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燁靠在竹子邊,沉吟片刻,沒有直接做決定,他想先看看這些老修士的意見。
雖然這些老修士裏面有不少喜歡倚老賣老的人,但他同時也要承認,這些老修士裏面也有不少務實的人。
“我覺得直接上山就好了,反正他們已經沒有了築基”
“對啊!”
“對啊,乘勝追擊!”
“……”
老修士們衆說紛紜,大多數的意見還是想趁此機會,一舉拿下小蒼山。
吳燁晃了晃腦袋,將身上的甲冑解除,這副甲冑跟着他簡直就是倒了八輩子黴了,每次戰鬥都是越階而戰。
每次戰鬥結束,不是破損就是碎裂。
收回到印記裏的甲冑,已經完全沒有原本印記的樣子,只有一個淺淺的痕跡在上面。
還好甲冑是能慢慢的恢復的,不然,一戰之下,這甲冑就沒用了。
萊茵也沒有可以寄託的身體,只要等一會將甲冑的殘片收集起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復了。
“先不要急着上山,山上的防禦力還是有的!”
吳燁打斷衆人的想法,就在剛纔竟然還有人已經開始暢想拿下小蒼山之後應該怎麼規劃上了。
“怎麼?”
作爲修士裏的擁有不少威望的丹堂修士莫九恆,好奇的問道。
隨後吳燁將小蒼山上的基本情況簡單說了些,着重說了對方的護山大陣和雷火炮。
他的一番話,說的在場的修士啞口無言,如同一盆冷水從頭澆下,清醒了。
“怎麼了?”
“吳當家怎麼了?”
天色漸黑。
歇息許久的唐昭幽幽轉醒,面帶疑問的看着一片凝重的衆人的臉,急忙追問起來。
他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們還在竹林中,還以爲他們輸了,逃了出來。
“唐堂主醒了!”
“唐堂主好了!”
守着唐昭的修士首先發現了唐昭的異常,趕緊開口對着衆人喊道。
衆人心裏大喜,原本有些陰霾的心情,也稍稍放出來一絲光亮。
唐昭醒了,再加上戰勝築基修士的吳燁,他們這邊算的話,也是有兩個築基修士了。
“要上山也是明天的事情了,安排幾個人警戒一下,別讓山上的人發現了山下的變故!”
吳燁沉聲說道,現在唐昭重傷,雖然他也受了很重的傷,可是和唐昭比起來他是好了很多。
平常事情都是由唐昭管理的,現在唐昭不行了,就輪到自己了。
聽到他這番吩咐,衆修士沒有遲疑,立刻就有人兩個原先在山上做斥候的修士走了出來,閃身進入到林子裏,消失不見。
看到修士消失,吳燁又安排幾個修士將帳篷先安頓下來,雖然修士朝飲露水,晚睡草地是常態,可他們又不是老修士,還有不少傷員,能住好點,還是住好點。
吳燁一件一件事的吩咐下去,療傷的療傷,打坐的打坐,修補法器的修補法器。
唐昭躺在一邊,聽着吳燁有條不紊的將事情佈置下去,欣慰的笑着。
他自覺自己現在就算死了也夠了,徐大當家選的沒有錯,吳燁是值得的,能挑起御龍山大梁的。
“大當家,安排好了!”
如今已經沒有修士敢於直呼吳燁的名字了,都是喊大當家,一如在山上的時候,他們稱呼徐小花一樣。
吳燁點點頭,他在心裏一直在盤算着該怎麼混進山門。
一具具屍體被扒光了衣服,拋進他們交手時,打出來的深坑,彷彿就是命中註定般,修士的屍體剛好在深坑底部鋪成一片。
等到修士開始拖費前的屍體的時候,吳燁忍不住出聲打斷了他們,“好好搜搜,他身上應該還有不少法器的”。
“好!”
拖動屍體的修士,笑呵呵應道,
就知道這個新當家是個明白人,殺人防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
“搜完,單獨安排個地方,厚葬吧”
吳燁看到對方答應完,想了想,又補充說道。
不是因爲什麼英雄惜英雄這種戲碼,而是單純的覺得費前不該和那些普通的修士放在一起。
“是!”
搜屍體的修士,越來越覺得吳燁跟之前的大當家徐小花像了,徐小花每次戰勝強敵之後,也會安排人專門厚葬。
衆修士的動作都很快,沒到半個時辰就將事情一件一件的安排好。
帳篷,篝火,美食。
經歷過戰鬥的他們,似乎忘記了他們是出來逃亡的,而是出來征戰的。
陣法師在外圍佈置好迷幻陣,在外界看來,竹林還是竹林,好像什麼都沒有變化。
“回來了!都回來了!”
有修士坐在篝火旁,看着周圍的修士喃喃說道。
這一刻,他好像回到了許多年前,他跟着大當家徐小花到處征戰,懲奸除惡,伸張正義的日子。
那時候的他們,還很年輕,經歷過苦戰之後,也會架起篝火,載歌載舞的慶祝勝利。
“關於怎麼奪回小蒼山,我倒是有些頭緒了!”
等到衆修士坐下,吳燁看着衆修士開口說道。
強攻是萬萬不能的,只能智取,目前看來,山上的主要威脅就是可以包裹住山門的護山大陣,這是個硬骨頭。
現在他們山上的宗主不在,一旦有任何的風吹草動,以孔凡的謹慎的樣子,肯定會立馬啓動陣法。
“當家,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
這是個剛剛被吳燁收服的無腦粉絲。
他剛說完,就有修士,接着他的話說道:“對!大當家,你直接說吧”
“嗯嗯!”
“俺也一樣!”
一衆修士點頭,覺得這修士問出了自己的心聲,又不是什麼外人,還要賣賣關子。
“哈哈”
“不知道在場的兄弟裏面可有擅長易容的修士!”
吳燁哈哈一笑,朝着修士們問道。
“老六,老六!”
一羣修士紛紛朝着人羣裏的一個修士看去。
這個名爲老六的修士,就是他們裏最擅長易容的修士。
說起來,修士專門去聯繫雜藝,常常被修士們認爲是不務正業,修爲,戰技,才他們所想的根本。
所以老六在山上,往往就是他們教育自家孩子的反面教材。
“當家!”
老六畏畏縮縮的走出來,看着吳燁喊道。
他修煉了一輩子,到如今也不過是一個煉氣三層的修士,面對剛剛打死築基修士的吳燁,他心裏有畏懼是正常的。
雖然這樣,他心裏也有自傲的地方。
就說易容,這就是他引以爲傲的地方,他的專業,不容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