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夙嘴角輕扯,“陛下有所不知,這些士兵屍體,都是昨夜在青峯山獵場裏發現的。”

    聞言,榮安帝臉色又是一變。

    只聽他冷漠話語繼續,“當時這些人四周,還有各種陷阱以及暗箭,看起來是蓄謀已久。”

    這話若是之前,榮安帝定不會多想,但經歷了之前獵場行刺後,他只會覺得這是那幕後黑手再次搞出來害自己的!

    “至於這些士兵爲何會死在陷阱裏,他們又是誰的人,本王覺得此事由陛下親自去查,或許更好不過。”

    燕北夙當然知道這些士兵是誰的人,也知道他們對付的是誰。但讓榮安帝親自來查,整件事都會不一樣了!

    太子的人會出現在陷阱裏,他可以說自己的人是不小心,那這個陷阱又是誰弄的?爲何唯獨是他的人掉進去,且還不上報?

    榮安帝是多麼疑心重的一個人,到時候即便是太子巧舌如簧,也很難再洗乾淨了!

    燕北夙脣邊冷意加大。

    蕭承靖,膽敢私下對他的人動手,就等着吧。

    “原來燕王出去這麼久,是處理這些事了。哎呀,都是底下的那些人胡說八道,竟敢胡謅燕王殿下,奴才這就去掌他們的嘴。”這時的陳公公已經換了副臉色,訕訕笑着對燕北夙道着不是。

    榮安帝神色也有所緩和,不過這只是表面,燕北夙即便是事出有因,但忽視他的旨意這件事,早已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他看着燕北夙的眸子愈發的深,隨後笑道。

    “燕愛卿啊,你這麼辛苦,到了夜裏也還在爲朕的江山社稷奔波,看你周身沾染的露水,就知回來後還沒好好換衣休息過吧。”

    榮安帝嘆了口氣,又道。

    “看你身邊沒有個女人照料,朕實在是心有不安。對了,南順侯的那個丫頭如馨郡主,朕看着是個懂事的,年齡雖然大了些,但肯定會照顧人。不如……”

    燕北夙眼底劃過一絲寒芒。

    如馨郡主父母早逝,空有個郡主之位,性格也單純,最是容易被人拿捏和掌控。

    讓這樣一個女子嫁給他?呵!

    榮安帝的心思未免也太明顯了!

    “不必了。”燕北夙甩袖道,“我還是那句話,江山未平,便不會成親,謝過陛下好意。宣王那邊受傷,獵場的諸多事宜還等着本王去處理,先下去了。”

    也不管榮安帝是何神情,燕北夙言罷轉身就走。

    “陛下,您看這……”陳公公看着榮安帝道。

    榮安帝沒說話,不過盯着燕北夙背影的眼神卻愈發陰冷。

    燕北夙離開行宮主殿後,月風小心翼翼跟了過來,問出了自己心中埋藏許久的疑問,“主上,咱們擺了太子一道,豈非是間接幫了宣王?”

    這兩方斗的如火如荼,他們纔有空搞自己的事。

    但萬一有一方倒臺,無論是最後贏的那個人,還是榮安帝,都會將所有的重點都放在燕北夙這。

    這未免太得不償失了啊!

    燕北夙瞥了月風一眼,“跟了本王這麼多年,還是一樣的蠢。”

    月風:“……”

    “宣王沒你想的那麼厲害,太子也沒你看着的那麼簡單。”頓了頓,燕北夙的眸光冷了幾許,突然扯脣笑了,“況且,即便是太子真的倒臺了,蕭南黎也不會登基爲帝。”

    他說的十分肯定,就好像知道一些不爲人知的內幕!

    月風皺起眉頭,正想問爲什麼,卻見燕北夙像是看到了誰,冷眸微動,步伐也頓住了。

    心中好奇,月風也擡頭看去。

    只見前方的叢林小道上,此刻正站在一個女子,她穿着單薄中衣,頭髮也沒有梳,甚至連遮掩真容的面紗都沒有戴!

    正因爲如此,燕北夙更能切實的感覺到,她面色的蒼白和雙眼中那濃濃的失望。

    燕北夙不解地皺起眉頭,心中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她、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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