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瑤歡大喫一驚:“你哥哥?”

    她看着葉沉魚,又看了看葉君澤道:“別說,你們長得還真有點像,難怪瞧着他我就感覺親切。”

    葉沉魚無語,這是重點嗎?

    她道:“你太任性了,出門連個人都不帶,萬一出了事怎麼辦?真是不讓人省心。”

    江瑤歡心中氣憤不已:“我哪想到京城天子腳下竟也有如此狂徒,回頭我一定要告訴父皇,讓他好好整治一番。”

    自小生活在皇宮的她錦衣玉食,就算出宮也是前呼後擁,有人保護,偷偷跑出來這還是頭一次。

    結果就遇到了騙子。

    葉沉魚嘆息一聲:“我的公主殿下,是你太過單純,不知人心險惡,你如果不是公主,早就不知道被人賣過多少回了。”

    江瑤歡瞪了她一眼:“咱們還是不是朋友了啊?再說,我可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不說了。”

    葉沉魚溫聲軟語地哄着她:“你來看我,我很高興,你放心吧我沒事,我在這裏過得很好,我爹孃哥哥還有小舅舅,都對我挺好的。”

    江瑤歡握着她的手道:“我不信,如果換做是我的話,我會難受的死掉的。”

    畢竟是生活了十五年的家人,一朝得悉自己並非親生,而是抱錯,誰能接受得了?

    葉沉魚笑着道:“那是你不知道,我的親生父母和兄長有多好。”

    江瑤歡下意識的去看葉君澤,然後點了點頭:“也是,你這個親哥哥,比顧彥文長得可好看多了。”

    提到顧彥文,葉沉魚的臉色微不可察的僵了那麼一下。

    相府嫡子顧彥文,她的大哥,亦是她前世今生揮之不去的一個噩夢。

    她斂住思緒,轉移了話題道:“你快回去吧,不然相府找不到你,會着急的。”

    江瑤歡噘着嘴:“我纔剛來,你就要趕我走,也不請我進去喝杯茶,真是小氣。”

    葉沉魚一本正經道:“鄙府簡陋,招待不周,還請公主殿下見諒。”

    江瑤歡看着這個普普通通的宅子,點了點頭:“是挺簡陋的,這裏能住人嗎?

    要不我去跟父皇說說,讓他給蕭大人賜一座大宅子住?”

    “千萬別。”

    葉沉魚道:“公主的好意我心領了,這裏就挺好的,雖然比不上相府,但住的舒服,我很喜歡。”

    “行吧。”

    江瑤歡聳了聳肩,看着葉沉魚問:“我以後還能見到你嗎?”

    葉沉魚伸手抱了抱她:“我又不會離開京城,公主想見隨時都可以見。

    我爹雖然不是相國了,但我舅舅還在朝中啊。”

    江瑤歡聽她這麼說就放心了,她道:“小錦鯉,你真的跟別的貴女不太一樣,別人若是遇到這樣的事情早就一蹶不振了。”

    葉沉魚想說,其實她也被擊垮過。

    前世她雖然留在了相府,但因爲身世的緣故,一直覺得自己擡不起頭,變得卑微、怯懦,總是想着如何去討好別人,以至於失去了自我,活得痛苦不堪。

    幸運的是,上天給了她重新開始的機會。

    她會改變自己的命運,也會改變別人的。

    江瑤歡是她前世今生唯一的朋友,然而前世她的結局卻有些慘淡。

    這位養在深宮中不諳世事的小公主,最後還是成爲了陛下權衡利弊的犧牲品,被送上了和親北淵之路。

    就在她出嫁的那一年。

    江瑤歡最後的結局如何,她不知道,但一個和親莽荒的公主,能有什麼好下場呢?

    葉沉魚道:“好了,我讓我哥送你回去,以後可不要如此任性了。”

    “知道了。”

    江瑤歡朝着她擺了擺手:“小錦鯉,你要保重啊。”

    葉沉魚點了點頭,對着葉君澤道:“哥哥,你把公主安全的送去相府吧。”

    “好。”

    葉君澤應了一聲,恭敬的伸手做邀:“公主請。”

    “有勞了。”

    江瑤歡略一頷首,然後跟着他出了蕭府。

    外頭馬車已經備好,坐上後,她打量着眼前這個端方有禮的男人,真是越看越喜歡,她笑嘻嘻的問:“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葉君澤。”

    葉君澤自報了名諱。

    江瑤歡喃喃道:“葉君澤,真是個好名字,你姓葉,那小錦鯉她也是姓葉了,葉沉魚也蠻好聽的。”

    葉君澤蹙了蹙眉,好奇的問道:“公主爲何叫我妹妹小錦鯉?”

    提到這個,江瑤歡有些興奮,她往葉君澤身邊挪了挪,坐了過去道:“你妹妹是我的伴讀,我們打小一起長大的。

    我小時候有些驕縱調皮,曾經捉弄過她,結果害人害已,自個栽到了池塘裏,是你妹妹救了我,從那之後我就和她成了朋友。”

    葉君澤脣角一抖,看着她問:“所以,小錦鯉是怎麼來的?”

    這姑娘說了半天,沒一句重點,總不能是因爲她妹妹會游水吧?

    她如果會的話,就不會被林月秋推到湖裏,差點淹死了。

    “哦,那倒不是,當時她是拿了一根竹竿把我撈上來的。”

    江瑤歡道:“我叫她小錦鯉是因爲那時候她脖子上掛着一條吊墜,那吊墜雕着一尾紅色的錦鯉,栩栩如生。

    她不是叫沉魚嗎?錦鯉也是魚,聽說沉魚小時候身子不好,顧家便找了一位大師。

    大師贈了她這隻錦鯉,說是能幫她闢兇擋災,後來她生了一場重病,然後那吊墜就不見了,好像真幫她擋了災。”

    葉君澤沒聽妹妹提過這些,他問:“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江瑤歡想了想道:“是她十歲那年,她在山莊避暑,可是誰料一羣盜賊闖了進去,將她擄走了。

    她失蹤了一天一夜,後來顧相帶人找到她的時候,她渾身是血,人已經燒糊塗了。

    醒來後她便忘了發生了什麼,大夫說她受到了刺激,養了很長一段時間纔好呢。”

    葉君澤聽着這話,一顆心都揪了起來,原來他妹妹小時候還曾遭遇過這樣的事情。

    顧家樹敵太多,她身爲相府的千金,既享受了尊榮,也承擔了風險。

    江瑤歡見葉君澤神色黯然,她問:“你沒事吧?可是我說錯了話?”

    “沒有。”

    葉君澤搖了搖頭道:“我妹妹自從出事後,公主你是唯一一個來看她的朋友。

    你對嬌嬌的這份情誼,在下必當銘記,以後有需要在下的地方,公主殿下儘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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