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金絲玉釵的姑娘柔指撫摸過嬈楚楚的臉頰,就那麼一下,就把嬈楚楚給弄得臉紅了。
她還從來沒有那麼近距離的,和那麼多漂亮姐姐親密接觸過呢。
尤其是她們每個人都打扮得嬌豔無比,豔色卓絕,身材也……
也特別特別好。
嬈楚楚原本以爲自己的身段已經夠撩人了,沒想到她們個個都是水蛇腰,雪膚貌,那腰臀比漂亮的簡直要驚羨旁人了!
見嬈楚楚打量着她們,她們口中的嬌笑更加輕快了,“我說這位小公子,你都看我們好一會了,想沒想好待會要讓我們誰陪你呀~”
一人攬住她的纖細腰身,玉指輕輕挑起了她的下巴,那嬌豔的紅脣近在咫尺,彷彿下一秒就要吻上來……
嬈楚楚呼吸都跟着放緩了,粉脣微抿,拘謹地詢問道:“各位姐姐,你們有看到一個和我身形相仿的少年嗎,我是他的朋友,想帶他回家去,不然他爹爹要怪罪我了。”
嬈楚楚壓低的聲線不似原先那樣嬌軟動聽,反而有點像正值青春年華的青澀少年,溫潤中還帶着些許稚氣。
一聲聲的清脆字節把那些花樓女子都迷的神魂顛倒了。
尤其是看着她那張異常俊美的臉。
她們很少看到有那麼俊俏的少年郎來花樓湊熱鬧,一聽她是來找人的,一個個都熱情得不像話,攬着她的肩膀還有小腰往裏頭走。
“一樓是那些老爺們喝花酒的地方,你年紀輕,可以去三樓逛逛,那呀,都是和你年紀相仿的漂亮姑娘。”
女子說着,嬌笑着捏了把她的臉蛋,自我介紹說:“我叫傾傾,一見傾心的傾,你要是嫌那些妹妹太無聊了,記得去找老闆換成我,姐姐保證你流連忘返,回味無窮~”
舌尖輕巧的舔過紅脣,傾傾媚眼如絲的盯着她,言語間暗示性更濃。
嬈楚楚有些招架不住她們這麼哄着,而且她們身上的香氣各不相同,混在一起極其迷惑人的腦袋。
她找了個契機說要去上廁所,幾番拒絕才得了空自己出來。
她剛纔聽傾傾姐姐說了。
三樓是年輕些的姑娘,一樓是喝花酒的,往上的二樓是老一些的姑娘,至於四樓還有五樓,傾傾只是笑着說:“你不會喜歡那的,畢竟那都是些富商權貴去的混亂地方,玩的那些手段也比二三兩層要出格的多,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公子還是別去那受罪了。”
受罪?
嬈楚楚咬着脣沒明白她們說的受罪是什麼意思。
只是單純行男女之事也會受罪嗎……
她晃了晃腦袋,把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面甩出了腦海。
等她回身往閣樓裏頭走,一道高挑的身影緩緩從她身後走出。
那人穿着一身華貴典雅的衣裳,似乎很怕冷,雪白的狐皮大氅圍在纖細頸間,襯得眉目更加修長深邃,也精緻漂亮。
提着木盒的手也生得溫潤秀淨,讓人一眼看了就曉得沒做過什麼費力氣的粗活。
他站在原地望着嬈楚楚離開的背影看了有一會,直到旁邊的侍從提醒了他:“月公子,您該回閣了。”
甯越寒收回視線,也沒理會侍從這句提醒,提着東西就跟了上去。
侍從:“……”
清楚這位主子身份尊貴,無奈之下,侍從迫不得已耶一併跟了過去。
按照傾傾告訴她的話,薛渙應該在三樓的可能性更大些。
就是她還不知道要怎麼才能上三樓。
傾傾說要找老闆,老闆在哪?
嬈楚楚環顧四周,除了來來往往的客人還有漂亮姑娘,根本沒看到什麼穿得體面的生意人。
也沒看到那種傳統青樓裏面的老媽媽。
正糾結呢,一隻手從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
嬈楚楚回身去看,對上那雙細長嫵媚的狐狸眼,下意識就喊了聲:“姐姐……”
甯越寒也被這句稱呼弄得怔了神,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放柔了聲線,低眉淺笑的問:“你要去三樓嗎?”
“你怎麼知道?”
嬈楚楚茫然地眨了眨眼,盯着甯越寒的臉一陣出神。
好漂亮的長相。
狐狸眼,巴掌小臉,除了輪廓過分分明深邃了些,完全就是一個標緻的明豔大美人。
甯越寒示意她跟上自己,嬈楚楚走到他身後,和旁邊那個年紀較輕的侍從面面相覷,實在覺得氣氛尷尬,才忍不住先開了口:
“這位,是姐姐還是其他的什麼?”
侍從瞥了眼前頭的甯越寒,對她輕聲靜氣道:“月公子是去年百花閣的花魁,今年得了空來看看這邊的環境怎麼樣。”
看嬈楚楚還是半懵半懂的,他才忍不住換了個更簡單的說法:“就是他要換個地方營生你知道嗎,從一個地方出來,再去另一個地方。”
簡單通俗來說,就是跳槽。
嬈楚楚明白了他的意思,又從侍從口中得知甯越寒今日是來同這間花樓的老闆詳談事務的。
因此纔有了帶她去三樓以上的權限。
清楚對方有自己的事務在身,嬈楚楚上了三樓之後就沒好意思打擾他了,道了聲謝就去尋薛渙的身影。
甯越寒望着她拐進走廊的一側,眉目低垂,沉默了幾秒,朝一旁的侍從看了一眼。
侍從明白他的意思,立即跟上了嬈楚楚。
甯越寒收回視線,自己踩着樓梯往上去了七樓。
他從小就有個本領,不論對方什麼打扮用了多高超的整容手段,他都能一眼辨明對方的實際身份容貌。
嬈楚楚的女扮男裝不算精緻,騙騙旁人還可以。
但要想騙過他,那還是難了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