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燁看着面前的獄友,欲哭無淚的說道。
他回憶起三天前,剛下船就被守衛修士收繳了身上的儲物袋和符篆。
然後就被押到監牢裏關了起來。
這三天,他見證一個接着一個修士被抓進來。
一開始,他還以爲是御龍山裏搞肅清,抓間諜。
後來,進來好幾個認親的修士,他才知道自己被抓進來的原因。
好在比起他們,自己身上的靈力還在,只要自己的信件能被人看見,自己就能出去了。
吳燁在心裏安慰自己。
“哦,我也是這樣進來的”
同監舍的老修士聽到吳燁的話,點點頭說道。
“我可是真的!”
吳燁語氣傲然的說道。
“誰還不是呢”
“對啊,對啊”
“哈哈哈”
“……”
周圍監舍裏的修士紛紛大笑,頓時整個監牢裏一片笑聲,大家都是因爲同樣的原因進來的。
“我還偷偷的告訴你了,我是御龍山大當家的三舅姥爺,你信不”
與吳燁同監舍的老修士笑呵呵的說道。
“我信你,信你”
吳燁敷衍的對着老修士擺擺手。
三天了,整整三天了,除了送飯的,沒有一個人過來過問關在這裏的人。
似乎他們都被遺忘了一樣。
“你真的信?”
“以後你就是我兄弟了,這麼多年了,只有你一個人信我”
老修士眼中帶着淚花,看着吳燁。
“咳咳咳”
邊說還邊拍着自己的胸口,搞得自己一陣咳嗽。
“緩緩,你緩緩!”
吳燁看着他這副隨時都可能嗝屁的樣子,趕緊拿起旁邊裝着水的水杯遞給他,生怕他一個不小心就激動過去了。
那就罪莫大焉了。
“老師傅被關在這裏多久了?”
吳燁看着已經緩過來的修士開口問道。
“只有你信我,信我,我要和你結拜,對結拜”
老修士還沉浸在剛纔的喜悅中,無可自拔。
吳燁一看,自己剛纔的話都白問了,頓時無語的轉頭走到旁邊的牀鋪上,躺下。
“我還是洗洗睡吧”
他躺在茅草牀鋪上,意外的發現牀鋪還挺軟和,眼睛無神的看着天花板。
心裏想着,“等到送飯的再來,自己一定要爭取爭取,早點出去纔是正理”
“關在這裏,只能修煉了”
閉脈粉的藥力早在吳燁關進來的第二天就失去了藥效,只是也不知道這牢房的門是怎麼修建的,勁風指點上去,只有一個點在上面。
要知道,他的勁風指,普通的築基初期修士,一不小心之下也會着了道。
他現在完全沒有修煉的想法,心裏還在暗暗後悔,爲什麼沒有早點將那幾瓶聚氣丹吞掉算了。
突破道練氣九層,說不定就能出去了。
“你睡什麼睡!”
吳燁剛剛閉上眼睛,耳邊就響起了老修士的聲音。
“我擦,你這樣看着我幹啥?”
他睜開眼睛,就看到老修士整張臉倒過來看着自己。
“結拜啊”
“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老修士滿臉認真的說道。
“誰要跟你同年同日死啊”
吳燁一把將老修士拉開,滿臉無奈的說道。
看這老修士的樣子,能不能活過這個冬天都是未知數。
就在吳燁這邊還在和同監舍的老修士糾纏不清的時候。
經歷了三天的梳理,整個御龍山的情況才逐漸弄清楚。
原本調理經脈的大當家看到具體統計數據的時候,一口逆血直接噴了出來。
最早那批跟着他創業的修士,十不存一。
精銳盡失。
結拜的十三個兄弟,只剩下四個,九個當家死在了戰場上。
除了銀龍城戰場,御龍山選擇多線作戰,多路並進。
可伴隨着大當家突破元嬰失敗,引起了連鎖反應,多線潰敗。
除了距離御龍山最近的銀龍城戰場留住了不少御龍山修士外,多路修士全軍覆沒。
現在回到御龍山的,只有大當家,二當家,七當家和十三當家。
其中十三當家是因爲留守在山門裏才躲過一劫,其餘的個個帶傷。
“大哥,現在覆蓋在整個御龍山的大陣,完全開啓”
“只要能夠撐過這段時間,我們就能捲土重來”
二當家看着躺在牀上的大當家說道。
“老二啊,我們的策略要變了”
大當家原本緊閉的眼睛驟然睜開,他在心裏想到,“不能再沉浸於悲傷之中了,殘留的寨子修士更需要自己”
繼續頹廢下去無異於慢性自殺,當初篳路藍縷能打下家業,以後一定也可以。
創業者一般都有一種不服輸的信念,這種信念在大當家的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啊?”
二當家並沒有明白自家大哥的意思。
“走之前的老路不行了,他們都知道我們是劫修了,再去那些家族劫富濟貧,他們會有防備,這種已經是不行的了”
“將要取之必先予之”
“我們要跟上時代!”
“我們要大開山門,開宗立派,要讓周圍的宗門覺得我們和他們一樣”
“要降低他們的警惕心,要暗中積蓄力量”
“我們要復仇!”
大當家越說眼睛越亮,最後說道復仇的時候,眼睛更是發紅,嘴裏咬牙切齒。
“好!”
“大哥說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聽大哥的”
“俺也一樣”
二當家看到大哥重新振奮,大聲附和道。
身邊的幾個當家也紛紛表示唯大哥馬首是瞻。
時間又過去一一天。
牢房裏。
“叮叮鐺鐺!”
送飯的修士敲響了牢房裏的鈴鐺。
經歷了三四天的牢獄之災的吳燁已經明白是有人過來送飯了。
說起來,這御龍山對牢房裏的修士也沒有什麼苛待,喫飯喝水,粗茶淡飯,都是正常飯菜。
隔兩天還給一頓肉食。
“兄弟,兄弟,別忙着走,幫幫我,幫我遞個信,我儲物袋裏有信給你們山上的人”
“不白幫,我儲物袋裏有丹藥有靈石,到時候你想要啥,能給的我都給”
當送飯的修士走到吳燁門口的時候,吳燁趕忙抓住送飯的手急速的說道。
“阿巴阿巴”
送飯的修士掙開吳燁的手,指了指嘴巴,又指了指耳朵。
“哈哈哈”
“你這招我們早就用過了”
“這送飯的又聾又啞”
“聽不見也說不出”
“……”
關在隔壁的修士笑呵呵的看戲。
“氣!”
吳燁大口的喫着飯菜,無奈的看着面前的監牢。
好想聽一曲,鐵窗淚啊。
另一邊,忙碌了一天的大當家回到家中,終於發現家裏似乎是有些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