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入營地,是風千嵐的第一步。

    那麼接下來就要進行她的第二步……可還不等風千嵐開始實施後面的計劃,她就遇到了進營地後的第一件麻煩事兒。

    風千嵐前行的步子變緩,突然覺得眼前這南區的練兵場哪裏不對勁兒,細細一嗅,風中隱隱間竟還有血腥味!

    營地裏有鮮血?!

    她眉心一跳,擡頭看去,當即注意到前方練兵場旁的大樹下,正躺着幾個倒地不起的士兵。

    旁邊的場地上也很亂,目測方纔應該是剛經歷過什麼打鬥。

    隊伍前的大鬍子看了眼那士兵裏的一個年輕小將,眉心一皺,嘆了口氣,“看來又是這個衛鈺和旁人鬧起來了。”

    衛鈺?誰?

    風千嵐凝眸,聽大鬍子這口氣,這叫衛鈺的傢伙在這裏不太安生啊,難道燕北夙這邊的出事和這個傢伙有關?

    “都怎麼回事!又是趁着燕王不在營地的時候鬧了起來?”

    “統統都給我站好!”

    就在這時,男人的不悅怒吼從南區練兵場外傳來,緊接着就是鏗鏘的腳步聲,還有兵械長矛颳着地上砂石的刺耳聲響,不斷刺痛着衆人耳膜!

    風千嵐眉心皺了皺,不知爲何,聽到這動靜,她直覺便不舒坦。

    領隊的大鬍子同樣不悅皺起濃眉,“劉副將,怎麼又是他?”

    聽的出來,大鬍子等人不太喜歡此人。

    將士們爲出現的劉副將讓道,此人長得剛正不阿,眉目炯炯。但還是那句話,風千嵐對此人的第一印象一般,甚至是不太好。

    但她依舊沒說話,往大鬍子身後移了移,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劉副將臉色十分不好,朝着地上甩了一大鞭,沙土漫天,刺耳的鞭撻聲折磨着人耳,讓人十分不適,“上次聚衆鬥毆懲罰了纔沒兩天,又開始鬧騰了是不是?”

    衛鈺推開給自己包紮傷口的士兵,一瘸一拐地走出來,“我沒錯!我只是想讓燕王給個說法而已!”

    “你!簡直是冥頑不靈!”劉副將氣的不行,揚鞭一揮,“全部都抓起來,帶去我的營帳!”

    很快他的人就把現場的士兵給圍堵了起來,衛鈺沒有反抗,雖然他是這場鬧劇的主導者,但人倒是硬氣,自己鬧出的事自己扛,“我有腳,自己會走!”

    衛鈺被人先帶走後,劉副將的人並不打算就此收手,陸陸續續把場中的其他人圍住。

    眼瞧着自己的人也要被當成了鬥毆人員對待,大鬍子趕緊站出來。

    “劉副將,誤會,我們是剛剛巡邏回來的,並沒有參加方纔的內鬥……”

    本以爲大鬍子已經夠不好說話了,這個劉副將更不是個善茬,他根本不聽大鬍子的話,也不顧及現場的真相,直接打斷道,“事情如何,我調查清點完後自有定論,先全部帶走!”

    “劉副將,這……!”大鬍子還要說話,劉副將卻已經轉身而去。

    “頭兒,怎麼辦?咱們就是路過,也要抓起來審問嗎!”巡邏隊伍裏的人開始鳴不平。

    大鬍子緊咬脣,“算了,他是燕王在這的二把手,向來脾氣都這樣。再說如今燕王不在營地,他的話自然是最算數的,誰敢忤逆,先去吧,清者自清,什麼也沒做還怕會受罰嗎?”

    燕北夙不在營地……再次聽到這句話,風千嵐眉頭皺起。

    那月風的突然出事,又是怎麼一回事?意識到事情開始變得古怪和複雜,風千嵐心中越發打起了鼓。

    再轉頭見大鬍子等人被士兵帶走,風千嵐頓時更無語:不是吧,她好不容易纔混進來,就要被人扣了起來?

    “李狗蛋,你愣着幹嘛,還不快趕緊跟上!”

    “……”正琢磨着往旁邊躲去的風千嵐,被人一眼瞥到。好吧,誰讓她選了這麼一個倒黴的隊伍呢,只有先跟去再說吧。

    副將營帳。

    待練兵場上的一羣鬥毆士兵被帶來,本以爲劉副將真的會先清點調查,再做後面的處罰。

    沒想到回來後,他二話不說,直覺揚聲冷呵,“所有人,趴下!先打三十軍棍!”

    南山大營的軍棍刑法和其他大營不一樣,這裏的處罰更深刻更切骨,沒錯,字面意思就是直接脫褲子開幹!

    大鬍子等巡邏隊伍的人面色頓沉。

    風千嵐神色更是錯愕。

    我去,來真的?

    未反應過來,行刑的士兵已經到了風千嵐身側,那冷漠的眼神就好像在說,‘是你自己來,還是老子幫你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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