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靜,攜帶冷風吹開簾子,裹挾着寒意一起朝着蕭南黎襲來。
他的最後那點疲憊和倦意,瞬間一掃而光!
一股強烈的不安感從他心底蔓延開,蕭南黎立刻擡頭看向了營帳入口!
寒風凜冽的簾子外,站着無數人,還有女子的哭聲。
外面的日光有些刺眼,蕭南黎微微眯起雙眸,盯着人羣正中的男人,“那個人,好眼熟……是,父皇?”
此刻那站在衆人中間,正用一雙冷眼瞪着營帳的男人,不是榮安帝又是誰!
蕭南黎來不及多想,穿上衣服就趕緊跑了出去。
“父、父皇!”
出去後的場景更是讓蕭南黎大喫一驚。
本以爲外面不過是人多了點,沒想到,此次隨行來的權貴夫人們,基本都在場。且各個看着他的眼神都十分古怪,還帶着嘲弄,就像是在看好戲。
旁邊,衣衫不整的風凌嫿靠在風遠山懷中瑟瑟發抖,淚流不止。
風遠山捂住心口,一副受害者姿態,嘆息,“宣王殿下,你爲何要這樣對下官?若是喜歡我家嫿兒你直說就是,何必……哎!”
這老狐狸在說什麼呢!
啪!
蕭南黎神思大亂間,榮安帝一巴掌就對着他扇來。
“看看你做的好事!啊!”
“父皇,兒臣……”蕭南黎捂住臉瞪大雙眼,還想要解釋。
榮安帝轉頭看向風遠山,估計是因爲愧疚,所以言辭也溫和了些,“風愛卿,你放心,此事朕一定會給平陽侯府一個交代,至於今日……”
他陰冷眼神掠過在場衆人,聲音極沉。
“皇家春獵是頭等大事,在回宮之前,朕不想再聽到任何的污言穢語!”
衆人跪在地上,齊聲高呼。
榮安帝怒氣衝衝的甩袖離去,即便是個背影,也看得出其中濃濃的失望。
圍觀的衆人四散,風遠山也準備帶着女兒離開。
父皇對他,又失望了!
蕭南黎拳頭攥起,一個箭步追上。
“宣王,你還想做什麼?”風遠山看着眼前滿臉怒光的蕭南黎,也不打算給好臉色了。
蕭南黎的冷眼落在蜷縮在風遠山懷中的風凌嫿身上,嘴角冷冷一扯,“真以爲本王會中了你的計?”
風遠山最多就是今早發現了營帳的異常,搞了些圍觀者,至於昨夜的事,和他八竿子打不着!
倒是此刻風凌嫿的眼神有些躲閃。
但誰能注意到她?
風遠山自詡身正不怕影子斜,更不怕蕭南黎此刻的冷眼,哼道,“恕下官多嘴,陛下雖有心將事情壓下,但紙包不住火。宣王殿下,你要麼是去準備聘禮,要麼還是趕緊想想,該怎麼打消陛下的怒火吧!”
他本就火大呢,宣王這般和嫿兒搞出這事,自己還怎麼和太子交差?
太子那邊得罪不得,就只有找宣王發泄!
“若不然,這件事即便陛下那邊算了,下官也沒那麼好說話,哪怕豁出性命,都得給小女一個公道!”
“風遠山,你!”
“嫿兒,我們走。”
兩方人不歡而散,蕭南黎氣得不行。
昨夜到底怎麼回事?!
不僅僅是蕭南黎困惑,風凌嫿其實也很不解,明明一切都在自己的計劃中,況且怡清藥只會讓男方昏睡不醒,她爲何感覺昨夜的自己也是十分的昏沉?
但真相是什麼,他們估計這輩子都不會知道了。
山間小榭中,燕北夙聽完月風的稟告,收回撥弄桌前玉盞的暗紫雲袖,“嗯,本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