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還保持着原本的樣子,低矮的房屋鱗次櫛比的建在一起,牆壁是泥巴糊的,木製上的窗戶上面,三三兩兩的有修士在朝這邊看着。
“這裏等到天空放晴,就好走一些了”
老修士對在身邊一同走在泥濘的吳燁說道。
“怎麼就沒想着修修?”
自踏進這邊開始,原本的青石板路就變成了泥巴路,吳燁很好奇山上的當家們在想些什麼?
“這倒是不是沒有,只是每次想修的時候,都恰好遇到寨子裏有事,一來二去的,人心就淡了”
“況且我輩修士,本就應該自強不息,高門華舍能住,矮小的房屋又怎麼住不得?”
老修士笑着說道。
居住在這御龍山居住區裏的大多都是很久之前跟着當家打江山的人,也並不是沒有人有怨言,只是大家都這樣。
逐漸的就形成了一股風氣。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吳燁自語,這也許就是大當家保持御龍山戰鬥力的原因。
“說的也是在理啊”
老修聽得吳燁的喃喃自語,笑呵呵的說道。
“到了,前面就是老王和老李的家了”
“他們建在一起”
老修士指着不遠處的兩座建在一起的房子說道。
說完便要去拿吳燁身上的包裹。
“好的,多謝”
吳燁將包裹遞給了他,對着老修士謝道。
“咦?吳堂主,你怎麼在這兒”
與老修士分別後,吳燁就朝着目標地走去,剛好遇見王符師撐傘準備出去。
王符師看到吳燁驚喜的說道。
“哦,其實是總務堂那出了點事,想找你們聊聊,你們都是山上的老人了,自然是懂得多”
吳燁走到王符師面前說道。
“哦哦,那快請進”
王符師連忙讓吳燁收傘進來。
等吳燁坐下,又趕忙去隔壁去將李符師喊了進來。
今日下雨,李符師正在自己家裏對符堂的後輩們教學講經,告訴他們關於畫符時,需要注意的東西。
聽到王符師說吳燁來了,趕忙放下手裏的事情,趕過來。
三人坐在堂上,聊了一會。
吳燁將自己的所見所聞說了出來。
老修士下崗給年輕修士讓路,遇到一個老修士,聽他說了一路。
“爲什麼不用儲物袋?”
說到這裏,耿直的李符師腦回路清奇的問道。
“這算是什麼問題,堂主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
王符師責怪的看了李符師一眼,說道。
“呵呵”
吳燁只能笑着掩飾自己的尷尬。
說到底,這件事他自己是欠考慮的,一方面是怕刺激到老修士,自己年紀輕輕都有儲物袋了,第二則是想收老修士的心。
但是這個世界從來不缺乏聰明人,他的這番所作所爲,確實沒做好。
“哈哈,我們趕緊說正題吧”
王符師哈哈一笑,將之前的尷尬一筆帶過。
“對,今天尋你們是有事情的”
吳燁將自己換取靈石遇到的困難說了出來,總之一句話,總務堂不讓換取靈石,來收符篆的修士也是久久不來。
聽完吳燁的講述,兩位符師一陣沉默。
隨後也將自己遇到事情說了出來,他們到總務堂出售符篆也是沒有人收。
這不僅僅是吳燁遇到的問題,也是他們遇到的問題。
原本,王符師今天出門,也是想去那邊問問靈石怎麼說。
再去器堂問問,他們和丹堂是不是一樣的。
“竟然已經是這樣嚴重了!”
聽完兩位符師所說,吳燁皺着眉頭說道。
有奶便是娘啊,總務堂手握錢袋子,真要說死死卡住規則,那也沒轍。
除非又去找大當家。
那就代表着全面向大當家靠攏的意思了。
“我們一定要有自己的渠道!”
吳燁沉吟片刻,鄭重的說道。
阻道之仇,不共戴天。
沒有靈石,就沒辦法修煉,沒辦法購買食物,沒辦法制作符篆。
“堂主,我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啊”
王符師苦着臉看着吳燁說道。
“這件事以前來堂主也考慮過,不過最後也不了了之了”
身邊的李符師也是滿臉愁容,還舉了老堂主做例子。
開闢自己的渠道這件事,老堂主在做的時候,因爲反對的聲音太大,最後不得已取消了這個計劃。
“此一時,彼一時”
“被人卡着脖子,永遠都只能屈居人下”
“二當家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山上的修士投靠他”
“手握靈魚這個買賣,總務堂自然是不缺靈石的”
吳燁擡頭看着雨聲漸小的天空,烏雲密佈着,似乎在醞釀着更大的風暴。
“這件事,要從長計議,大張旗鼓的肯定不成”
“你們先保密,我先去找唐昭聊聊,二當家既然這麼做,肯定不單單是隻對自己這麼做”
“我想器堂那邊恐怕遇到的情況更嚴重”
吳燁叮囑道。
“嗯”
“明白”
兩位符師應下。
“王符師還是要先去總務堂問問,如果只是一場誤會,那就罷了”
“如果不是,那你不去,他們反而會生疑”
吳燁臨走對着王符師安排道。
“這件事我去”
王符師點頭應下。
“別送了,雨天路滑”
吳燁說完,撐開傘走在雨中,朝着身後擺擺手說道。
這一耽擱,又是大半天過去了。
不過從這樣子來看,短時間內,總務堂算是將整個符堂的靈石斷了。
吳燁走在雨中,心中思索着。
“建立渠道,最先的就是要能有一個商隊能走出去,這是一個長遠的事情”
“短期來看,只能先拉動內需”
吳燁走到門派廣場上,看着空無一人的廣場,自語道。
他腦海裏忽然浮現之前在坊市裏,所建立的集市。
現在在山上,也沒有什麼機會幹仗,符篆留在自己手上再多又有什麼意義。
不如搞個集市。
從表面看,是打斷了二當家截斷符堂靈石的腳步。
深層次來看,則是打破了總務堂在山上收購各類靈物的壟斷。
越想越行。
吳燁快步的朝着器堂走去。
“唉”
“幹”
“哎!”
器堂的情況和吳燁預料的大差不差,與符堂的情況一樣,受到了總務堂的打壓。
只是總務堂並不敢明目張膽的表示不收法器,另闢蹊徑的將法器的收購價格降低,讓各個煉器師除了材料費之外,等於給總務堂白打工。
器堂的主事們,圍在一起,唉聲嘆氣。
作爲堂主的唐昭也是滿臉愁容。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他清楚。
二當家與大當家和大當家隔空交手,二當家這一手就是在不斷的試探大當家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