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得最近的宮人,是個小太監,連忙應了聲跑了來,“是。”

    風千嵐心頭煩悶,也沒有去注意來人的臉,隱隱聽着那說話的聲音有些耳熟,這才擡頭看去,卻是對上了一雙熟悉的眼!

    風千嵐差點噴出來。

    “……月、月風!”

    “噓!”僞裝成小太監的月風,連忙給風千嵐使眼色,然後用他們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附耳對風千嵐道,“風姑娘,別激動,我是奉主上的命令隱藏在這的。”

    她猜也知道是燕北夙的安排,不然給月風八百個膽子,都不敢自己跑來瞎搞事。

    只不過,看着杯子裏被月風斟滿的清水,風千嵐還是無了大語。

    “……”

    之前她還在困惑,到底是誰把她的酒給換了,沒想到居然是燕北夙!

    她再擡頭看去他的方向,不解自語,“這男人幹嘛給我喝清水?他什麼意思?”

    心裏煩悶,連帶着看燕北夙那霸氣凌然的側容,也覺得心裏彆扭,風千嵐索性將酒杯丟開。

    風千嵐的怪脾氣月風早已見怪不怪,只當她不喜歡喝清水,然後壓低聲音道,“風姑娘,我就在附近,有事你喚一聲就是。”

    說完他便小心退下。

    “月風,你……”

    風千嵐正想詢問爲何要換酒水,高位上注意到她這邊動靜的長公主,笑着回頭看來,“神醫,怎麼眉心緊皺呢,是菜餚不合口味嗎?”

    風千嵐連忙收回了眸光,輕笑搖頭。

    “沒有,承蒙公主恩典,我才能來這等地方,況且都是山珍海味又怎會不合口味。”

    深深看了眼她,長公主笑笑不說話了,側頭時又注意到了方纔拒絕了榮安帝的燕北夙,眼底幽芒再起。

    這個燕王,油鹽不進,當真是個難對付的貨色。

    看來爲了穩住朝局,讓燕王不會倒向太子陣營,她還是得另想辦法了。或許,她也可以借鑑太子對付女神醫的那一招…得不到,就毀滅!

    今日的篝火晚宴,因爲燕北夙的拒絕指婚,所以後面的部分便進行的就有些拘束,連榮安帝也沒了什麼好心情。

    但爲了不讓權貴大臣們侷促和尷尬,他下旨說讓大傢伙可自行去山林裏玩,也可騎馬縱樂,不必停留在宴會現場,氣氛這纔好了許多。

    “皇姐繼續賞玩,朕不舒服,先走了。”榮安帝看起來臉色不是很好,估計是真的被燕北夙被氣着了。

    是啊,這樣一個讓自己不安心的人在身邊,碰不得,動不了,哪個帝王不憂心!

    “嗯,這青峯山冷,陛下多記得穿些厚衣服。”長公主低頭囑咐。

    榮安帝擡頭看了眼長公主,眸色漸濃,他嗯了聲,“皇姐也是。”

    風千嵐望着榮安帝離開的方向,又朝瑤妃看了眼,脣邊噙起一抹笑。

    離開宴會後,榮安帝行走在一片安靜的山林道上,這時他腳下踩到個不明物,步子一頓。

    “陛下,怎麼了?”隨行的陳公公問。

    榮安帝低頭看去。

    腳邊赫然是一張女子絹帕,應是誰不小心遺落於此,因爲是覆蓋在了石頭上,所以剛剛他才覺得硌腳。

    “什麼味,聞着好香。”

    不僅僅是香,連他因爲燕北夙之事而煩悶的心也稍稍舒緩,榮安帝看着那絹帕,“陳公公,把那絹帕給朕拿來。”

    陳公公領命照辦,“是。”

    榮安帝接過絹帕輕嗅了番,眼底劃過一絲亮色,這味兒,沁人心脾,還真不錯!

    “這帕子,是誰的東西?”榮安帝眼底浮現出幾許興味。

    正說話呢,另一邊,兩個過路宮女的話語忽地傳來。

    “哎呀,我們娘娘的絹帕丟了,那可是她最喜歡的,這下怎麼辦?”

    “別說了,趕緊快找找吧。”

    陳公公正準備上前,呵斥住那兩個路過沒有對榮安帝行禮的宮女,卻被榮安帝攔住了,他盯着手中絹帕笑着問,“這是哪個宮室的人?”

    看榮安帝的樣子,似乎是對這個嬪妃有了點意思。

    陳公公回:“陛下,是儲秀宮。”

    儲秀宮,瑤妃?

    也就是說,這絹帕是瑤妃的物件了。

    不想得知絹帕是瑤妃之物後,榮安帝並沒有預想中的高興,反而連臉上的笑意都消失了,“是她……”

    陳公公倒是沒注意這些,想着之前榮安帝對絹帕上香味的喜愛,便道,“陛下,這次身子大好的瑤妃,也在隨行之列,不如今夜讓她來伺候您?”

    誰知,榮安帝卻是直接拒絕了。

    “不用了。”

    “啊?”陳公公十分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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