嬈楚楚帶着酒走到約定的大樹底下,她剛想呼喚雲御滄的姓名,那顆大樹就當着她的面緩緩遞下來一片葉子。
她看了看,剛好夠她站在上面。
而狄士町也隨即從暗處走了出來,他手裏提着一個大木盒,笑容和善:“聽說你要和朋友賞月,我也順便帶了些糕點過來,都是近期帝國人喜歡的口味,要嚐嚐嗎?”
聳了聳鼻尖,嬈楚楚嗅到了奶油的味道。
她兩眼放光。
自從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國度,她好久都沒有嘗過甜食的味道了。
她記得利菲爾德還有路蒙德的糟糕德行,對狄士町抱有的好感也是絕對的。
而對方也似乎料到了她在憂心什麼,從盒中取出一小塊糕點,然後輕輕咬了一口。
嬈楚楚聞到那股甜蜜的奶油味道越來越重,口水都吞了好幾輪了。
狄士町微笑着給她遞來一小塊。
糕點一半是奶油般鬆軟香甜,往上是類似果凍的水潤膏體,最頂層還灑了薄薄的糖霜,加以少數的酸甜果肉點綴。
光看樣子,嬈楚楚都覺得好喫!
“謝謝你狄殿下,你是我見過最好的人。”
嬈楚楚甜聲道謝。
張脣咬了一小口,多重口感在她口腔綻放,有果味的清香,還有奶油的綿密,簡直不要太好吃了。
等把那一小塊喫完,狄士町也順利的得到了賞月的邀請。
他讓樹葉帶着少女來到樹梢。
找了一個最佳的觀賞位置,同時開啓了古森的防禦模式。
只要雲御滄踏入半步。
所有的古樹都會在一瞬間移動變幻陣形,保證他會被困在其中,哪裏都去不了。
“楚姑娘喜歡喝酒嗎?”
嬈楚楚茫然地回眸,沒想到他會問自己這個問題,因爲狄士町的樣子足夠和善,像是鄰家大哥哥,她沒有多疑,很誠實的搖了搖頭,“我是不喜歡喝酒的,但是帝國這邊的果酒味道很不錯。”
她偷偷嘗過一口,甜滋滋的。
好像是果汁裏面夾雜了一丟丟的酒精。
對她這個小趴菜來說剛剛好!
狄士町聽到這句話意味深長的勾起了脣。
和他想的一樣。
今晚小人魚想打的主意大概率不是賞月,而是關於套話的。
他掃了眼那兩壺烈酒。
說來他也好久沒有酣暢淋漓的醉過了。
如能被小人魚那樣對待,那,何樂而不爲呢?
……
“殿下,您這一天天就曉得盯着這面鏡子看了,我剛聽說大殿下和二殿下都要對那隻小人魚出手了,您再不有些行動,這王妃的位置,怕是難辦呀!”
侍衛語重心長的勸。
自從當年殿下知曉自己血液中蘊着詛咒,他就再也沒有談過情說過愛了。
想當初,殿下策馬奔騰,張弓射箭的模樣別提有多好看了!
就因爲血月的影響,殿下一再退讓封閉自己,他作爲從小陪伴殿下的侍衛,當真是不忍心啊!
侍衛原本認爲要想配上他們殿下。
那必須是全帝國最優秀的女孩,可最近他發現殿下對那隻鮫人格外的上心。
不僅派他暗中保護,還要讓人去畫來小人魚的畫像掛在房間裏鎖着。
他從來沒有見過殿下那麼認真的盯着鏡石。
唯獨對那個鮫人。
太特殊了。
如今大殿下和二殿下都在追求那隻小人魚,他作爲他們殿下這一邊的,看得也是十分着急呀!
“你說,這樣的我,怎麼才能夠和她在一起?”
路蒙德望着窗外明亮的月光,眼底的惆悵肉眼可見的濃厚了許多,他的背影孤寂淒冷,連口吻都添上寂寥。
“外族人都以爲狼族兇惡不堪,一心只追求所謂的權勢,可他們哪裏知道,狼族人一生只能有一個伴侶,並且是認定了就不能再換的。”
“我喜歡她的確不假,但我揹負的那些太沉重了,如果是和利菲爾德還有狄士町在一起,興許她會快樂些。”
侍衛越聽越着急了,忙勸他:“殿下,話也不是那樣說的啊,您之前不是還一心想要和她相愛嗎,怎麼現在又退卻了呢!”
“你懂什麼。”
路蒙德的眸子一點點暗了下去,像是被黑夜掩埋光芒的星子,“沒有人會想要和一個怪物生活在一起,我把她強行留在身邊,只會害死她……”
“可是您還——”
侍衛本來想說他還沒有試過呢。
可惜路蒙德心意已決,一揮手就把他轟出了門外。
然後自己對着那些昳麗的畫像唉聲嘆氣。
寂靜的房間裏,一陣悠揚的笛聲傳出。
侍衛一聽又嘆了聲氣。
殿下每次心情不好都喜歡吹奏那個笛子,他掐着手指算了算時間。
這不算不要緊,一算嚇一跳呀!
算起來這已經是他們殿下自怨自艾的第十天了!
要是再emo下去,他們狼族還怎麼贏得古神的眷顧呀!
爲了本族的前途着想,侍衛認爲是時候動用那個非常事情的計劃了!
……
“楚姑娘,你嚐嚐這個。”狄士町笑意吟吟的介紹,“這是我們精靈一族特有的釀造方式,能讓美酒入口回甘,醉意無痕。”
嬈楚楚接過來抿了一小口。
立刻就把酒杯裏的酒喝完了,狄士町笑着給她繼續倒酒。
一杯,兩杯,三杯……
到第八杯的時候,酒壺都空了大半。
嬈楚楚醉意朦朧的晃着身子,嬌軟的嗓音透着股迷糊勁兒,她緩慢地睜開眸往男人的方向看,意識說不上是清醒還是做夢,“大殿下,你怎麼有那麼多個影子啊……”
“楚姑娘,你喝多了。”
男人的手臂紳士的把着她的手臂,嬈楚楚一下子就甩來了。
明顯喝多了的小美人白嫩的臉頰紅撲撲的,眼尾搖曳着緋粉,脣瓣半張,伸出一點軟舌舔過了脣面,帶起一片誘人的晶瑩。
嬈楚楚挑眉盯着他抿緊的淡色薄脣,笑意嫣然:“大殿下長得真好看,想不想,帶我回家呀?”
面前的小美人彷彿瞬間換了個人。
變得撩人無比。
狄士町剋制的移開視線,對她說:“我並沒有娶你爲妻,回家是可以,但其他的,不行。”
女孩的口中冒出一聲聲嬌笑。
每個字節都帶着股勾人的意味,放慢的語調像是撒嬌,又像是情人間的耳語呢喃。
青蔥段般的秀氣指尖順着他壓低的喉結一路往下,輕輕的撥開他的衣襟,又隔着那層淺薄的布料畫着圈。
她呵氣如蘭,醉眸懵懂:“大殿下以爲我想做什麼呢?”
狄士町欲蓋彌彰的頓住了身影,想要替她整理衣衫的手也停了下來。
嬈楚楚卻沒有絲毫要停下的意思。
他合上一次衣襟,指尖又再一次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