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
隊伍走出了嶺南郡城的地域,來到了勝風郡城的邊緣地區。
要想到達皇城,必須要經過三個郡城的地域,大概要二十多天。
勝風郡城在地裏位置上,比嶺南郡城要好一些,平原地區比較多,在種植農作物上有優勢!
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的稻穀,有很多農民在田地裏勞作。
現在正是豐收的季節,大人,小孩,老人,全家出動,揮灑着汗水,拿着鐮刀彎腰收割稻穀。
在田地裏,有一位八歲小男孩衣着樸素,頭戴斗笠,累得站起身擦了擦頭上的汗水,不經意看到欽差大臣的隊伍。
“父親,有人來了!”
小男孩用左手指着前方遠處的隊伍,喫驚的大喊。
田地裏的幾個農民,都停下了手中活,一看就知道是一家人。
一位三十左右歲的老漢,聽了自家孩子的話後,驚慌的站起身,擡頭張望。
隨着孩子指着的方向,他看到了一大羣人向這裏走來。
“快跪下,這是欽差大臣的隊伍!”
老漢當既走到路邊跪下,順便趕緊叫上家人一起下跪。
老漢身爲一個底層百姓,雖然沒有親眼看到欽差大臣的隊伍,
但從一些小道消息所知,前一段時間有欽差大臣路過這裏。
沒喫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
家人們都急忙跪下,連帶着這裏一大片的農民,都跪了下來。
按常理來說,紫先皇朝已經日落西山,欽差大臣在一些人的眼裏,就是個屁!
但對於一些無權無勢的百姓,連生存都成一個問題的人,誰都可以奴役賤踏他們,爲了生存,他們是不敢反抗的。
羊性已經深入骨髓,只要能活下去,羊毛被薅完了,也不敢用羊角去頂人。
從這裏也能看出,百姓與百姓之間,也是有差距的!
嶺南郡城的百姓,就是那種熱血羊羣,敢於亮劍拼搏。
主要有地域環境的關係,也有當地官僚風氣的關係。
要知道,不管是龐飛這個現任郡主,還是上一任的龐莊郡主。
倆人對待百姓都不錯,軍隊紀律嚴明,沒有欺壓百姓,所以深受百姓的愛戴,內心有認同感。
這也讓百姓們,對於其他人與勢力都毫不畏懼。
因爲他們相信,郡主會爲他們出頭!
時間不長,隊伍就來到了田地之間的道路。
“停下!”
張算子從馬車的窗簾裏,看到外面跪着一片的農民百姓,大喊一聲。
隊伍,頓時停了下來,大家都很疑惑,神算子這個時候叫停下,幹嘛呢?
其實,原因很簡單,張算子看到這些百姓們的頭頂上,有一大團無形的黑暗死氣,在頭頂上籠罩着他們。
張算子看到這裏,不可能不管,這死氣是從哪裏來的?
他倒是想看看自己的猜測,到底對不對?
張算子翻開布簾,走下馬車,來到那個跪着的小孩面前。
那名老漢看到有一名“大官”走下馬車,來到自己的孩子面前。
“咚咚咚!”
頓時,嚇得面無血色,他趕緊磕頭求放過,哀求着:
“大人,這只是個孩子,有什麼失禮的地方,請不要怪罪啊!”
張算子對着跪下的老漢,一擺手,老漢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張算子環顧四周,又一擺手,四面八方有一股無形的力道,把百姓們都扶起站好。
張算子語氣和諧的大喊:
“鄉親們,不用下跪,我們只是路過這裏,不會打擾大家的。”
百姓們都喫驚於張算子的神奇手段,大氣都不敢喘,老老實實的站着。
張算子蹲下身子,一手拉着小男孩的肩膀,一手扶正他的小斗笠,親切的說道:
“小朋友,別怕,哥哥不會傷害你們的,你幾歲了?”
“哥哥好,我八歲了!”
小男孩看着對面大哥哥親切的臉,緊張的心情,大大放鬆,小聲的回道。
張算子聞言,露出了開心的笑容,用手捏了捏他那個有些被曬得通紅的小臉,詢問:
“嗯,真乖,你長大以後的夢想是什麼?告訴哥哥唄!”
“我長大的夢想是當一個大官,讓父母過上好日子,不再被那些大官欺負!”
小男孩的眼睛,露出希望的光芒,語氣有些斬釘截鐵。
張算子聞言,從懷裏掏出一張高級版的平安符,還有一本入門相術,遞給小男孩,加油打氣道:
“有志氣,哥哥給你兩樣個小東西。”
“這個三角符要天天戴着,這本書是識人看相的,當上大官還要懂得識人用人!”
“記得要做一個好官哦!”
“嗯,我會的,謝謝哥哥!”
小男孩高興的接過東西,一臉興奮的道謝。
張算子爲什麼這麼做,有兩點:
1,是自己的性格使然,前文說過,他從小是一個有夢想的人,看到小孩子就天然的親近。
2,這裏的百姓頭上都有死氣,就這個小男孩沒有,應該是他父親拼死護着,再加上這男孩氣運很濃,面相不錯,以後能成就一番作爲。
也就在這時,遠處有大隊人馬朝着這裏走來。
遠遠就能看見有一個旗幟,上面寫着:黑甲軍。
這些人馬都是步兵,身穿黑色鐵甲,腰間掛着黑色的劍鞘,或者刀鞘。
只有領頭的大將,是騎着大馬的。
大將長得一副凶神惡煞,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達達達!”
隨着黑甲軍的走近,傳來一陣陣腳步聲。
這一幕,引得百姓們驚慌失措,這又是來逼交田地稅了。
百姓們又一次下跪,身子顫抖不止,小聲的議論:
“怎麼辦,怎麼辦,黑甲軍又來了?”
“是啊,怎麼又來了,我們不是交過一次了嗎?”
“這次我們要死了,我聽隔壁一個村民說,有村民交不上稅,被他們直接大開殺戒,連帶着整個村子都死絕了!”
“天殺的,這是把我們往死路上逼啊!”
……
老漢也跪下了,他想拉着自家孩子也跪下,但被張算子阻攔了。
張算子看着正在逼近的黑甲軍,聽着百姓們的議論。
他心中冷笑,原來是這樣,百姓們頭上的死氣,就是這些狗日的人,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