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孃的,那頭豬到底掉哪兒了?老子已經找了半個小時了,不會淹死個球了吧!”一個長得五大三粗的壯年男人,站在衝鋒舟上,狠狠地往水裏吐了一口痰。
“正哥說就掉在回去的路上啊!”第二個人撓着頭說道,顯然也不明白爲什麼找了這麼久還是沒找到。
第三個人懶散地說道,“找不到就回去吧,哥們都餓了。”
那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不滿道,“咱兄弟們下午幹了一下午的活了,非要咱出來找,那豬明明是那個娘們唧唧的許正弄丟的!憑什麼讓老子出來找!”
“老大也是非不分,還特孃的跟老子說,找不到,咱們今天回去就別想喫肉了!”
五大三粗的男人越想越氣,“不行!我們回去,今天這頓肉老子非喫不可!”
衝鋒舟上的另外兩人顯然也對許正頗有不滿,現在喫頓肉容易嗎?
而且這肉還是他們諸多兄弟一起發現的,跟偶爾來一趟的許正有什麼關係?憑什麼許正不讓他們喫?
另一邊,白柯三人在鹿時澤穩定前進的情況下,不過三個小時就到達了小區。
因爲有頭豬,三個人就沒再停在小區外面,然後游到了樓下,而是直接開着衝鋒舟到了樓下。
快速熄火,收拾衝鋒舟,拖着豬直奔27樓。
白柯自認爲開防盜門的聲音並不大,可是謝忠就像個耗子一樣,探着頭出現在了樓道口。
“柯柯~”
白柯聽到謝忠的聲音,頭也不回準備關最後一道門。
“柯柯!”謝忠再次出聲喊道。
“我是爸爸啊~”
白柯依舊沒回頭,繼續關門。
“爸爸知道錯了。”
最後一道門落鎖。
謝忠見狀,趕緊衝了上來。
白柯按下電門的開關。
眼看着電流在防盜門上流動,謝忠準備去抱門的手收了回去,“柯柯,你好狠的心~我是爸爸啊!”
白柯皺眉,太煩了,“我現在還不想殺你,趕緊滾蛋!”
謝忠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他的女兒說殺他?他可是她老子啊!
謝忠最近這些天過得非常不如意,哪裏還有他以前做老總時的意氣風發?
短短一個月,他從一百八十斤瘦到了一百五十斤!都是餓的了!在新聞報道說會持續下雨時,他倉庫裏有那麼多的喫的,再加上他平日裏喫的都是新鮮的,他一個超市的老總,怎麼可能會囤貨?
但是他現在無比後悔,後悔他沒有往家裏囤些喫的,不然現在何至於在史阿嬌手裏討生活?
那個史阿嬌也是個賤人,她個殺千刀的,大雨開始下的時候,他們都以爲會回覆正常生活,儘管家裏喫的不多,史阿嬌也是做足了姿態,他也憐惜她,兩人分着喫,過了段時間,史阿嬌要鬧。
鬧的結果大家都知道,然後史阿嬌真面目就露出來了。
這半個多月以來他過得簡直是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樓下的鄰居都在傳,傳27樓有喫的,他這半個月也幻想過,幻想過白柯給他接上去,畢竟他是白柯的爸爸,可是他一直等,一直等,27樓除了那個年輕人有時候出去以外,白柯白曼從沒有出過門,更別說接他了。
白柯給他的現實一擊,讓他哪兒還有心思去想什麼齊人之福的事情了?
他不是沒想過離開這裏,可是外面下這麼大的雨他能上哪兒?什麼工具都沒有,淹死咋辦?
救援隊最近也不來!
謝忠真的是無路可走了!
白柯眼中的殺意告訴謝忠,他從小養到大的女兒真的想殺他!
謝忠身子一顫,他很不能理解,當時他和白曼離婚時,柯柯不是也是同意的嗎?“柯柯~求你,給爸爸些喫的吧,爸爸已經好多天沒有進食了。”
“爸爸都看到了,你和你小姨夫帶回來了一頭豬,你放心,爸爸不會告訴別人的!”
謝忠也算是半威脅了,如果別的鄰居知道27樓抓回來了一頭豬,恐怕27樓就沒有了現在的好日子過了。
白柯腳步頓了一下,隨即扭頭,對着謝忠笑了笑。
昏暗的樓道里,只有防盜門上面的電流產生出微微的光亮,顯得白柯笑容愈發詭異。
“好啊,不過我有個條件。”
謝忠嚥了咽口水,“你說,我都答應你。”
“殺了史阿嬌。”
謝忠害怕地爲王后退了兩步,因爲剛好後面是臺階,謝忠踩空了,直接摔倒在了樓梯道。
“你!你小小年紀……”
像是想到什麼一樣,謝忠想要說的話卡到了喉嚨裏,驚恐地睜大雙眼,剛好這時白柯打開了手電筒,將謝忠的表情全部收入眼中。
“你,真的是你殺了心心?”
白柯歪頭,邪魅一笑,“你猜呢?”
謝蓮心消失了這麼久,她以爲謝蓮心是出去找喫的淹死了,謝忠也傷心過,也接受了這個事實,可是現在他突然知道是白柯殺了謝蓮心,這讓謝忠無法相信。
“她是你親姐姐!”
白柯此時的神情稍顯不耐煩,“所以你是選擇喫肉還是殺了史阿嬌?”
謝忠啞然,他算是知道了,白柯就是個極度冷血的人,現在他填飽肚子纔是正道,可是讓他殺人他又做不到,“你給我肉,我不告訴樓下的鄰居,你這裏有喫的。”
白柯冷笑一聲,消失到了樓道中。
不知道爲什麼,謝忠在白柯走後倒是鬆了一口氣,一滴汗在謝忠的臉頰滑落,謝忠這才驚覺,他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等他驚醒過來,他已經站在2601的門口了。
顫顫巍巍地拿出鑰匙,開門,卻怎麼也打不開,謝忠腦子再怎麼混沌,此時也反應過來了,他被史阿嬌鎖在了門外。
“史阿嬌,開門!”
謝忠喊了兩個小時,嗓子都喊啞了,史阿嬌纔不耐煩地出來開門。
“叫叫叫,一天天的叫個魂啊!你不是去找白柯那個白眼狼了嗎?喲,看樣子人家還是不要你啊?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