嬈楚楚緊張地縮起腦袋,上方的男人看見了便伸手撫弄了兩下她的額發。
“別害怕,有我在。”
男人的聲線低低沉沉,混着股特別的質感,十分磁性好聽。
她趁機去認男人的着裝,那身絕無僅有的寬大衣袍,必然是大祭司的裝扮了!
那兩個守衛應聲而來,沒想到能直接看到大祭司,立馬就請罪的跪下了。
“祭司大人,我們並不知曉是您,一時驚擾到了您休寢,非常抱歉!”
“無妨。”男人寬大的掌骨舒展地放置在她的腦袋上方,像是擼貓一樣,一下一下的順着她的髮絲。
好奇怪。
是真的把她當小貓了嗎……
嬈楚楚白嫩的側臉升起一些熱意,她垂着眸,纖密的羽睫無比的漂亮。
在大祭司的角度上,她像是造物主最完美的傑作,是美和誘惑的化身。
大祭司說:“祈福儀式會在兩天後開始,我不希望產生什麼差池,這兩天古殿的大門都封鎖掉吧,也不用派人過來巡視了,只要在外面駐守就好。”
“好的,我等領命!”
守衛始終低着頭,沒有直視大祭司的容顏,滿眼都充斥着濃濃的敬畏。
興許是太過心慌意亂。
嬈楚楚被他抱在懷裏走了好久一段路,都沒及時喊他放自己下來。
她小聲地請求男人:“我很重吧,走了那麼久你肯定很累了,放我下來好不好?”
嬈楚楚出逃的匆忙,她收起魚尾後,腳上的鞋子就不曉得去哪裏了。
等到了古殿這邊,她的腳丫子都是光禿禿的,沒有什麼遮掩的樣子。
好在雖然是赤足,但神奇的點在於她走路的話,雙腳還是正常的感覺,好像沒什麼其他東西能傷到她。
或許那都是雲哥哥的作用吧。
那顆藥丸。
嬈楚楚耷拉的眼尾曳起微微的溼紅,她在抱歉,抱歉自己不能夠陪在對方的身邊。
可是如果不搞清楚自己的身世,她實在沒辦法安然承受着無端的指責。
那個災星的詞彙,在她腦海裏久久盤旋。
以至於她好幾天都無法忽視。
大祭司打橫抱着她進了內殿,凝視着她翹起的光裸腳丫,話語中都帶着一絲戲謔:“我以爲是你故意光腳來的,只是爲了方便我照顧你。”
“才,纔不是這樣的……”
嬈楚楚臉紅的反駁他。
因爲身體全依靠在男人的胸膛,稍微觸碰都能感受到寬大衣袍後的身體,是多麼極具力量感,那體溫簡直要灼傷她了。
她眼眶總是情不自禁的含着淚水,眼尾緋紅,看着可憐兮兮的,讓人控制不住要疼愛她。
“我是上岸的時候,發現鞋子沒有了,又顧不得找新的,所以就……就先過來找您了。”
嬈楚楚誠實的交代了自己走來的過程。
因爲她相信大祭司是這個帝國最有威望的人,她對他非常的信任。
也認爲這樣端莊的人是不會做出那些糟糕的壞事的。
可事實好像與她想象中的不太符合。
大祭司抱着她放到了自己的牀榻上,看出她的驚慌,才緩聲解釋說:“別害怕,你是擅自闖入古殿的,如果被那些守衛抓到,即便是我也沒辦法救下你。”
“可是你剛剛……”
“剛剛我只是施了一個障眼法,讓他們暫時看不到你,就算看到了,也是以寵物貓的形態。”
她攏起自己的膝蓋縮在牀榻的一側,嬌小玲瓏的身形彷彿一隻鳥雀。
男人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膝窩的部分溢着粉紅,而合攏的腿根更是白到晃眼。
他的聲線稍啞了些:“你現在這裏等我,我去看看這裏有沒有衣服能夠給你穿。”
“好,謝謝。”
女孩嗓音幼小,也含着這個年紀少女該有的嬌羞。
大祭司轉過身去。
沒再捨得看她微紅的眼眶。
……
“利菲爾德!快把阿楚還給我!”
雲御滄站在宮門外頭,大聲朝上方喊道。
他神色躁鬱,心中縈繞的不安感更加強烈。
利菲爾德正在房間裏面療傷,先前和他那兩位競爭者打了個昏天黑地,幸好他最後遁走的迅速,否則免不了又要受創。
現在聽到外頭那個煩人的聲音,也很是煩躁。
“滾去狄士町那裏找人吧!她可不在我這裏!”利菲爾德大聲吼道。
一不小心扯到了前臂的傷口,頓時痛得齜牙咧嘴。
他那兩個死對頭下手還真是夠狠的,尤其是路蒙德那個混蛋,打起架來沒完沒了的。
他後背那道最深的爪印不就是被他撓出來的嗎!
心裏存積着怒氣,耳邊那個煩人的聲音還在繼續。
他氣的直接走到了窗戶邊,朝底下大吼:“都說了你的阿楚不在我這裏,要找人去狄士町那!”
底下的那人還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樣。
站在那用仇恨的目光盯着他。
那眼睛好像能噴火似的。
利菲爾德:“……”
“殿下……”
“去把他請進來,再去讓人把狄士町和路蒙德找來。”
“可是殿下,您的傷還沒好呢,現在打鬥起來豈不是……”暗衛欲言又止。
男人不耐煩地抿了抿脣,開口道:“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想讓那個傢伙吵我休息,等他見到那兩個傢伙,自然會把注意力從我這裏移開。”
“好的,我這就派人去請。”
利菲爾德先去了月池療愈傷勢,他發現了,自從遇到了那個小人魚,他身上受的傷越來越頻繁了。
可是一想到上次品嚐過的血液……
他覺得還是可以忍一忍的。
等到那隻人魚把體內的鮫珠淚吸收完全,他再吸乾她的血。
所有的問題都會引刃而解。
……
從櫃子裏翻出了幾身閒置的長袍,大祭司簡單清洗過後,把長袍給她帶了過去。
等他到地方的時候女孩已經睡着了。
大概是因爲舟車勞頓,也可能是丹藥的緣故。
他當然看到了。
那個人魚給她吃了什麼糟糕的東西。
雖然可以維持一定時間的魚尾,但付出的代價自然也是慘重的。
比如有非常大的可能,會出現人魚不可控的某些異樣反應。
“我給你拿了衣服,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希望你睡個好覺。”
大祭司低聲說着,又一次撫摸過她的臉頰。
這是一個非常曖昧的動作。
但在他的目光下,並不顯得像調情,而像是信徒在仰望他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