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沉魚心中感動得一塌糊塗,他想抓緊她的手,她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她靠在蕭臨淵的肩上道:“我也想過離開你,不要連累你,但只是想想都覺得好難過。

    我一定會很努力很努力,不讓自己成爲你的負累。”

    話音方落,蕭臨淵低頭就吻住她的脣,有些兇狠霸道的吻裏蘊藏着深深的疼惜。

    只因她的一句話。

    他粗重的呼吸落在她的耳邊,語氣有些壓抑:“小魚兒,你從來都不是我的負累。”

    她怎麼會是他的負累的呢?明明就是他身上最堅固的鎧甲,是他勇往直前的動力。

    是他的光,他的命。

    葉沉魚迷醉的眼神看着蕭臨淵,萬丈星辰下,男人好看的眸子裏倒映着她的影子,那溫柔的眼神好似要將人給融化了。

    失神間,男人的吻又落了下來,從她的額頭、眼睛、鼻尖再到她的脣,星星點點,極盡纏綿,讓人如癡如醉。

    漫天繁星映照着他們,這畫面美得像是一幅畫。

    葉君澤站在院子裏,遠遠的看着他們,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他收回視線轉身出了府門。

    不多時,他來到城東一處氣派的閣樓前,樓上匾額上寫着醉春樓三個字。

    夜裏是醉春樓最熱鬧的時候,往來的客人絡繹不絕,站在門前就能聽到裏面的歡聲笑語。

    葉君澤擡腳走了進去,劉媽媽看見來了一位俊俏的公子趕忙過來招呼:“呦,這位公子瞧着面生,是第一次來吧?不知你是……”

    不待她把話說完,葉君澤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令出來:“我要見你們樓主。”

    劉媽媽看見那枚玉令面色一變,當即斂了臉上的笑意恭敬的伸手做了個請:“公子,這邊請。”

    她將葉君澤帶到醉春樓的頂樓,然後伸手敲了敲房門道:“樓主,有貴客到。”

    不待裏面的人應聲,葉君澤伸手便推開了房門,大步的走了進去。

    房間裏豎着一塊半透明的屏風,屏風上繡着花鳥魚圖,隱約可見屏風後一抹紅色的影子。

    身後的房門關上,葉君澤繞過屏風,來到內室。

    就見美人榻上躺着一個身着紅衣的男人。

    聽到腳步聲,那男人擡了擡眼皮,便又閉上了眼睛,睡意未醒的聲音道:“大半夜的,你怎麼來了?”

    葉君澤掃了他一眼,淡聲道:“借你的人,去幫我辦件事。”

    紅衣男人打了個哈欠,慢悠悠的坐了起來道:“真是稀奇啊,認識你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見你來找我辦事,說吧什麼事?”

    葉君澤走到桌前坐下,伸手倒了一杯茶道:“去甘州,幫我抓個姑娘回來。”

    男人頓時打起了精神,他走到葉君澤身邊坐下,好奇的問道:“這姑娘怎麼得罪你了?”

    葉君澤沉聲道:“她沒有得罪我,是她的哥哥動了我的妹妹。”

    話音方落,男人一掌拍在桌子上怒不可遏道:“什麼人這麼大膽,敢動我妹子?”

    葉君澤瞥他一眼,沒好氣的聲音道:“我妹妹什麼時候成了你妹子?”

    男人撇了撇嘴:“你自從找回這個妹妹,就沒把她帶來給我瞧瞧,是怕我跟你搶啊?

    我這七殺門都是你的,你連個妹妹都捨不得,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兄弟啊?”

    葉君澤打量着眼前這個訴着委屈的男人,有誰能想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七殺門門主,傳聞中那個窮兇極惡的大魔頭赤焰,是個幼稚鬼。

    他和此人的交情,還得從八年前說起

    八年前,七殺門內亂,赤焰被同門師兄算計身負重傷爲他所救,後來他幫赤焰奪回了七殺門,助他坐上門主之位。

    赤焰是江湖中人,最重義氣,便想讓他和他一起共同打理這七殺門,只不過他志不在江湖,對這個門主之位也不感興趣。

    赤焰自然不會強求他,便給了他一塊七殺令,而這枚玉令可差遣七殺門衆人爲他所用。

    只不過這麼多年來,他從未用過。

    葉君澤道:“想和我搶妹妹的人太多,不得不防,你幫我辦好此事我自然帶嬌嬌來見你。”

    “好說。”

    赤焰痛快的答應:“哪個不長眼的敢得罪我家小嬌嬌,本魔頭必要讓他好看,說說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君澤:“……”

    他暗暗扶額,嘆息了一聲:“這件事有些複雜,不太好說,你就別問了。

    派人去甘州將那個叫蘇晴的姑娘給我綁了,切記不要傷害那個姑娘,等收到我的消息後,再把人給放了。”

    赤焰點了點頭,伸着三根手指頭:“放心,三日內給你辦好。”

    “謝了。”

    葉君澤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就要離開。

    赤焰攔下他道:“這就要走?你這好不容易來一趟,怎麼也得陪我大醉一場吧?

    你都不知道我待在這裏都多麼無聊,這手癢得就想去殺人。”

    葉君澤盯着他的手:“這好辦,我一刀給你砍了就不癢了。”

    赤焰忙把自己的手縮了回去,那委屈的模樣道:“你怎麼還是這麼兇殘?話說,等你高中坐了大官,不會端了我的老巢吧?”

    葉君澤揉了揉頭,有些怕了他:“喝,不醉不歸這總行了吧?”

    赤焰咧嘴一笑,大手一揮對着外面的人道:“來人,將我珍藏的好酒統統送來。”

    下人送了酒來。

    他們兩人一人一個酒罈子,痛飲起來。

    赤焰是葉君澤行走江湖結識的第一個朋友,因爲是過命的交情,兩人一向無話不談。

    葉君澤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問道:“你之前跟我講過你的身世,你說你的父親曾經是陛下身邊的御前侍衛,可是真的?”

    提到自己的身世,赤焰狹長的眸子微微眯了眯,眼底劃過一抹戾色:“確切來說是陛下還是太子的時候。

    那時候我爹是東宮三十六衛的統領,深得太子殿下的信任。

    可是後來鎮國公府謀反一事發生後,太子殿下性情大變,竟血洗了東宮,他曾經的親信無一倖免,包括我爹。”

    葉君澤大驚,當年赤焰只隨口提過一句,說他父親乃是皇室親衛,因受牽累而死。

    只是當時他年紀小,便沒當一回事。

    如今聽赤焰提起,葉君澤覺得此事存着諸多疑點。

    他打起精神來問道:“你還知道些什麼?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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