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務堂內,二當家看着面前的老修士溫聲細語的說道。
“這,老朽已是年邁,不堪再任堂主”
回話的老修士正是丹堂裏碩果僅存的五個煉丹師之一,莫九恆。
“九恆,你也是和我們一起過來的,現在山上成了這個樣子,你要擔起責任來”
二當家繼續勸道。
“二當家,你可知我今年已經七十有四了,百年大限,也不過彈指間了”
“已沒有精力再去負責丹堂事宜了”
莫九恆繼續推辭。
“老東西,不要給臉不要臉!”
十三當家不知什麼時候站在總務堂門口,朝着莫九恆罵道。
他的聲音不小,引得周圍來辦事的修士紛紛側目。
不知道是因爲什麼,造成當家的這麼生氣。
“你,你”
十三當家的話讓莫九恆怒意橫生。
以往這十三當家,不顯山不露水的,遇到老修士也是恭恭敬敬的,怎料本性竟然是這樣。
“十三弟,慎言”
二當家呵斥道。
“哼,就算大當家當面,他對我也是恭恭敬敬的,你算個什麼東西”
莫九恆回頭看着十三當家,輕蔑的說道。
想當年,十三當家上山的時候,孤苦伶仃的,還是大當家憐其可憐,故人子弟,這才收爲十三弟。
若非是大當家一念之仁,十三當家與山上的普通修士又有何區別。
“二當家,我言盡於此,這堂主之位,我老邁不堪,修爲不高,難堪大任,你另尋他人吧”
連帶着莫九恆看二當家也有點不爽,對着他冷然說道。
莫九恆說完也不管二當家作何反應,起身就走。
“咚”
“哼”
走到十三當家身邊的時候,舉起柺杖,重重的敲在地上,冷哼一聲。
“二哥,這是最後一個了吧”
待到莫九恆走後,十三當家走到二當家的身邊說道。
“嗯”
二當家點點頭。
煉丹堂五個煉丹師,他已經一一見過了,五個人都拒絕了二當家的提議。
“要我說,還是要年輕的修士擔當大任,這老頭子們早該掃地出門了”
十三當家還想着剛纔莫九恆不給面子的樣子,冷笑着說道。
“你可知,我山上丹堂煉丹如今就靠這五個人”
二當家深深看了十三當家一眼,開口說道。
“二哥莫急,我已經在物色了,山下的散修中也有不少的煉丹師存在”
十三當家笑呵呵的說道。
他早已料到丹堂裏煉丹師的態度,私底下悄摸摸的派遣心腹修士下山,去物色新的煉丹師了。
“你的意思的?”
二當家眼睛一亮說道。
“大哥對吳燁可以,我們爲什麼不可以?”
十三當家趁熱打鐵的說道。
“這倒不失爲一個辦法,只是山上的老人恐怕不會願意”
“一個吳燁已經搞得滿城風雨了,我們這樣搞不會引起山上老人人心動盪吧”
二當家有些遲疑。
“呵!”
“二哥你沒有發現們,最近推行的多項政令,山上的老人明裏暗裏的都在抗拒”
“既然他們可以做初一,我們爲什麼不可以做十五”
他在心裏對這些倚老賣老的老修士早有不滿,不見一個練氣期的丹堂莫九恆對自己都敢大呼小叫的。
在他眼裏,整治這些山中老人已經勢在必行了。
“唉,恐怕大哥不會同意啊”
“在大哥眼裏,只有山上的老人值得信任,吳燁能上山,也是多虧了老虞侄女的信件”
二當家想了想,又把大當家提溜出來。
他是不願意擔這個罵名的,明裏暗裏都在哄着十三當家去做。
果然,聽到二當家這麼說,十三當家果然急了。
“二哥,此一時彼一時,現在山上丹堂煉丹師匱乏,我們這麼做,等於將山上的丹堂事務外包出去,大哥知道了,我也有辦法應對”
十三當家急道。
“那你要去試試?”
二當家竄着他說道。
“行,這件事交給我!”
話說到這裏,十三當家也不是笨人,哪能聽不出來二當家的意思,可是要出成績,獲得更多話語權怎能不冒風險。
一咬牙,他就將此事應下。
“呼”
修煉室裏的吳燁輕吐出一口氣,滿意的感受着身體內增加的一絲靈力。
雖然只進步了一點點,但總比看不見摸不着好。
“又過了一天?”
“吃了這麼久的辟穀丹,嘴巴早就淡出鳥了”
“山上靈魚我還沒嘗過呢”
突然起了口舌之慾,吳燁想起之前王符師他們所說的靈魚大餐。
“咕嚕嚕,咕嚕嚕”
許是想到喫的了,身體起了反應,肚子也開始咕咕叫。
“唉,可憐我這小肚子跟着我,光在路上跑路,都沒喫過什麼好東西”
吳燁拍拍肚子,從蒲團上起身,朝着門的方向走去。
推開修煉室的大門,望着空無一人的房間。
“忍受孤寂也是修士的必修課啊”
有那麼一瞬間,吳燁想着是不是該找個道侶了,畢竟他也是二十有八的人。
“我修煉了這麼多年,享受享受怎麼了?”
下一秒,就趕緊將心裏不該有的心思斬去。
有道侶了,就要供應道侶的修煉。
自己的修煉資源都不夠,還供給給道侶?
“女人只會影響我拔刀的速度”
“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吳燁邊想邊朝着門外走去。
推開門,又是新的一天了啊。
修煉之中,日夜顛倒。
若非是房間裏專門擺放了專門記錄時間的器具,困與修煉室中,不知晝夜,吳燁連過去多久都不知道。
回頭看着記錄時間的器具,修士中也有人才,專門煉製這種記錄時間的東西。
類似於鐘錶,上刻十二個時辰,每過一個時辰,上面的小珠子便掉下來一顆,滿十二顆,旁邊的大珠子又掉下來,將這十二個小珠子彈回去。
旁邊的光亮處一閃,記錄一天。
三百六十五個光點,輪流點亮。
還好之前被人帶着專門認了路,不然山上建築七繞八繞的,又不能御空,要去飯堂不知道要多走多少彎路。
就在吳燁悠哉悠哉的朝着飯堂走去的時候。
從器堂升格爲製造堂裏,堂主唐昭正面對着五個煉丹師輪流的哭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