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說話的是一個模樣風流的青年,他容貌雖清俊,然而話裏的戲弄之意硬是讓他變得猥瑣異常。
“長得這樣如花似玉,還想着修行做什麼,還不如去隔壁花月閣當花魁呢,若是被當今太子瞧上了,那可真是平步青雲呀~”
溫若寶聽見那幾個天玄宗的人在討論嬈楚楚的長相。
起先還能忍,後來那話越說越出格,氣得他當場揮了一鞭子過去。
“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本皇子鞭爛你的狗嘴!”溫若寶飛身踢翻了他面前的茶桌。
木質碎片飛濺。
還帶着茶盞摔碎的叮鈴聲,把場面變得更加混亂。
那黑衣青年輕飄飄往後躲過,一會又抱胸而立,笑着把目光落回嬈楚楚身上,“這位道友,我看你穿着劍清宗的衣服,怎麼這樣畏首畏尾的呀。”
“有種衝我來,你說我師姐算什麼本事!”
嬈楚楚先攔住了溫若寶氣呼呼要甩出去的第二鞭,自己起身去同那黑衣青年交談。
她自上而下打量着眼前男子。
對方一副我就是牛你拿我怎麼辦吧的樣子,用鼻子孔當眼睛看人。
“怎麼樣,被本少爺的天人之姿驚豔到了吧?”他不屑地甩了甩頭髮,神情愈發倨傲。
嬈楚楚聞言輕笑出了聲:
“看你穿得衣服是天玄宗的吧,我竟不知道你們都是這種以貌取人的爛貨色,早知如此,往年你們的宗門比試就該改成長相評比大會了吧?”
周圍有看戲的其他宗門弟子聞言也笑了。
一聽美人發話,都跟着附和道:
“是該改改了,誰不知道天玄宗這幾年總是落榜,這江湖偌大,既然不善修行,爲何還要苦苦執着,不如就聽這位美人道友的,改成長相評比大會!如此多好!”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這天玄宗還真是和以前一樣廢物,也虧得還能參加宗門比試,要是我呀,早就退賽了!”
嘲諷聲越來越多。
“胡言亂語,妖言惑衆!看我不教訓教訓你這徒有美貌的廢物花瓶!!”
那青年氣不過了,拔出長劍就要和她同她交手。
嬈楚楚也樂意奉陪。
這兩天她把劍訣反反覆覆練了無數遍。
加上有大白幫忙,就算是對上凝靈期的薛渙,她也能過個幾招。
不會和以前一樣,一打就廢,一比就輸。
兩人劍身摩擦,動靜不斷。
那青年沒想到她真有兩把刷子,打了幾招就動了歪念頭,想要給自己和宗門出一出氣。
可惜暗器纔剛出袖,領子就被從後拽去。
嬈楚楚見他停了動作,一個翻身也將出鞘的長劍收回鞘中。
“聶牧凡怎麼是你!我不是讓人給你鎖茅房裏了嗎?!”
黑衣青年震驚的瞪大了眼,剛纔的暗器也因此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一時惹來無數唏噓。
“真噁心,打不過就想出這種損招,幸好那美女道友沒中招,否則真是受苦了!”
“天玄宗果然是上不了檯面的東西,這些年靠着暗器不曉得暗算了多少道友,簡直是下三濫!”
風向倒戈的越發嚴重。
甚至還有人已經拿出了自己的武器。
那黑衣青年見形勢不對,瞅準時機,一個跳窗就跑走了。
看着其他追出去的宗門人士,嬈楚楚也有點懵。
沒過一會,窗外傳來剛纔青年淒厲的叫聲。
嬈楚楚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年頭,還是少嘴賤了。
尤其是自己技不如人的情況。
還嘴賤只能說是作死了。
她看向剛纔青年口中的聶牧凡,對方氣宇軒昂,劍眉星目,渾身罩着一股凝冷的低氣壓,一看就曉得是正義之士。
嬈楚楚倒是不記得劇情裏有這個人了,只是因爲剛纔的事情想去道聲謝。
沒想到她才靠近,就被男人睨了一眼。
嬈楚楚不理解,便解釋自己的來意:“這位道友,我只是想向你道聲謝,你不用那麼戒備的。”
聶牧凡墨眸沉冽,微擡起下巴疏遠道:“雖然肖靖剛纔說話有錯,可是你也同樣侮辱了我的宗門,等宗門比試之時,我很想知道你的實力如何。”
“是草包,還是英才,一試便知。”
言畢。
男人高大的身形就從她眼前掠過,飛身出窗,將剛纔叫喊的青年拎着衣領帶走了。
嬈楚楚能感覺到他對自己是有敵意的。
稍稍整理了一下亂掉的衣衫,溫若寶緊張的湊上前查看她身上有無傷勢。
一會又要憤憤不平的唾罵剛纔天玄宗的舉動。
“哼,還說我們廢物,我看他天玄宗纔是最廢物的,技不如人就想要用那種骯髒的手段,我呸!”
溫若寶唾罵之際,薛渙也從後悄無聲息走出。
“剛纔的交手,我看你用了師尊交給我們的劍訣,只是最後幾式和我印象中的有些差別,你……”
他沒把話說完,嬈楚楚已經領會到了他的意思,主動坦白道:“師尊教給我們的劍訣的確很厲害,但是最後幾式的動作每個人能發揮的程度都不一樣,我根據自己目前的內力做了些許調整,比最初的動作要輕快敏捷一些。”
薛渙挑了下眉,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三人同店主稍作交涉,將店內的損失作了賠償,而後纔想着去藏寶閣碰碰運氣。
溫若寶以前去過藏寶閣,在路上喋喋不休的和嬈楚楚講裏頭的珍異畫面。
薛渙倒是沒什麼興趣,一路上都在觀察四周的環境。
等到了所謂的藏寶閣,三人都用雲清槐留給他們的玉令牌進了二層。
二層拍賣的主要是一些丹藥和靈器。
珍稀程度自然比不上三層,但此次前來,嬈楚楚也只是想開開眼界,順便蹲蹲有沒有對她修行有幫助的東西。
臺上的主理人介紹今晚的各類拍品。
同時位於四層的貴賓室裏,兩道目光同時落在了嬈楚楚的身上。
“那個,就是你之前收在身邊的小徒弟嗎?”
公孫闕晃着把毛色鮮亮的羽毛扇,饒有興趣的盯着臺下的嬈楚楚。
旁邊的雲清槐品着他泡好的清茶,語氣淡然:“你先前不是見過嗎,又問一遍作甚。”
公孫闕脣角稍彎,收起羽扇坐到他身側,眼睫壓低,興趣盎然道:“以前我沒覺得你那小徒弟有什麼特別的,今日再見,卻覺得她身上多了點不一樣的東西,嘖嘖嘖,實在是讓人魂牽夢繞呀!”
“……”
“看上她就直說,拐彎抹角可不像你的風格。”
公孫闕意味深長的眯着眼:“不是我說,把這麼一個美嬌娘養在身邊那麼久,你現在這是要玩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