純正的,但由於你年歲尚小,等再過一兩百年,應該就能恢復能力了。”
“好,好吧。”
看出雲御滄並不準備說出實情,她也沒有繼續逼問。
看着外頭那些鮫人擺動漂亮的魚尾,嬈楚楚也露出了幾分心馳神往。
她看向自己雪白的雙腿,因爲剛纔的磕碰膝蓋和膝窩都漫着清淡的薄粉,看着幼嫩又漂亮。
雲御滄看出她在遺憾了,主動抓着她的小手靠近自己的魚尾,“阿楚,你摸摸,興許你會對自己的尾巴增多一些瞭解呢。”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帶着她不斷撫摸着自己寬大的魚尾。
這時嬈楚楚發現雲御滄的魚尾和其他鮫人有許多地方不一樣。
比如不少鮫人的魚尾都是單一色調的。
但是雲御滄的魚尾不光有紫色,藍色還有淺綠,像是琉璃瓦一樣,不同方向看去能組成不同的色調,十分夢幻!
“如果我也有自己的尾巴就好了……”
女孩粉脣微抿,杏眸中含着遺憾。
雲御滄於心不忍的望着她。
然後揹着嬈楚楚,偷偷撕下了自己魚尾上方的小片魚鱗。
“阿楚,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他起身在少女光潔的額間落下輕吻,一掃魚尾,便消失在了進門時的通道口。
嬈楚楚怔神的目送他離開,細白的指尖下意識撫摸被親吻的地方,皙白的耳尖也漫開淡紅。
這個人魚王子對她和其他人魚好像真的,很不一樣啊……
這樣的話,她實在不捨得哄騙他什麼啊。
畢竟雲御滄是個不錯的好人。
她在房間裏頭待了一陣子,百無聊賴的撥動那些搖晃的淺色水草,沒過一會,雲御滄就回來了。
他手裏捏着一顆小藥丸,是淺白又略有些透明的顏色,小小巧巧的,吞進口中也不會太費勁。
“雲哥哥,你的魚尾……”
發現少女的目光掃到了那一側的微小缺口,雲御滄馬上換了個站姿遮擋,“沒事,就是剛纔去採摘藥草的時候不小心刮蹭到了。”他柔和的笑着說。
這樣拙劣的說辭,嬈楚楚自然是看出來了。
如果真的是刮蹭,那爲什麼會缺得那麼整齊。
可是男人不願讓她知曉,嬈楚楚只好裝作真的不清楚的樣子,一邊準備去找一找能夠讓鱗片長回來的辦法。
“阿楚張嘴,把它含着就好。”
男人聲線溫柔又耐心。
嬈楚楚微微紅了臉,然後張口就着他的指尖含住了那顆藥丸。
“好像沒什麼奇怪的味道?”
“不會有的,我知道你怕苦,所以往裏面加了很多甜味的糖汁。”
怪不得喫起來味道和糖果沒什麼兩樣。
嬈楚楚含着糖,對他彎眸一笑:“謝謝雲哥哥~”
酥軟甜糯的聲音簡直勝過世間所有甜蜜。
雲御滄滿足的看着她,眼底的喜愛擋也擋不住。
他說:“阿楚,只要你喜歡就好,我也沒什麼特別的願望,就是希望你過得平安快樂。”
在嬈楚楚未能覺察的瞬間,他的眸子多了幾分晦暗。
凝望着背後的亞特蘭蒂斯。
帶着一種風雨欲來的惆悵。
……
暗衛本來想要下海去尋找入口,可最後也沒讓他找到地方。
無奈之下就選擇了蹲守。
但他並沒有想到,雲御滄帶着嬈楚楚遊玩海底過後,給她餵了安眠的藥水,之後又把房間門鎖緊了。
他等候在角落,忽然耳邊傳來了一聲又一聲古怪的吟唱。
這聲音不斷侵入他的大腦,讓他幾乎沒有辦法擁有自主意識。
隨後鬼使神差點就跟着聲音的來源走了。
古神宮殿。
男人眉心點着深紅的暗紋,眉目清俊,五官只露出上半部分,能清楚的看到狹長眼尾下方的紅痣妖豔惑人。
他身上披着全黑色的長袍,尾部是星星點點的類似法陣的圖案,一路往上蔓延到腰身的位置也就沒有了。
他面前還擺放着一顆水晶球。
沒錯。
是上次因爲嬈楚楚裂開的那隻。
水晶球剛被修復成功,就開始喋喋不休:“我說主人,依我看,那些傢伙都應該直接死去纔行,省得那個預言還要天天煩擾您!”
男人背手而立,淡然一笑:“話不是這樣說的,這是帝國的災難,根本沒辦法避免,也難爲他們要這樣痛苦的抉擇了。”
“對了主人,關於那隻人魚,您確定要看着她被獻祭嗎?”
“有何不可?”
他微挑起眼尾,下彎的弧度情深款款:“只是獻祭而已,她不會覺察到什麼的,更何況,不那樣的話,他們都不會以爲她是真的死掉了。”
“這……好吧,我相信您的判斷。”
水晶球漂浮在他肩膀旁邊,跟着他走進了宮殿深處。
“好了,跟我一起準備祈福儀式吧,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她了。”
“好的主人。”
水晶球歡快地繞着男人打轉。
一人一球來到了祈福密地,大祭司坐到法陣中間,他低聲吟咒。
那些密文圍繞在他周身,像是一道道枷鎖,層層疊疊罩下,但卻未能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