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月點頭,她突然來了興趣,從另一側穿插到喬芝芝面前。
喬芝芝頓時嚇了一跳。
當看到芙月的那一瞬間,她下意識扯了扯裙角。
芙月不動聲色地瀏覽了一遍她的穿搭。
嗯,不說和自己身上的這身裙子一模一樣,至少有九成相似。
“喬芝芝,你今天很漂亮啊,我差點以爲看到了另一個自己,別人不知道的,可能會說我們是孿生姐妹呢。”
芙月眉眼清冽,眸光沒有一絲嘲諷和歧視,但說出來的話卻像刀子一般扎心。
喬芝芝捏了捏掌心,她憑什麼高高在上地點評自己!
明明她纔是冒充千金的西貝貨,爲什麼自己在她面前卻莫名心虛。
她承認,自己穿了這身裙子,是因爲僥倖。
她在原著裏看到,祁紹就是因爲芙月穿着這件人魚姬閃片裙纔會對她一見鍾情的。
也是因爲這一眼,纔有了接下來的孽緣。
芙月看似清純天真,實則骨子裏就是個放蕩貨,她就是爲了自身的利益,像個菟絲花一樣攀附着男人,一點也不自立!
每個男人都因爲她搖擺不定的態度深受情傷,無法自拔。
她看書的時候都快氣死了。
好不容易穿來了,她一定要給每個男孩子穩穩的幸福,讓他們每個人都不再痛苦。
所以她要取代芙月,讓他們的關注都在自己身上。
“芙月,我沒空和你掰扯,讓開。”喬芝芝冷漠地說道。
芙月皺眉。
語氣這麼惡劣,這是真的把自己當成正義之士了?
嘖,有趣。
“好啊,那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我不阻止你。”芙月像個好好小姐一般,笑眯眯地側了側身。
喬芝芝毫不客氣地徑直從她身邊穿過,走去住院病房。
芙月隨即跟在她的身後,微風將她的長髮吹起,芙月舒服地眯起眸子,像只月光下伸懶腰的小貓。
喬芝芝突然有些自慚形穢。
她一開始堅定的步伐逐漸猶豫,嗒嗒作響的高跟鞋聲音也逐漸低了下來。
芙月也跟着慢悠悠地在喬芝芝身後散步。
喬芝芝看了又忍,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她怒道:“芙月你幹什麼跟着我!你沒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嗎?你這麼閒不如去健健身,以後逃命還能跑快一點!”
芙月彎起眼眸,笑了笑:“好啊,你給我示範一下你這個大忙人要做什麼唄。”
“……”
喬芝芝被懟得啞口無言,她拳頭緊了又緊。
在芙月的注視下,她別說去安慰祁紹了,就連走進病房她都覺得心虛。
她會覺得自己好像那個替代品。
不!絕對不能這樣!
她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新時代女性,不可以成爲誰的替身!
她要堅強,要自立。
不能做菟絲花!
想到這裏,喬芝芝猛然頓住腳步,她眼神複雜地對芙月說道:“芙月,你會後悔的。”
後悔成爲男人的附屬品,後悔依賴男人生存!
芙月歪了歪頭:“昂~難道你做的所有事都不會後悔嗎?那你好厲害哦。”
又是這種心梗的感覺!
又是這種,被她看似天真的話劃得鮮血淋漓的窒息感。
簡直噁心又可惡!
芙月是懂怎麼氣人的。
尊重他人命運,她不管了。
喬芝芝放棄了“安慰”祁紹的念頭,芙月眼眸斂了斂。
就差一點,很可能就功虧一簣了。
祁紹從小就有着極爲嚴重的肌膚飢渴症。
只是因爲祁紹的父母從小就對他很冷淡,寧願找保姆帶他也不願意抱他。
而保姆因爲每天要做的活很多,偶爾纔會抱他。
祁紹很渴望像其他小孩子一般能被父母抱在懷裏,但他從小就內向,壓根不敢說出自己的渴望與需求,只能一直憋在心裏。
憋着憋着,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長大了,長大了以後更不可能要求抱抱了。
他嫌棄那些小孩撒嬌的模樣,卻又嫉妒他們敢愛敢恨。
慢慢地,他情竇初開以後,有了喜歡的女孩子。
他就坐在女生身後,每天都注視着她的背影,幻想着和女生肌膚相親的模樣。
但是,女生沒多久便轉學了。
他的春心也死在了她轉學走的那個夏天。
而令他絕望的是,他的病情似乎更嚴重了,但他卻憑藉着強大的意志力,一直剋制自己的慾望。
直到上了大學,身邊的人越來越開放,甚至當衆接吻的情侶都不在少數。
祁紹那顆死寂的心再次蠢蠢欲動。
他真的好想,好想知道擁抱是什麼感覺啊。
他想到快要發瘋。
於是他找到了班裏一個被傳緋聞,說她非常sexopen的女生。
直接問她願不願意做個交易,
結果就被打了。
因爲那個女生是被造黃謠的,而自己的行爲無疑是雪上加霜。
女生差點患上抑鬱症,而自己也差點被勸退學。
更重要的是,他的祕密差點暴露。
從此以後,他變得越發謹慎,越發束縛。
但越是這樣,他內心越是暴躁壓抑,他甚至狂躁到對實驗室的……有了感覺。
但,他尚存一絲理智。
直到遇到了芙月。
還記得那是一個夏天,芙月身穿一襲閃片裙闖進了他的視野。
她眉眼憂鬱。
如此明豔的裙子卻將她襯得脆弱而破碎。
她說自己好像有了抑鬱症,祁紹剋制住自己急促的呼吸,儘量保持平靜地問診。
卻沒想到她卻突然拉過自己的手,放在了胸口。
她說自己好像感受不到心跳了。
但祁紹卻覺得自己心跳如擂鼓。
這是他做夢都不敢想的場景。
從此以後,他雖然現實見不到她,但每天的夢裏卻都是她。
今天她大膽的舉動更是讓他徹底破防了,甚至差點控制不住自己。
芙月走後許久,祁紹才慢慢緩過來。
突然想到什麼,他爬着起身,努力剋制住渾身的顫動,調出醫院系統裏芙月的病歷。
將聯繫方式那一行看了又看,四下無人。
他卻做賊心虛似的關上了電腦界面。
但那串數字在腦海裏卻越發的清晰。
……
“走,給你買一身衣服。”芙月拽了拽那橘色的毛絨絨尾巴說道。
“不要,你是壞女人,你是瀟灑了,留我和孩子在鄉下餵豬。”蘇灼委屈地抱腿。
誰家好人一晚上夜會兩個男人啊,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