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相夫人心頭一驚,她忙問道:“出了什麼事?”

    丫鬟支支吾吾的道:“大……大公子他……他……”

    顧相夫人聽她提到自己的兒子,心頓時揪了起來,偏偏這丫鬟連句話都說不利索,她心中着急,罵了一句:“沒用的東西。”

    然後便帶着人,匆匆忙忙的朝着碧雲閣去了。

    一行人等來到碧雲閣,就見外面圍着幾個丫鬟婆子,見顧相夫人帶人過來,她們忙跪在了地上。

    “怎麼回事?”

    顧相夫人掃了衆人一眼,厲聲問道。

    其中一個婆子低着頭,似是嚇得不輕道:“夫人還是進去看看吧,裏面的人像是大……大公子。”

    她本來是帶人來打掃碧雲閣的,結果就被裏面的場景嚇了一跳。

    顧相夫人讓其它人守在外面,她快步走了進去,就嗅到空氣中一股膩人的味道。

    而地上落着男人女人的衣服,都撕成了碎片。

    再看牀上沒穿衣服的兩人,她當即變了臉色。

    “放肆!”

    顧相夫人衝過去,想看看是哪個小妖精竟敢勾引她的兒子?

    結果就看見顧彥文睜着一雙眼睛,臉上的表情似痛苦似快活,而他一動不動,身下那物還翹着。

    顧相夫人身子一僵,喚了一聲:“文兒?”

    躺在牀榻的男人毫無反應,她意識到不對勁,一把抓住顧彥文的胳膊,這溫度有些燙人。

    她對着外面大聲喊道:“叫大夫,快叫大夫。”

    顧相夫人握着顧彥文的手:“文兒,你別嚇娘,你這是怎麼了?”

    她手足無措的,想去觸顧彥文的呼吸,卻又不敢。

    顧錦初聽到動靜,帶人闖了進來,問道:“娘,發生了什麼?大哥怎麼了?”

    顧相夫人擋在自己兒子面前,對着她們一聲怒吼:“出去,全都給我滾出去。”

    然而還是晚了,衆人都已經看見了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永昌候夫人驚了一驚,她眼睛一亮,看熱鬧不嫌事大一樣:“呦,貴府的公子玩得可真開,不知道這是寵幸了哪個姑娘啊?”

    顧錦初捂着嘴道:“我怎麼覺得地上這衣服,像是姐姐的?”

    “不是吧?”

    姚氏大喊了起來:“這可不得了啊,府上的公子和自己的妹妹搞在了一起,簡直就是有悖人倫,聞所未聞啊。”

    頓時間人羣譁然開來,沒想到她們來相府赴個宴,還能看到如此熱鬧。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道溫溫柔柔的聲音:“我方纔在宴會上,一個人也沒瞧見,你們都聚在這裏做什麼?”

    衆人回頭,就見葉沉魚站在門前,一臉茫然的看着她們。

    她們都懵了,不是說地上的衣服是葉沉魚的嗎?

    有人道:“原來不是大小姐啊,那二小姐怎麼說地上的衣服是大小姐的?莫不是故意的吧?”

    “哎呀,這地上的衣服都撕成了這樣,二小姐還能認得出來,莫不是她早就知道一些什麼?”

    幾個貴女忍不住開始八卦了起來,畢竟像這樣後宅爭鬥的戲碼她們見得多了。

    顧錦初看見出現在這裏的葉沉魚,頓時慌了。

    怎麼會這樣?葉沉魚此時不應該一絲不掛的躺在牀上,被人圍觀嗎?

    葉沉魚走進來,一臉狐疑的問道:“你們在說什麼?”

    幾個貴女圍了上來,繪聲繪色的同她講着方纔說的事情,驚得葉沉魚錯愕不已。

    就在這時,得到消息的顧相帶着人匆匆趕了過來。

    蕭臨淵也在,他看了一眼完好無損的葉沉魚,這才放下了心來。

    方纔在宴上有人來報說大公子出了事,他便也跟了過來。

    顧魁快步走到牀榻身邊,就看見了顧彥文的樣子,他面色一變,一時間忘了反應。

    直到顧相夫人撲了過來,哭着喊道:“相爺,你救救文兒,救救我們的文兒啊。”

    顧魁這才反應過來:“大夫,大夫呢?”

    蕭臨淵看見顧彥文這模樣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才上前來,伸手在顧彥文脖子上探了探,沉聲道:“相爺,夫人還請節哀,顧公子他已經死了!”

    “不,不可能。”

    顧相夫人不相信,她道:“你一定是弄錯了,文兒身上還是熱的,你摸摸看他還是熱的,他沒有死,我的兒子他沒有死。”

    “夫人。”

    顧魁倒是冷靜許多,其實在他看見顧彥文的那一刻,便知道兒子已經死了。

    而且還是這樣令人不齒的方式。

    他陰沉着一張臉,看向牀榻裏側生死不明的女人問道:“這個女人是誰?”

    顧相夫人這纔想起來去查看,她一把掀開被褥,就見女人面色慘白,身下還在流着血。

    而那張臉她認得,是春草。

    “賤人,賤人!”

    顧相夫人一把薅住春草的頭髮,強烈的疼楚讓暈死過去的人有了微弱的意識,嘴裏發出一聲呻吟。

    而顧相夫人見人沒死,氣極的就要去掐春草的脖子,卻被顧魁給攔了下來:“夫人,你冷靜點。”

    “你要我如何冷靜,這個狐媚子害死了我的兒子,我要讓她償命。”

    顧相夫人哪裏還能冷靜的下來,今日本來是大喜的好日子,可是她的兒子卻以這樣的方式慘死在她的面前。

    她只覺得天都塌了。

    “母親。”

    葉沉魚上前來,扶着顧相夫人道:“你如果殺了春草,要如何查明大哥的死?

    大哥平日裏身體康健,即便寵幸了一個婢女也不應該喪命纔是。

    眼下是調查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而春草是唯一的知情人,她還不能死。”

    顧相夫人聽了葉沉魚一番話,漸漸的冷靜了下來,她喃喃道:“你說得對,查,一定要好好的查,我不能讓我的文兒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說話間,太醫趕了過來,來的正是在府上赴宴的劉院正。

    他看見眼前這觸目驚心的一幕,酒醒了大半,忙去探查。

    他朝着顧魁拱了拱手道:“相爺節哀,大公子已經沒氣了。

    至於這個姑娘,傷得實在太重,如今也就吊着一口氣,下官也沒有把握能把人給救回來。”

    劉院正想起什麼來道:“上次來給令公子看傷的那個女神醫,或許有辦法。

    如果想救這個姑娘,還是將那位女神醫給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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