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們一聽,這才知道面前這個男人居然和他們長老是舊相識!
既然是舊人,那就好說了。
衆人最後的一點戒備消失,鬆開握緊劍柄的手,不再驚擾眼前客。
燕北夙負手立在高處,肆意飛舞的衣袍,在這個傍晚雲層的掩映下,形如孤鷹展翅,氣勢逼人,凌冽而可怕!
他冷冷低頭,俯瞰睨去那些外來客一眼,“長生派不在自己的長靈山,私自跑來東離帝京,是想違背當初的四海約定嗎?”
“殿下誤會了,我們前來並不……”
燕北夙沉聲打斷,字句音符間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
“不是,那就滾。”
話語一出,長生派衆弟子們臉色頓時就變了。
其中一個看起來年長的師兄站了出來,擡劍直指燕北夙的方向。
“口出狂言,你!”
老者呵斥住他後面的話語,“誰讓你出來的,退下!”
“師父,這……”
“退下!我們本就是私下踏足別人的地盤,人家找上門來也是正常,行了,還不快下去!”
呵斥完了自己的徒兒,老者擡頭笑看燕北夙,話語平和了不少,“燕王殿下,當初的四海約定,我派怎會不記得,但約定裏是說不能擅自踏足東離黔靈地界,現在這只是帝京城而已。”
“呵。”燕北夙嘲諷,“論品性術法長生派樣樣不行,鑽空子倒是在行。”
老者臉色終於變了。
燕北夙冷語繼續,“我不管你們前來是爲了什麼,但別讓我抓到你們和南疆人的把柄。南山大營之前的事,本王還沒忘呢。”
之前南山大營裏機關陣法被人破除,以及黑甲軍的叛變之事,燕北夙已經大致猜到是南疆人的手筆。但沒有術法的協助,別說是破除機關妙陣,就算是進入南山大營的屏障都是夠嗆!
燕北夙的直言,讓長生派老者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但他卻不敢隨意回懟,只能訕訕笑着。
“南山大營的事和長生派沒關係,燕王殿下這般疑心,實屬多慮了。”
“多慮也好,不多慮也罷,本王把話給你們放在這,來帝京可以,不過若是要生事或者想對本王身邊人做什麼,就只有死路一條。”最後冷冷丟下個眼神,燕北夙甩袖轉身,瞬間消失在了屋檐高處,彷彿從未出現!
他一走,四周被凝結成冰的空氣恢復,壓迫感消除,衆人紛紛忍不住長呼一口氣!
氣焰這般強勢!
老者落下馬車簾子,眼神漸漸冷了下來,“不是你該管的事,就別多問。走,先去找你的三師弟。”
“三師弟在哪兒?”
“平陽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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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北夙從馬車裏離開,再去和長生派的人打個照面,整個過程發生不過半晌,待他回來時,馬車正好停在了燕王府門前。
“籲~主上,到了。”
月風掀開馬車簾子,迎着燕北夙下車。
看了眼安靜的府門,燕北夙出聲問,“嵐兒還沒回來嗎?”
“好像還沒有,估計還在外面尋找小公子,哎,小公子也真是的,不知道跑哪裏野去了,這麼久都不回來。”
燕北夙皺了皺眉,“月殺跟着她的嗎?”
“應該是跟着的”
他沒說話了,擡步進了府門,月風緊隨其後,稟明着另外的事兒。
“對了主上,今日傳回來的消息說,南宮夜一直都在和朝臣走動,沒有出過皇宮。”
沒有嗎?燕北夙冷笑,只覺得這是他這輩子聽過的最噁心的話。
那傢伙明着沒有出皇宮,一副歲月靜好的高姿態,暗地裏卻頻頻來見別人的女人,恬不知恥!
燕北夙嗤笑着,腳下步子逐漸極快,但很快他就停了下來。
等等,不對……
南宮夜平時做事,都是帶有目的性的,即便是今日他私下出宮,前來見風千嵐,也不會‘空’手而歸!
可是從南宮夜和風千嵐二人相見到現在,城中並沒有發生什麼事,也沒有什麼對燕北夙產生了實質性的威脅。
這不太像是南宮夜的性子。
那換句話說,今日南宮夜私下出來,可能爲的不是見風千嵐,既如此,那他爲何會出現在嵐兒身側?
回想嵐兒今日出門,一直都是在找小白澤,那……
燕北夙腦海中陡然綻放出一絲暗光。
他知道了!
“月風,去皇宮。”燕北夙甩袍轉身,快步走出了大門。
“啊?主上,咱們才從皇宮回來,怎麼又要去啊?”月風一臉懵逼,可是看着已經飛踏上馬車的燕北夙,還是趕忙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