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御滄發現她平安回來了,第一時間走上前查看她的情況。
等注意到跟着她回來的那兩個傢伙,臉色也變了。
“阿楚,他們過來做什麼,反正也幫不上忙,左右是個累贅。”
雲御滄冷哼一聲,捏着嬈楚楚的小手不肯鬆開。
路蒙德倒是懶得和他駁斥什麼。
坐到一邊,特地把領口的痕跡展示得更明顯,其他幾人看見了卻沒什麼表示。
“楚楚,傀儡已經準備好了,之後的獻祭儀式,你就正常着喜服上花轎就行,等那個邪神現身了,你把血點在傀儡上,她會代替你承受魂靈被剝奪的痛苦。”
大祭司低聲囑咐。
嬈楚楚也點頭,她對即將到來的這場祈福儀式並無惡意,僅僅是爲了她的性命擔憂罷了。
如果能救下所有人,那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救不下的話,那就所有人一起完蛋吧。
嬈楚楚撇撇嘴,嫣紅的脣耷拉着,她又不是救世主,那些人如今舉辦這個祈福儀式不亞於就是贊成把她往火坑裏推。
這些人不顧及她一人性命,她又何須如此好心?
在關於喜服的選擇上,幾人意外起了爭執。
原本要被嬈楚楚穿的喜服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西式暗紅長裙,層層疊疊的白色蕾絲堆砌在長裙的兩側,讓人聯想到了森森白骨。
上半身則加以鏤空的貼腰設計。
搭配長到腳部的白頭紗,整體看上去,古怪又恐怖。
“這喜服不好看,阿楚,你應該穿我們海族的喜服,上面鑲嵌了特別多的海珍珠,你穿一定很漂亮!”
雲御滄執着她的一隻手,眼裏滿是期待。
海珍珠嬈楚楚之前見過的。
是一種亞特蘭蒂斯特有的白色珍珠。
一顆顆細小的泛着柔和的白色暉光,像是夜晚灑落的星光,在暗調的深藍色織布上夢幻無比。
像是把銀河穿在了身上。
對於雲御滄的建議,其他幾人卻不想同意。
要知道這可是唯一一次可以看見嬈楚楚穿喜服的機會,如果運氣好,他們當中的某一個很有可能得到和嬈楚楚結爲終生伴侶的資格。
因此穿哪一派的喜服,就顯得尤爲重要。
利菲爾德撐着腦袋慵懶的放緩了語調:“還是讓阿楚自己來選吧,這樣才公平不是嗎?”
“行,那就讓阿楚自己選!”
雲御滄自信滿滿的昂起頭。
他相信,獨屬於海族的那套喜服纔是最漂亮,且獨一無二的!
嬈楚楚話沒說半句,就看着他們讓人把衣服送了過來。
首先到她眼前的那個巨大的黑箱子,是利菲爾德讓人拿過來的。
他親自走過去替女孩打開近乎兩米高的箱子,嬈楚楚緊張又期待的探頭去看。
目光觸及那身堪稱華麗奢靡的頂級花裙,整個人都呆滯了。
該怎麼形容這一件衣服呢。
它看起來像是萬物盛大的死亡。
那些花瓣形狀的裝飾物縫製在了不同的深紅布料上,領口是偏向莊重的u型領,在裙背的後頭鏤空了一大片,分別墜着一條條細細的銀絲鏈子,交織着匯聚成唯美不顯複雜的星芒圖案。
“血族的服飾一向以鮮血的顏色爲主調,這件是我特地爲將來的王后準備的,所有的布料都是精心織就而成,大約耗時了一千年的時間才製作完成。”
利菲爾德說到王后一詞,特地把目光落到她身上。
嬈楚楚紅着臉側過臉,雪白的脖頸弧度無形誘人到了極點。
她就算再沒有鑑賞力,耶不難看出這件衣服的貴重程度。
尤其是那些搭配好的頭紗還有飾品。
簡直是把華麗二字詮釋到了極致。
“還有其他的嗎?”
嬈楚楚抿着脣,輕聲問。
實在不是她不願意穿利菲爾德的那件,而是太過華麗貴重,她怕給弄壞了……
畢竟誰也不清楚邪神要怎麼對待那些漂亮的衣服。
最後就是能簡單一點吧。
不然眼睜睜看着漂亮衣服弄壞了,她實在心疼。
狄士町還有路蒙德帶來的衣服打開的那一刻,也同樣驚豔到了嬈楚楚。
尤其是狄士町的那一件。
不曉得那些微弱的綠色熒光是寶石帶來的,還是這件衣服天生如此。
在打開的那一瞬間,一股生機勃勃的新鮮氣息衝撞進了嬈楚楚的胸腔,讓她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狄士町看着那件衣服的目光中有懷念也有遺憾:“這件衣服是我母親繼位的時候曾穿過的,我沒辦法做出一件完全一樣的,就儘可能改了一版出來,那些綠色的寶石,幾百年才能凝出一顆,是至純至真的象徵,雖然樣式比較素雅,但它在問世的那一天起就接受着所有精靈的祝福,是真正充斥着祥瑞之氣。”
“能擁有它的人,必定幸福平安。”
嬈楚楚直覺這件衣服對狄士町來說意義重大。
她誠心誠意的拒絕了穿着的情節,並許諾以後會換一個更莊重的場合穿給他看的。
狄士町眸光閃爍,似乎有些猶豫。
因爲他也不清楚,他們之間,到底還有沒有以後。
在狄士町沉默的幾秒鐘裏,路蒙德牽起嬈楚楚的手走到了那個白色長盒的面前。
然後示意她親自打開這份珍貴的禮物。
纖細的指尖輕輕觸碰到盒子的邊緣,嬈楚楚把盒子打開的那一刻,完全呆滯住了雙瞳。
這件禮服,竟然……
是純白的。
它的上半身也是由絲綢剪裁而成的,靠近胸口的部分垂蕩着幾層,像是珍珠項鍊墜落的弧度,精緻又不失華美。
下半身的魚尾剪裁也很簡約大氣,只有搭配的飾品比較閃耀。
嬈楚楚站在原地凝望了它很久,不難看出,她是真心喜歡這條裙子。
雖然並不華麗,但看起來特別的漂亮。
讓人根本移不開目光。
不過在欣賞了這幾件衣服的美麗後,她還是選擇了大祭司建議的中式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