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風兒不小,許是到了秋末,冬日的寒涼提前侵襲而來,越是到了深夜,這種寒涼感便更甚。

    宮中的宴席結束,各方臣子權貴離去,榮安帝也走了。風雪樓內外就只剩了四周殘存的風雪洗禮。

    “君上,東離給您準備的寢殿已經安排妥當,您看什麼時候去休息?”奉朝恭敬地來到獨自站在風雪樓外的南宮夜身邊。

    南宮夜一改往日在人前的溫潤儒雅,此刻面色暗冷,整個人都被夜裏的涼氣森森籠罩着,讓人不敢靠近分毫。

    “瑤兒那邊怎麼樣,她有沒有知錯。”南宮夜道。

    奉朝眸光微閃,“方纔公主身邊的荷姑姑過來了,說是她知道錯了。”

    知道?

    南宮夜桃花眸閃過一絲冷意,“她若是知道,就不會這樣做了。”

    奉朝有些忍不住爲瑤妃開脫,“可是陛下,公主對付燕北夙的女人,那也算是相幫我們南疆,何必對她動怒呢?”

    “你懂什麼。”南宮夜不悅看去奉朝,“即便是要通過風千嵐去爲了對付燕北夙,也有孤在這邊着手,用得着她來湊熱鬧嗎,她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你比孤更清楚。”

    奉朝趕忙點頭。

    “是,君上說得是。不過經此一鬧,那個風千嵐和燕北夙之間的關係怕是不如以前了。”

    “還不夠。”南宮夜眸子越發眯起,對着奉朝勾了勾手指,悄聲說了些什麼。

    聽完後的奉朝臉色一變,看向南宮夜的眼神明顯加深了不少。

    之前他還擔心,自家君主和燕北夙的女人接觸,會不會萌生出什麼其他的情愫,看來現在是他想多了。

    只要陛下和先帝一樣的狠,南疆就有望了!

    奉朝在這一臉欣慰,絲毫沒有看到南宮夜此刻眼底的複雜神色,那色澤很深邃,帶着些許的不忍,但很快又被仇恨覆蓋。

    南宮夜垂頭掩下眼眸最後的色澤,繼而又說起了另一件事,“對了,風凌昊那邊如何了,有說長生派的人近期會來嗎?”

    奉朝道:“這點還不清楚,應該快了吧,畢竟風凌昊之前早就答應過咱們的,只是這兩日風凌昊都不見人影,微臣也不清楚他最近在忙什麼。”

    架子這麼大?

    南宮夜不屑又輕蔑,“若非看他身後有長生派,孤纔不會和這樣的人深交。傳消息給他,讓他有時間來見孤。”

    “遵旨。”

    “下去吧,孤在這逛一會兒就會回去的。”

    奉朝應聲後恭敬退下。

    冷風一過,南宮夜又恢復了往日溫文爾雅的姿態,行走在深夜的宮道上。

    途徑御花園時,一個端着托盤的過路宮人不小心撞上了他,他也沒有生氣,還溫和地問那宮人有沒有事。

    宮人嚇壞了,趕緊搖頭,“奴婢沒事!倒是南疆君主您……”

    “孤無事。”他盯着這宮人的小臉看了看,含笑轉身折下旁側花叢裏的一朵花蕊,別在了宮人髮髻前,“看你的衣服,像是東離長公主那邊的人吧,這花的顏色倒是襯你。”

    宮人又是一驚,心如小鹿亂撞,小臉也紅了。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南宮夜似隨口一問。

    宮人答,“奴、奴婢叫……驚鴻。”

    南宮夜聽完挑眉,“嗯?驚鴻?這名字不錯,孤喜歡。”

    驚鴻的臉更紅了,她只聽說這次南疆來的使臣是他們的君王陛下,卻不知南疆皇帝如此年輕英俊,還這麼的溫柔。

    “好了,快去辦事吧,別耽擱了長公主那邊。”南宮夜溫和笑道。

    驚鴻紅着臉應是,再次擡頭時,南宮夜已經轉身不見,她捂住自己怦怦跳的心口,久久不能平復。

    直到冷風再次吹來,驚鴻這才反應過來還要去給長公主送東西,“哎呀,差點忘了正事!”

    趕緊拿着托盤一溜煙跑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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