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公公轉身去風雪樓的步子一擡,卻又停住了。

    “我若真的去了,燕王不就知道我被瑤妃要挾,故意帶着風小姐繞路的事了嗎?”

    哎喲,那這樣以來,他會不會也被牽連?!

    羅公公騎虎難下的同時,前方風千嵐已經被人領着消失在了視線中。

    同一時刻,尷尬了許久的風雪樓中,方纔被燕北夙懟得話都不敢多說的南疆使臣,在注意到燕北夙身側那同樣空懸的位置後,眼睛驀地亮起詭異幽芒!

    他咚地放下酒杯,側頭笑問去榮安帝。

    “咦,怎麼燕王殿下身測的席位,好像也有人未到呢?”

    話語一出,原本還算和諧的風雪樓中,再次安靜下來。

    東離的臣子們相互對視,只覺得這南疆人還真記仇,燕王方纔不就說了句他們的人架子大,現在就來反懟了?

    榮安帝喝酒的動作一頓,他斜眼瞥去那個空位,笑道,“是啊,那是未來燕王妃的位置,這時候還沒來,朕估計是路上有事耽擱了吧。”

    一聽是燕王妃,那南疆使臣更激動了,冷笑。

    “原來今日遲來的不僅僅是我們君主,還有燕王的金屋藏嬌呢~”

    衆人聞言驚覺,原來這次來的南疆使臣是人家帝王呀!也難怪這麼久沒見身影了,帝王的架子嘛,肯定是不小!

    燕北夙微微蹙眉,但還是在漠然地喝着酒,冷不丁回一句,“聞外使這話,本王應當替自家夫人謝過一句。”

    “謝?”南疆外使皺眉,“謝什麼?”

    這燕北夙莫不是瘋了,他可是在針對他和那勞什子的未來燕王妃啊!聽不懂嗎?

    燕北夙冷語繼續,“王妃她是來遲了,這點有目共睹,本王也不會多加說什麼,但外使在這將王妃和貴國皇帝相比較,聽着還以爲貴國君王和我東離王妃同等,如此本王就當是在誇讚夫人了。”

    可不是!這區區王妃遲來,能和你一國皇帝不見蹤影一樣嗎?

    席位間頓時有人忍不住笑噴了!甚至還有人對着那南疆外使指指點點起來,那無論是眼神和動作,似都在說他蠢!

    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南疆外使頓時傻住,心中憤憤,那種感覺,簡直是比吃了死蒼蠅還要難受!

    他猛灌一杯酒,哼道。

    “哼,燕王什麼也別多說了,我們是客,你是主,東道主都要搞失蹤,是不是太看不起我南疆了!?”

    看來今日南疆是勢必要和燕王嗆聲到底。

    榮安帝臉色變了,看向燕北夙旁邊空位,眸色不善。真鬧起來他自不會怪罪外使,只會覺得是燕王的過錯。

    燕北夙這次沒有回嘴,他握緊自己的杯子,眉心緊皺。

    這麼久了,嵐兒爲何還不來。

    他都派了幾批宮人出去打探,卻還是無果。出事了?

    燕北夙心中放心不下,直接丟下風雪樓中的一衆人,拂袖起身出了風雪樓。

    他的性子向來如此,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對此榮安帝早已習慣,倒是南疆外使十分意外,什麼?這就走了?

    “燕王脾氣還真大,二話不說便走人呢。”外使嘲諷。

    太子這邊看榮安帝面色也不太好,便再次站了出來。

    “父皇,在這風雪樓中喝酒着實無趣,不如咱們也和燕王叔一塊兒出去轉轉?咱們東離的夜景也是很美的呢。”

    將隨意離席說成出去賞景,蕭承靖還真會當和事佬。

    榮安帝點點頭,“左不過南疆君王還未來,出去轉轉也好,外使覺得呢?”

    “東離陛下說的是。”

    -

    馬場行宮。

    “你確定陛下和燕王他們到這來了?”風千嵐盯着眼前靜悄悄的行宮殿宇,好笑地看着那個小太監。

    小太監訕訕笑着,撒謊不臉紅道。

    “哎呀,看來風小姐還比陛下他們來的更早呢,那既然陛下和外使都還沒過來,奴才便先帶小姐進去等候着吧。”

    風千嵐挑眉,也不拆穿,只道,“好啊,那便進吧。”

    看來背後的人是知道她太無聊了,繼風凌嫿的後塵來給自己找好戲看,還搞得這麼神祕,她豈能不陪着演下去看看?

    馬場行宮的殿門一開,無盡的殿中黑暗涌來,小太監的面部神色也在這一瞬發生了變化,從方纔的謙卑恭敬到此刻的陰冷……

    小太監還沒動手,一道敲擊聲忽地響起!

    咚!

    風千嵐聞聲猛地擡頭,只見捱了一擊的小太監應聲到地的背影!緊接着裏面走出了個的高大男人!

    誰?

    居然在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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