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對方和他們上次見面的樣子差得也太多了。
那些金屬材質的鉤子全都固定在鮫人的手腕還有肩頸,最恐怖的還要數腳腕上的那兩個鐵鉤子。
活生生的從尾部貫穿皮肉。
鮮血順着鐵鉤的表面不停下滴,而云御滄的臉上都是傷痕,各種各樣的。
他光滑的頸側還殘留着尖利的齒痕,像是被什麼恐怖的生物撕咬過。
觸目驚心。
嬈楚楚慌亂了幾秒,鎮定下來第一時間去找解開那些鎖鏈的東西。
興許是她身上的氣息喚醒了雲御滄。
男人難以聚集的雙瞳往底下找尋,他虛弱地開口問:“阿楚,是你嗎?”
嬈楚楚剛把過長的裙襬撕掉了大半,聽見他的聲音也迴應了。
“雲哥哥你等我去找開關,我一定會救你下來的。”
可聽到這話的男人也只是輕輕一笑:“沒用的阿楚,他在這些鎖鏈上面施了咒術,我沒辦法動用自己的力量,你身上還有封印,你沒辦法救我。”
“那,那我要怎麼做……”
少女剔透的眼瞳充盈着水汽,地牢潮溼,髮絲都凌亂的黏在了她的頸側,臉色微白,爲她添了更多嬌弱的氛圍。
在陰暗的環境中,她的皮膚更加滑膩,彷彿是用水凝成的,白到晃眼。
脣面被咬得豔氣無比,像是草莓汁覆蓋在了上面,咬一口就是汁水淋漓。
她的小腿纖細,整個人輕盈地往四處跑來跑去,飄逸如霧的裙襬隨風而動,仙鶴一樣出塵。
雲御滄在上方望着她焦急的眉目,倏而就笑出了聲。
“你現在笑什麼,明明都被人家欺負成這樣了,還怎麼笑得出來!”
嬈楚楚的嗓音都在顫,帶着細軟的哭腔,聽得人恨不得馬上把她捧在手心哄。
雲御滄也不介意她生氣,輕聲說:“阿楚,我好開心,你願意爲了我這樣努力,讓我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越說到後面,聲音就愈虛弱。
彷彿大病初癒的病人。
脣色蒼白,傷痕淒厲,讓人心疼到了極點。
嬈楚楚在地牢裏頭四面尋找了一通,都沒有找到能夠幫上忙的東西,她忽然想起剛纔那個開關,如果說綁住她鎖鏈的開關在牀底,那雲御滄的鎖鏈開關,應該也在他的背後纔對。
她眯起眼睛努力去辨認黑暗後頭的東西,纖細的手腕透着雪色的光澤,十分精緻漂亮。
等發現雲御滄背後的那些鎖鏈都牽着同一個地方,她才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不管怎麼樣,總要試試才知道吧。
白膩的膝蓋都摔紅了一片,她忍痛咬着脣,隨便用裙襬擦了擦上面沾到的污水,就要繼續往上爬。
雲御滄這回是真的心疼到無法忍受。
“阿楚,你快點離開這裏,我知道出口的地方在哪,不要再管我了。”鎖鏈因爲他的動作輕輕晃盪起來,雲御滄疼得青筋直起,也要強忍着告訴她,“阿楚你相信我,我一點都不疼的,你先從出口出去好不好?”
出乎意料的。
女孩壓根沒有搭理他,自己一點點順着鎖鏈的方向往上攀爬,像是一隻蝸牛在爬藤蔓似的,艱難又漫長。
彈幕這回也不捨得調戲她了。
紛紛刷起禮物鼓勵她。
所幸爬的時間並不久,她找到平衡後也沒有摔下來過了。
“雲哥哥,你等我,我馬上就能找到開關了。”
剛說完這句話,嬈楚楚的腳就滑了一下。
嬌小的身軀猛地從鎖鏈的最上方墜落,彈幕和系統都是同樣的緊張!
幸好有什麼東西從底下柔柔的拖了她一把。
“真奇怪,剛纔撐住我的東西好像是一雙手……”她輕聲細語。
擡頭一看,雲御滄什麼時候已經暈過去了。
嬈楚楚難過地垂着眸,不曉得自己下一步要怎麼做了。
她覺得自己好沒用,爲什麼每次都要別人幫自己呢。
【嗚嗚嗚老婆眼睛紅了,好心疼好心疼】
【別哭啊老婆,我們都看出來你已經盡力了,不要這樣苛求自己呀】
【是呀老婆,你剛纔能那麼勇敢已經很了不起了,別哭了(揉臉)】
【咦?發生什麼事了,那個開關好像自己打卡了?】
【不會是利菲爾德回來了吧?】
【不可能吧,我也沒有看到他往地牢裏來的身影啊】
顧不得害怕,嬈楚楚看見雲御滄慢慢回到了地面,那些鎖鏈也跟着撤離,她抱着男人的上半身費力的把人擡到旁邊。
剛想起身去找出口的位置,就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阿楚,不要離開我……阿楚……”
雲御滄像是陷進了夢魘。
不停喃喃自語着什麼。
嬈楚楚湊近了才聽清他是在向自己道歉:“對不起阿楚,都怪我太笨了,要是早一點發現她們欺負你,你就不會偷偷跑出去了……都是我不好阿楚,都是我不好……”
男人冷白的面容淌下淚,又在墜落的瞬間變成了珍珠。
嬈楚楚從身上好不容易找到一塊乾淨的地方,想要給他擦眼淚,才湊近就被人一把抱住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