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薛渙,一個勁的纏着她要哄。
好不容易哄睡着了,又給人一頓抱。
嬈楚楚感覺,按照薛渙原先的性子,知道自己這麼給人添麻煩,估計要當場自盡了。
隔天早上,嬈楚楚起牀去練劍。
還沒練一會,薛渙又纏了上來。
她一個人照顧不過來,只能給雲清槐傳話說薛渙的病情愈發嚴重。
雲清槐原本還沒什麼表示,一聽到薛渙一直纏着她要擁抱和安撫,當場御劍趕了回來。
“娘,你爲什麼一直舞劍不理我,我想你給我講故事……”
薛渙墨染的黑眸輕輕眨動了兩下,彷彿不諳世事的孩童,極其的單純和無辜。
嬈楚楚給他講了一兩個之前聽說過的童話故事。
薛渙聽得好好的,到後面聽見睡美人被吻醒的內容,倏而彎了脣。
少年淡漠疏離的臉龐因爲眼底粲然的笑意變得生動又精緻,讓人一眼忘不掉的驚豔。
他輕聲問嬈楚楚:“孃親,以後在你睡覺的時候,我也可以吻醒你嗎?”
嬈楚楚剛想提醒他不要隨便耍流氓。
可是擡頭一對上薛渙清澈無辜的眼神,她頓時就把話語噎在了喉底。
“怎麼說呢渙渙,親吻這件事情不能隨便做的,這是隻有戀人或者很親密的伴侶之間纔可以做的事情。”
“我們不是伴侶嗎?”
薛渙問。
嬈楚楚慌亂的眨了眨眼,羽睫灑落一片翩躚痕跡。
“我們是朋友,好朋友。”她強調道。
發現劍靈又跑去了其他地方,嬈楚楚跟着它的氣息去尋找。
在她轉身之後少年的神色變得愈發陰沉。
憑什麼只有楚楚的伴侶可以和她親吻……
明明他也可以。
——誰讓他那麼喜歡她。
腦袋忽然一陣陣刺痛起來,薛渙扶着頭,想要跟着去找嬈楚楚。
但是宮裏的路還是太繞了。
他兜兜轉轉的,莫名其妙就迷了路。
“孃親說過,如果迷路了可以找人問路的。”少年低聲念着,循着一些聲響去了御花園。
御花園裏一羣妃子正坐在亭子裏頭閒聊。
“你說這宮裏好是好,就是男人少了點,唉。”
一妃子也跟着搭話,眉眼掩蓋不住的嫌棄:“就那老東西,力氣不行醋勁挺大,我不過就是隨他出宮的時候多看了那護衛幾眼,他就連夜讓人撤掉了宮裏所有身長八尺的護衛,嘖嘖嘖,真叫人討厭!”
“唉,你說我們這一輩子不會就要一直困在這後宮深處了吧?”穿藍裙的妃子嘆了生氣,嬌豔的妝容也跟着黯然,“我聽聞我們這些寵妃,今後若是皇帝仙逝,都是要跟着陪葬的。”
“陪葬?我爹可是護國大將軍,他不會不救我的。”
“你爹要真有那能耐,會讓你進宮伺候那老東西?”
藍衣妃子嬌笑一聲,眼底卻難掩淒涼。
雖說衣着樸素了一些,但那樣貌是頂頂好的!
“淑嬪你快掐我一把,莫不是我眼花看錯了,還是說那真的站着一個英俊少年郎?!”
淑嬪等妃子聽見她的驚呼,都跟着擡頭去看。
個個都是臉紅心跳,險些從凳子上摔下來。
“這皇宮裏頭竟還能看到如此英俊的少年?”
芸妃控制不住的露出花癡的表情。
朱脣微彎,似是引誘。
“那邊的公子,你是誰家的孩子,怎麼跑到御花園來了?”
她聲線掐尖,又嬌又媚的衝薛渙眨眼。
其餘幾個妃子也是生怕這等英俊少年落入他人之手,使盡了渾身解數去吸引薛渙的注意力。
爲了能夠找到嬈楚楚,薛渙不明所以的朝她們走近。
還沒走到她們面前,就被她們給團團圍住了去路。
“小公子,你叫什麼名字,怎麼生得這樣好看呢~”
淑嬪忍不住摸了把他的臉。
薛渙下意識的就閃避她的觸碰,並且一把擒拿住了她。
可誰想到,這些妃子看到他這樣。
反而更加興奮了。
嬌笑聲一陣陣傳來。
淑嬪雖然覺得肩膀被壓得很疼,可是一想到壓她肩膀的少年如此俊美,一時間也忘了喊疼。
反而極盡矯糅做作的,擺出了自以爲最漂亮的表情。
薛渙從心裏牴觸她們的靠近。
一不留神,身上掛着的玉牌就掉了下來。
芸妃趁亂撿了起來,一看上面劍清宗三個字,立即變了神色。
她蹙眉驚問:“你,你是修行之人?”
薛渙頓了頓:
“我,我是嗎?”
“道友,你是不是失憶了?”
淑嬪聽着他的語氣總覺得有些奇怪。
在這幾人的追問之下,薛渙感覺自己的腦袋更疼了。
緩衝了一陣,他想起自己剛纔的問題,才重新開口道:“你們有看到我孃親嗎?”
“你孃親?你方纔是在找你孃親?”
淑嬪不確定的問了第二句。
看着面前的少年點頭,才繼續問道:“你孃親長什麼樣子?”
薛渙大概形容了一下。
淑嬪回憶了自己剛纔見過的所有女子,沒有一個人對得上他的描述。
在她準備帶少年先回自己宮裏的時候,一聲嬌軟好聽的呼喚打斷了她的動作。
薛渙先看到了嬈楚楚,就委屈的紅着眼眶走到她的身邊:“娘,你去哪裏了,我找了你好久都沒找到。”
她們不約而同的朝嬈楚楚看去。
登時被驚豔得說不出話。
“這個,是你孃親?”
淑嬪臉色微紅。
就在剛纔的某一個瞬間。
她忽然覺得,和這樣一個女子在一起一輩子,似乎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