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說過的,神魂不穩,也能吊打你們這羣魑魅魍魎!”
那青面獠牙的惡鬼哭着把腦袋安上,用空洞洞的“眼睛”死死地看着青筋暴突,眼眸赤紅的芙月。
怎麼可能?!
她明明被冤魂陣弄得痛苦不堪,爲什麼還能爆發這麼大的威力!
芙月見那惡鬼還在猶豫,煩不勝煩,正要擡手滅掉對方時,一道略顯着急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師父,您沒事吧?!”
芙月擡起的手停住,腿腳一軟,跌倒在地上。
那原本已經縮起脖子的惡鬼愣住。
這惡婆娘在搞什麼鬼?!
只是還沒等惡鬼細想,一股熾烈的陽氣逐漸靠近,幾個惡鬼害怕地躲了起來。
芙月見狀眼神閃了閃。
“師父,您怎麼了?我走着走着就發現您不在了,這裏危險,我帶您離開這裏。”
任子墟急忙將芙月從地上扶起。
“徒徒,你剛剛去哪了?”芙月狀似無意的問道。
“師父,我也不知道,只是聽到這邊有動靜,猜測是您,才趕了過來。”任子墟不假思索地說道。
“這樣啊。”芙月不置可否,,只是傾了傾,把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了任子墟身上。
大刺刺地把任子墟當成人肉靠墊。
任子墟微微蹙眉,身子情不自禁偏了偏,但芙月卻好像故意似的,更加惡劣地往他身上靠,溫熱的臉蛋燙得他無所適從。
他只得按耐住不適,虛虛地摟着她往前走。
終於,在走了好長一段路後,他看見了標記過的陣眼。
“師父,您暫時先休息一會兒,徒兒去找找有沒有出路。”
這個理由很是合情合理。
但,任子墟不知道的是,她恰好也認識這個陣眼。
那麼,他是從何得知這個消息的呢。
芙月眉眼閃過狡黠。
“好。”
她答應了,任子墟心下一鬆。
隨即又涌起莫名不安的感覺。
他不知道的是,他所以爲的純良小女孩,正在角落注視着這一切。
“老大,怎麼回事?那個人身上怎麼會有你的桃枝?”
原本消失的惡鬼紛紛現身,圍在了小女孩身邊。
“舍不着孩子,套不住狼,不過是取得他信任的手段罷了,且看着吧。”
小女孩脣角正要上揚,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皮垂了下來。
“讓你們殺死芙月,你們在幹什麼!”
“嗚嗚老大,不是我們不想,是她太強了,明明神魂不穩,還打得我們毫無還手之力!
要不是最後兩敗俱傷,她最先撐不住倒地,我們估計就要灰飛煙滅了!”
惡鬼們紛紛哭訴道。
小女孩緊繃的臉色緩了緩,有些將信將疑地說道:“罷了,總之我已做好了兩手準備,正好利用任子墟那個蠢貨將二人引入陣眼,他們兩個的靈魂,我都想要!”
“恭喜老大,這麼多年您都沒進補了,如今總算碰到個傻子幫您,終於要得償所願。”
小女孩驀然綻放一絲笑意。
但誰也沒想到,一張櫻桃小口下,竟然滿是野獸的獠牙!
眼看着就要到了,任子墟心跳如擂鼓。
“我腳痛,走不動了。”
突然,芙月的聲音響起,打得任子墟措手不及。
她甚至不管不顧地在原地坐下,此時距離陣眼只有堪堪三寸。
任子墟眉頭微蹙,指尖輕顫,芙月聽到他的呼吸似乎都亂了幾分,嘴角勾起狡黠的笑意。
着急麼?急就對了,她就是要溜着他玩。
她甚至已經預感到會收到好感值下降的提示了,沒想到遲遲沒有音信。
芙月揚起的脣角有些凝滯。
沒想到任子墟卻只是安靜地蹲下來,對芙月說道:“師父,那您在此處好好休息,我去找找出路。”
芙月眼眸微眯,不錯啊,小兔子越發內秀沉穩了啊。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誰給他下了蠱,讓他如此胸有成竹:“好啊,你去吧。”
任子墟行禮後便轉身離開。
……
“哥哥,你想清楚了嗎?
我說過我會幫你,但你這麼做,我會很難受的,都怪我,那個姐姐肯定心生警惕了。”
看着眼裏盛滿淚水的小女孩,任子墟驀然想到曾經自己也有個同她一般大的妹妹。
心軟了軟,摸着她的頭說道:“不怪你,她本性如此,我若不付出什麼,得不到她的信任。”
小女孩痛苦地捂着臉:“哥哥,對不住了。”
“來吧。”
任子墟毅然闔眸。
兩人不知,他們以爲的萬無一失統統落到了某個人眼裏。
芙月漠然退場,她倒是想看看這齣戲,他們會怎麼演。
“師父,救我……噗!”
來了。
回到原地假寐的芙月睜開雙眼。
只見任子墟被幾隻惡鬼緊緊扣住,琵琶骨竟被兩把鐮刀穿過,一身青衣被染得血跡斑斑。
芙月舌尖頂了頂上顎。
真狠。
“你們幾個,又皮癢了不是?”
芙月一句話,那幾個惡鬼嚇得渾身哆嗦,扣着任子墟的手情不自禁抖了抖。
任子墟眉眼微凝。
那幾個惡鬼才反應過來,把任子墟抓得更緊了,手裏的鐮刀往前送了送,傷口又立刻滲出鮮血。
“臭婆娘看什麼看,不救人就別擋着,起開!”
他們擠開芙月挾持着任子墟往陣眼走去。
瓊東西立馬尖叫起來:【宿主你別幹看着啊,男主一旦進去就屍骨無存了!】
芙月沒有什麼大動作,眼睜睜地看着一行人從她身邊走過。
任子墟與她擦身時,眼皮微擡,氤氳出一層瑩光。
他嘴角溢出鮮血,長睫在臉上投下一片暗影,任子墟勾起一抹清淺的笑道:“師父,來世再見。”
【警告警告!男主sss級危險!】
瓊東西瘋狂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