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
露出了兩顆小白牙。
衆妖精:可惡!笑什麼笑,更想捏死她了。
一時間,氣氛變得暗潮洶涌。
蘇慕青對這種場面甚是習以爲常,也不甚在意。
他擺手說道:“你們好好照顧師妹,給她梳洗梳洗打扮打扮,我先去休息。”
他這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又給了衆妖精希望。
主人好像也不是很在乎這個鳥妖嘛。
蘇慕青走後,衆妖精立刻圍了上來,捏着她的下巴問道:“說,你叫什麼名字,和主人是什麼關係。”
芙月一雙水霧的小鹿眼眨了眨,說道:“我叫芙月,是宗主的親傳弟子,大概和蘇慕青是師兄妹關係吧。”
媚兒聞言愣住:“你也是妖怪啊。”
芙月點了點頭。
衆妖精對視了一眼,眼裏硝煙瀰漫。
叫媚兒的妖精突然冷笑着說道:“管你什麼師妹不師妹,來了這裏,就得低下頭做人。
寶兒,花花,給她點教訓。”
那兩人會意,獰笑着上前扯住了芙月的頭髮。
芙月:?
下一秒,眼前景色驟變。
芙月面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頭頂上沒有一絲日光。
她皺眉,隨意選了個方向便一直往前走。
瓊東西被芙月大膽的舉動,弄得心驚肉跳。
【宿主這麼黑你不要亂走啊!】
芙月卻置若罔聞,依舊向前走去。
突然,在走到一堵牆的面前時,已經沒路了。
芙月站定,雙手摸上牆壁,徑直往深處走去。
她每走一步,就在暗暗估算牆的距離。
【宿主,你在做什麼?】
“雖然變化微乎其微,但我感覺到,眼前這堵牆不是直的。”
【什麼意思?】
“牆,是彎的,有弧度的,空間就是環形的,圓的。”
芙月越走越感覺這是個扭曲的空間。
像什麼呢?
芙月靈光一閃而過。
她想到了西遊裏的一個寶物。
“嘩啦——”
她剛剛有些思路,突然一陣瓢潑大水從頭頂傾瀉而下。
芙月快速飛昇而起,但她發現,自己的靈力在這裏受到了極大的限制,她只能堪堪飛起一段極短的距離。
水越來越多甚至漫到了腰間。
芙月的處境差到了極點。
瓊東西看得着急萬分,芙月卻只是淡淡地盯着這些水,不知在想什麼。
【宿主?還不快點想想辦法,你要被淹死了!】
“黃河之水,天上來。
那天上的水,又從哪裏來。”
芙月的話讓瓊東西陷入了思考。
“既然如此,那就——
以我的靈力,詛咒這個寶瓶立刻破碎。”
她有限的靈力只能讓具體的事物發揮具體的作用,越細越好,越具體越好。
眼看水淹到了脖頸,芙月緩緩閉上了雙眼。
祈禱她沒有猜錯吧。
“刺啦刺啦刺啦——”
芙月突感一陣天旋地轉,隨後又是震耳欲聾的破碎聲。
日光從縫隙透過,她感覺到身體逐漸變大。
“砰”的一聲,徹底將她拉進現實。
“啊,都怪你,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失手打碎寶瓶呢,你看他這什麼事都沒有就出來了。”
“你好意思說,要不是有奇怪的蟲子飛到我手上,我能拿不住嗎?
我就說了,別讓我拿,別讓我拿。我們花妖最害怕蟲子了。”
花花嫌棄地說道。
“……”
芙月聽了他們的爭論才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她頂着一頭溼漉漉的頭髮,一時沉默。
“好好的吵什麼!吵得我都睡不着了!”
蘇慕青的聲音傳來,衆妖精頓時愣住。
當看到芙月渾身狼狽地趴在地上時,蘇慕青眼裏閃過憤怒。
他說不清爲什麼,但還是第一時間發作了。
“我沒有跟你們說過,要好好照顧她嗎,你們就是這樣照顧的?”
看到芙月一身薄裙被水淋溼勾出曲線的模樣,衆妖精們銀牙差點咬碎。
可惡,一定是芙月這副樣子才引得蘇慕青失了神智。
往日面對這種爭風喫醋的場面他都是一笑而過的。
眼見其他妖精不僅沒有反省,還反而更加嫉妒芙月,蘇慕青心理說不上什麼滋味。
若是往常,他會高興,但現在他只會生氣,就連他自己也說不上爲什麼。
衆妖精見狀立刻說道:“對不起主人,我們只是想給她洗個澡,沒想到就這樣了。”
蘇慕青閉了閉眼,額間青筋猙獰:“你們當我是傻瓜嗎?洗澡不去溫漣池這樣洗?!
仗着我對你們很寵愛,實在是太囂張了,都在這站着,一個也不許跑等本少爺辦完事再出來處理你們。”
蘇慕青丟下一句話後,就一把將芙月攔腰抱起。
他炙熱的胸膛包裹着芙月,芙月將頭埋得更深了,像極了嬌軟需要庇護的小貓。
蘇慕青心裏越發柔軟,他小心翼翼地帶着芙月來到了溫漣池,輕輕將她放下。
然後要做什麼來着?
蘇慕青竟然有些忘記動作,他耳尖微微發紅,輕咳一聲,語氣傲嬌地說道:“你,你自己開始吧,我先走了。”
在芙月一雙清澈的小鹿眼神的注視下,蘇慕青有些無從遁形,彷彿情竇初開的少年。
心臟砰砰亂跳。
按理來說,他不應該這樣的,他從16歲開始,就一直流連花叢。
什麼類型的都見過,包括清純的。
但芙月卻總有一種致命的魔力。
她看起來清純,但又有種說不出的詭魅。
與其說清純,不如說是拉扯的,極致的矛盾。
蘇慕青感覺自己變得很異常。
而這種異常,似乎是在自己精氣被封鎖之後出現的。
他就說,都怪叔叔,沒事害他做什麼!
正要轉身離開,卻被芙月叫住。
“主人,我手臂折了,能不能幫我接回去。”
她叫的是主人不是師兄……
蘇慕青彷彿看到了一隻小貓在翻着肚皮朝他展示脆弱。
他心下顫了顫,停在了原地。
“主人……”
芙月聲音委屈又無助。
蘇慕青一咬牙,轉身說道:“在哪裏,我接。”
芙月露出滿是紅痕的手臂,委屈巴巴地說道:“主人,可不可以輕一點,我怕疼。”
蘇慕青微愣,不自覺想起當初自己粗暴地將她丟進血池的場景。
心抽了抽。
所以,當初的她一定很疼吧。
愧疚感頓時充斥着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