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顯然現在奉朝是萬萬不能說這些的,只能先安撫住他。

    “好好好,君上,我們不說這些。但微臣還是想斗膽請陛下不要忘了太后病逝前的話……”

    太后兩個字一出,像是帶着什麼魔咒一般,竟讓極盡崩潰的南宮夜情緒瞬間恢復。

    “母后……”南宮夜念着這兩個字,星眸中的暗光逐漸消失。

    奉朝話語繼續:“君上,臣知道您心情不好,但咱們一定要以大事爲重,以南疆爲重,至於那女人。”

    他話語逐漸輕佻和挑釁。

    “微臣說句不好聽的,如若君上帶着南疆復興,坐收整個九州,還怕得不到想要的東西嗎?”

    南宮夜面色倏地一狠,星眸眯成一條縫落去奉朝身上!

    奉朝臉上的笑頓時一滯。

    他沒說對嗎?君上怎麼生氣了?

    “她不是什麼物品,更不是什麼小東西。下次再聽你這樣隨便說道,你這條命怕是就別想要了!”

    奉朝心神微震,當即俯身拱手。

    “是,微臣知錯。”

    南宮夜話鋒又忽而一轉,“不過,除了這句外,孤倒是覺得你其他的話說的不錯。復興南疆,收攬九州,呵……”

    他雖然不想用什麼噁心的法子,去讓風千嵐來到他的身邊,但不代表南宮夜不想得到她!

    他要讓她看看,好好的看着他碾壓燕北夙,站在九州高處!讓她知道,除了燕北夙,其他人也能夠站至頂峯,和燕北夙一樣的比肩高處!

    “奉朝。”

    “微臣在!”

    南宮夜看去那無人的假山,星眸中泛出點點困惑,“去看看,好端端人怎麼會消失不見了。”

    “是!”

    -

    另一邊,宮道檐頂上。

    離開後的風千嵐並沒有出宮,而是坐在無人的皇宮殿宇最高處,在帝京夜風的洗禮下,緊緊抱着雙膝,看着手中的斷繩發呆。

    “別看了,那是術法切割的痕跡,這樣的術法,除了長生派,就只有聖域人會使。”

    言外之意,白澤在南宮夜這丟失,要麼是聖域的人將他帶走,要麼又是那個長生派。

    耳後傳來燕北夙的聲音,風千嵐身子微僵,回過神後緩緩擡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將自己埋進雙膝間。

    “我說了,不必管我,我就是想在這吹吹冷風靜一靜,你先出宮回去吧。”

    身邊沒有離開的腳步聲,風千嵐微擡餘光,果真見他甩袍坐了下來。

    “燕北夙,你……”

    “噓,閒來無事,看看這皇宮夜景也是不錯。”

    夜景嗎?

    風千嵐坐在這只是想靜心,根本沒有閒心去看什麼景色,到了現下才微微瞟了一眼。

    皇宮她來過不知無數次,但站在高處俯瞰這裏的一切還是頭一遭。

    東離皇宮夜裏也是會點燈的,常走的宮道上還配有沿路的宮燈,一眼看去,涼風吹拂着,竟有種燈火闌珊近在眼前的祥和美。

    “好美啊。”風千嵐有些看呆了,她竟不知道,如沼澤泥潭般的皇宮,到了夜時會這樣的美到人心。

    是啊,噁心人的總是那些利慾薰心之輩,從來不是景。

    “是啊,好美。”燕北夙沒看夜景,這句話是盯着身側女子說的。

    看着她原本不安和失落的眉眼,漸漸被夜時燈火和星宿點亮,他忍不住笑了,素來冰冷的眼眸也變得柔和。

    “嗯,真的好美。”他道。

    殿頂飛檐邊冷風太大,風千嵐沒聽清,轉頭看來,一臉困惑,“啥?你剛剛說什麼?”

    “沒什麼。”燕北夙輕笑,揚臂將她攬進懷中,“嵐兒。”

    “嗯嗯?”

    “喜歡這嗎?”

    風千嵐先是搖頭,然後又點頭,“哎,怎麼說呢,這裏的景色還是很美的,但我不喜歡這裏的惡毒爭鬥和利慾薰心。”

    “好。”我會竭盡一切的……

    風千嵐皺眉。

    好?不知爲何,她總覺得他後面還有一句。

    她擡頭看向他,卻只看到了他精緻的下顎弧度,她沉默了瞬,而後道,“燕北夙。”

    “嗯。”

    “你會不會也騙我。”

    燕北夙臉上笑意消失,但好在有個面具在遮擋着,沒有被風千嵐發現。

    “你怎麼不說話?”沒有馬上得到他的回答,風千嵐明顯不高興了,從他的懷中坐起身,嘴巴都要翹到了天上去。

    燕北夙眸光閃了閃,“我……”

    風千嵐眼眸眯起!

    “說話磕磕絆絆的!難不成你也有事情欺騙着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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