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貓有九條命。
原來是真的。
在我還是一隻髒兮兮的小野貓的時候,就死過一次。
人類剝開我的皮,將我置於燒烤架上炙烤。
用電熱棒貫穿我的身體,灼燒我的內臟。
聽着我的慘叫聲,惡魔興奮地錄着視頻。
“太妙了,真是太妙了,這世界上怎麼會有叫起來這麼像女人和嬰兒的生物,只是可惜了,不耐造,這麼快就死了,沒意思。”
我憤恨地看着那個噁心的男人。
身邊堆滿了同類的屍體。
我發誓,如果我活着,一定咬死他!
興許是我的執念太重,竟然真的引來了心軟的神。
“噫噫噫,一隻小小的貓怨氣居然這麼重,很好,適合當我的零號實驗體,那麼就從你開始吧。”
戴着金絲框眼鏡的男人聲音溫潤儒雅,但眼神卻瘋狂。
後來,我又活了。
我同誓言裏發誓的那樣,將他碎屍萬端。
我給自己起名蘇灼。
蘇是那個男人的姓,提醒我不要忘記仇恨,這也是教授爸爸的願望。
灼,是我的死因,烈火烹灼之痛,我不要再受第二次。
但我又死了一次。
教授爸爸讓我混進那個叫唐黎男人的夜場,將病毒傳染給他們。
我做到了,但我也第一時間被處死了。
不過沒關係,教授爸爸在,我又活了。
但,很快我又死了第三次。
我要求扮演殺人怪物,當我在小區大殺特殺的時候,那個如春花般明豔的女孩第一次露出了冷漠的表情。
她的蛇纏得我好疼。
也可能是她的眼神讓我很疼。
總之沒關係,雖然我死了,但是教授爸爸在,我又活了。
爲了追上我的小豆腐,我用盡了喫奶的勁。
雖然我也不知道喫奶的勁有多大,但是我喫垃圾挺六的。
爲什麼,狼人兄弟還想殺我,難道我們不是同類嗎?嗚嗚,我把他殺了,但我的腸子也流了一地。
不過沒關係,我有教授爸爸。
但是這是第四次了,有點小慌。
教授爸爸說,命要省着點用,讓我多殺點人,哦,和那個姓蘇的男人一樣的人。
那種人有異能實在是太噁心了。
雖然爺很牛,但是一不小心,第五次又死了。
唉,喵生艱難啊。
第六次,我終於要追上小豆腐了。
但是噁心的唐黎和祁紹,居然派人追殺爺。
雖然爺很牛,但是背的黑鍋也不少。
爲什麼那麼多老鼠啊啊啊啊,教授爸爸真的確定老鼠這種生物也要嗎?
唉,第七次了。
太好了,終於追上小豆腐了,開心,不過她身邊好像還有另一個男人。
有什麼好看的,小白臉一個,沒有爺半分帥。
嘻嘻,小豆腐今天看我了,她給我烤了一條魚。
沒有亂七八糟的人,她看我的時間好久好久。
她喜歡我的眼睛,我發誓。
那個叫喬芝芝的壞女人竟然想找人殺害小豆腐!
膽子真大!
看爺不把這兩個姦夫淫婦一起殺掉!
嘶,有點疼啊。
第八次了,教授爸爸生氣了,讓我滾遠點,罵我死戀愛腦。
雖然不懂是什麼意思,但好像不是什麼好話。
不過沒關係,我還有一條。
小豆腐的身體好軟,天空好藍啊。
【倪卿卿番外】
一個戀愛腦,一個冰疙瘩。
雖然,我覺得挺好磕的。
但是他好像很不高興,罵我也是戀愛腦。
呵呵,誰是戀愛腦,我不說。
年輕真好啊,讓我想起來,二十年前,某人也曾鮮衣怒馬,意氣風發。
可惜,這樣一個翩翩君子,卻有那樣一個變態家庭。
老司跟我說,他小時候養過一隻可愛的小狗,他取名叫小黃。
小黃是家人送他的禮物,他那天高興壞了。
因爲在那樣一個家庭,平日裏受到一句誇獎都是稀罕事,哪怕他取得再高的成就,在爸媽的眼裏都是正常的,是應該的。
所以,在收到禮物的那一刻,老司說,他當場就激動得流下了眼淚。
嗯,就像現在這樣。
他對小黃用盡了心血,甚至不惜用自己的零花錢給小黃買最昂貴的食物,哪怕小黃只是一隻土狗。
他原以爲,家人會罵他,但沒想到的是,家人卻十分支持,甚至還鼓勵他多多用心。
老司感動得以爲,家人與他心意相通。
直到有一天,當家人端着一盆狗肉火鍋,強逼着老司喫下去的時候,他才明白,那些人從未變過。
只爲了所謂的精英教育,就如此泯滅人性。
老司說,他從那天就死掉了,他用了二十年籌劃一場天大的陰謀。
我說,這不是陰謀,我相信他會成功的。
我相信。
【喬芝芝番外】
當我見到那個女孩的第一眼,我就承認,她配得上所有的愛慕。
但我嫉妒,我也想要那樣的寵愛停留在我身上。
她能做到的,我也能。
但後來,我不得不承認,我錯了。
她的眼裏沒有愛,但我有。
所以我輸了。
我漸漸發現,自己變成了劇情裏自己最討厭的一類人。
不獨立,不自強。
我滿心滿眼只有男人和可笑的情愛。
原來這個世上沒有什麼終南捷徑。
我以爲我建立了基地,獲得了所有人的認可,我就是獨立自強。
但我錯了,我有了弱點,我沒辦法,也沒有底氣從一段感情中迅速抽離。
但芙月卻可以。
她明明周旋在不同的人身邊,但她眼裏卻沒有情意。
那些男人都昏了頭看不出來,我卻一清二楚。
原來這就是她能做到讓所有人爲她傾心的祕訣。
先愛自己,才能獲得他人的愛。
愛永遠都流向不缺愛的人。
應該是這樣的吧。
但我偶爾也會在她身上看到莫名的蕭瑟寂寥。
或許是我多想了,那樣一個嬌豔的美人,怎麼可能寂寥。
不過她提醒過我,注意我的父母和男人,可惜我沒在意。
後來纔想清楚。
祁紹闖進來的那一天,如果不是他們故意指路,他怎麼可能明確地知道我在哪個房間。
唐黎也不可能毫無所察。
他們每個人都在算計。
可笑的是,反倒是我以爲的敵人曾經還想過幫我一把。
可惜,我就像被劇情操控的傀儡,身不由己。
也不知,她是否曾經也是如此呢。
我也不喜歡那些男人了,能被一個人攻略的,也會被另一個人攻略。
真正的愛,從來都是不二臣,從來都沒有選擇。
就像芙月的那隻小貓咪一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