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茵沉重的說道,它沒有說什麼強硬勸阻的話,只是將可能發生的事說清楚。
說到底,它只是一具甲冑,就算是有靈智,可吳燁纔是主人,吳燁做出的決定,它沒有權利干涉。
更何況,經過這短短時間的交流認識,它也深刻的瞭解到吳燁是怎麼樣的人。
雖然平時的吳燁看起來,懶不唧唧的,但是遇到事情的時候,他不會選擇逃避,而是會選擇面對。
“着甲吧”
吳燁低沉的說道。
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讓他現在當縮頭烏龜,躲在唐昭後面,他做不到。
若是沒有能力也就罷了,但是他打心底知道,自己還有一搏之力,若是不拼一拼,鬥一鬥。
他,意難平。
“唉”
一聲長嘆,打破了場上的氣氛。
一道金黃色人影,劃破黑暗的天空,從聚義廳,筆直的朝着觀景臺飛來。
“大當家來了!”
“大當家,你要爲我們做主啊”
“大當家!!”
能自由的在天空中不借助法器飛翔的只有金丹以及以上的修士,在這個偌大的御龍山上,只有兩個半金丹。
而金黃色正是大當家金丹法相的外在顏色。
衆修士一見金黃色的人影,很簡單的猜測到是大當家過來了。
他們跪地朝着天空中的人影,紛紛開口祈求道。
這時候,刑堂修士可就坐蠟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眼見面前的修士呼呼啦啦的跪了一堆,他們看着半空中還在纏鬥的自家堂主。
“哎”
領頭的修士收起手裏的兵器,一拍自己的腦袋,帶頭跪下了。
就算他們是刑堂修士,可大當家纔是整個御龍山的主人。
又是一片人,嘩啦啦的跪下。
“嗯?,大當家來了!”
吳燁停下自己的手裏的動作,將着裝到一半的甲冑收起,擡頭看着上方被金黃色包裹的人影。
既然是大當家來了,他就知道今天的戰鬥應該是要結束了。
想必這場內鬥,大當家應該也是關注已久了。
轉念一想,好像也不對,如果大當家真的知道,肯定是不對眼看着山上的修士火拼的。
而且,以大當家的性格,也不會看着這些山上的修士白白死在這裏。
就在吳燁思索間,大當家的身影在半空中徐徐降落,散去身上屬於法相的護體金光,臉色嚴肅的看着吳燁等人。
和吳燁猜想的不錯,一直沉浸在療傷之中的大當家完全沒有料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還是二當家差人告訴了他這件事,將他從深層次入定中喚醒。
他甦醒的第一件事就是,用靈識感知了御龍山上下,加之吳燁與十三當家交手的動靜,讓他很簡單就知道了觀景臺上有事情發生了。
感知之下,吳燁似乎是在與人戰鬥,而且還是跟一個築基修士在交手。
趕忙給唐昭傳音。
強行結束自己的閉關狀態,全力朝着這裏趕來。
離得越近,感知越清晰,觀景臺上,一片狼藉,屍橫遍野。
這就是,爲什麼他人還沒到,就先發出幽幽一嘆的原因。
等到他來到這裏,看到吳燁他們已經結束了,反而是老七和唐昭在交手。
“大哥!”
七當家也看到大當家的到來,趕忙停下手裏的動作,又反手將自己的法器收起,看着大當家悲痛欲絕的說道。
“什麼,十三?”
大當家剛到這裏還不知道情況,他還以爲只是底層的修士火併,劫殺吳燁,沒想到其中十三當家不但參與了,還親自動手了。
經由七當家的提醒,他才注意到,十三當家躺在不遠處,胸口破了個洞,脖子上一道血痕,尤爲明顯。
微微感知,十三當家已然沒有了氣息。
“爲何如此!”
“誰幹的!”
不明事情原委的大當家憤怒的問道。
原本結義的兄弟本來就沒有幾個了,現在內鬥,又死掉了一個,還是他們最疼愛最小的當家。
這讓大當家怎麼接受的了。
“你可要好好的問問你提拔上來的少當家了啊”
七當家心裏暗笑,表面露出憤怒,轉頭看着吳燁說道。
“吳燁,怎麼回事”
“唐昭,你來說!”
七當家的話如同銅鐘巨響一般在大當家的腦海裏響起,理性還在大當家沒有選擇偏聽偏信,轉頭朝着唐昭問道。
“我也不是太清楚全部的過程,還是讓徐四來說吧”
唐昭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選擇瞎說,將球又踢給了徐四。
隨後大當家在徐四嘴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作爲這件事親歷者,徐四不偏不倚的將這件事情說清楚,包括十三當家亂殺修士,他也說了出來。
“就不能留他一命麼?”
“十三雖然有錯,但也不至於死啊,當時他已經沒有反抗能力,監禁起來不就行了”
七當家插嘴說道。
“呵!殺人者人恆殺之”
身在一旁的吳燁一瘸一拐的朝着大當家這邊走來,聽到七當家說的話,忍不住嘲諷說道。
“哼!”
七當家冷哼一聲,沒有再言語。
說到底這件事還是七當家自己作出來的,不佔理,原本大當家沒有來,他還可以胡攪蠻纏的將事情顛倒顛倒,如今就沒有辦法了。
“大當家,說到底,這件事吳燁說到底還是糟了無妄之災”
唐昭也落到大當家旁邊,替吳燁求情道。
“殺人償命,吳燁殺了人,自然是要償命”
“就算是要償命,也不能不論個子醜寅卯,什麼時候,受害者還要負責”
“那難道,十三弟就這麼白死了?”
“……”
七當家和唐昭就在大當家面前,爲了吳燁的事情,爭論起來。
“都別說了,這件事我自會差人調查清楚”
大當家被兩人吵着頭都要大了,轉頭看向吳燁,只見吳燁老神在在的。
似乎他們說的不是自己的事一樣。
別人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吳燁是,事情就發生在自己身上,還這麼輕鬆。
在大當家眼裏是這樣,在吳燁這裏有不一樣。
吳燁正在腦海裏與萊茵,正在爲甲冑的事情爭論着。
甲冑受損嚴重,萊茵正在跟吳燁吐槽:“這麼多任主人,就在你的手裏損毀的最重”
“那怎麼補救?”
“不會這甲冑就這麼廢了吧”
“你也太脆了”
吳燁在心朝着印記萊茵問完,還吐槽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