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妃?”風千嵐自顧自低語,眼神緩緩加深。

    距離上次見瑤妃,已經是很久之前了,這麼久都沒得機會會面,也不知瑤妃那邊如何了呢。

    不過,她倒是沒想到,這次瑤妃也在隨行之列。

    但說來也是,瑤妃既打算重新爭寵,鐵定是會有所行動的。

    “你認識她?”

    因爲想的太入迷,直到燕北夙孤冷的嗓音隨着冷風襲來,風千嵐才反應過來。

    她眼眸一閃,搖了搖頭。

    “不,不認識。只是這個名字有些生,沒怎麼聽說過。”

    說這句話時,風千嵐眼眸垂得有些低,這樣的舉動落在燕北夙眼中不免有些古怪,但他也僅僅是睨了她一眼,很快便收回了眸光。

    “嗯,瑤妃是之前南疆送來和親的公主,近幾年來一直都稱病不見人。”燕北夙淡淡道。

    風千嵐輕嗯了聲,不再說話了。

    這樣突然安靜的她,實在是有些不同尋常。

    燕北夙忍不住再瞧了眼她,蹙眉問,“不舒服?”

    “沒、沒有。可能是這段時間事情太多,累着了吧。”風千嵐不敢看他的眼,擔心被這個素來謹慎的男人覺察出什麼來。

    “累了就去休息,本王又不是死人,不用你來這邊瞎操心朝堂上的事。”燕北夙語氣聽起來涼薄無情,但字句裏卻帶着他獨有的暖。

    風千嵐微微一愣,擡眸看了眼面前正在下棋的男人,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說起來,好像自打燕北夙這次從平江回來了後,他對自己的態度,就隱隱約約和之前不一樣了。雖然吧,他們二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見面動不動就互懟,包括他看自己時的眼神也依舊冷的駭人。

    但各種隱藏在細節裏的改變和關懷,卻是有的。

    以至於連她這個,沒有任何戀愛經歷的小白,此刻竟都有所覺察了!

    見風千嵐還不走,反而是偷偷盯着自己瞧,那眼神就像是看到了鬼,燕北夙十分無語,不過他還是繼續道了句,“回去後,記得多弄些碳火,雖臨近初春,天也依舊冷寒。”

    “燕北夙。”

    “嗯。”

    “你、你是不是吃錯藥了啊?”

    “……”

    在這男人沒有動怒之前,風千嵐還是十分識趣兒的離開了湖心亭。待來到岸邊回小院的道上,她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眼亭中男人偉岸的背影,眉頭皺得死緊。

    “奇怪。”

    她爲什麼從燕北夙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種對她的關心和在意?

    難不成,這個男人是想追她吧!

    這想法剛出,就被風千嵐給扼殺在了腦海裏。怎麼可能呢,他們倆只是因爲利益結合的同盟,況且他不是有自己喜歡的金屋藏嬌嗎?若真要找出一個關係來,他們頂多就是哥們!

    風千嵐甩了甩自己腦袋,只覺得是她多想。

    “算了,估計是我想多了,方方圓圓,走,我們去看看紀呈好些了沒。”

    “是,小姐。”

    主僕幾人一走,所帶起的風兒卷落枝頭白梅花瓣,預示着初春的腳步逐步臨近。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春獵也便到了。

    風千嵐此次作爲平懿長公主特邀而來的隨行大夫,在春獵的前一夜,便要住去皇宮東林苑,伺候在長公主的旁側。

    對此,風千嵐早就有了猜測,所以當旨意傳來時,她一點不意外,午膳後便開始準備起了行囊。

    這次她和燕北夙分頭行動,碰面的機會多,但說話的機會少。即便是作爲一個大夫,爲了燕北夙的身子着想,風千嵐還是先一步將他去往獵場後,所需要服用的藥一一備好,再命丫鬟送去。

    對此,燕北夙倒是十分意外,看了眼書桌邊上,被月風擺好的藥包,眼神淡淡,但是個人都能感覺到他此刻的心情歡愉,“算她有點良心。”

    月風在旁邊附和,“主上,那是肯定的,風姑娘平日裏雖二不着調,但遇到您的事鐵定是最上心。”

    頓了頓,月風接着道。

    “對了主上,長公主的旨意下來,風姑娘馬上就要啓程去皇宮,咱們這邊要不要去送送?”

    燕北夙手中落筆的動作微停,沒說話。

    入夜前,一切準備就緒,風千嵐便要先行一步進宮,反覆叮囑了留在燕王府的丫鬟兩句,她推開門,正要和傷勢大好的紀呈一同去往濟世堂。

    一道黑影卻突然橫跨在了她面前,驚了風千嵐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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