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顧錦初完全慌了神,不知該如何是好?就在這時一道冷厲的聲音傳來:“敢在本宮府上生事,簡直沒有把本宮放在眼裏!”

    衆人打了個激靈,趕忙見禮。

    顧錦初更是嚇得跪在地上,如被人架在了火上蒸考一般,騎虎難下,心中惶恐。

    江挽雲掃了顧錦初一眼:“顧小姐如果不說,那這謀害王小姐的罪名非你莫屬,你可要想清楚?”

    顧錦初俯身一拜,顫聲道:“我不知道她是誰?一個月前,有人送了我這盒玉容膏,還說會幫我報仇,而她只讓我對外宣稱贈藥之人是葉沉魚即可。”

    她確實沒見過那個贈藥的貴人,當時的她因爲臉上的傷疤焦慮不安,恰好有人送來了玉容膏,說是能幫她恢復容貌。

    她也是走投無路,才決定一試沒想到這藥膏當真有用,誰曾想這竟是一盒毒藥。

    顧錦初心中悔恨不已,她哭着道:“是臣女一時糊塗,被人利用,還請長公主恕罪。”

    江挽雲哼了一聲:“你一句被人利用便想將自己從此事中摘出去?若人人都如你這般空口無憑,還要王法有何用?

    來人,將此人押下去,送去刑部大牢給本宮好好審一審。”

    “長公主饒命啊,臣女不是信口雌黃……臣女有證據。”

    顧錦初想到什麼,忙從懷裏掏出一封信箋雙手呈上道:“這是那人給我的書信,臣女的確是受人矇蔽的。”

    葉沉魚走過去接過顧錦初手上的那封書信,展開後,當她看見信箋上那娟秀的字跡時,頓時臉色大變。

    這是……她的字跡!

    蕭臨淵站在葉沉魚身後自然也看見了這信箋上的字跡和小魚兒的很像,他眯了眯眼睛,伸手將她手中的信箋取了過來。

    信上的內容同顧錦初所言一致,只是這字跡很明顯是仿了小魚兒的筆跡,而且仿得惟妙惟肖。

    他目光驟然一沉,看向顧錦初冷冷的聲音道:“將人押去大理寺!”

    顧錦初大驚,她哭喊着反抗卻被侍衛無情的拖了下去。

    蕭臨淵對着江挽雲道:“今日良辰莫要因爲一個顧錦初擾了姑姑的好興趣,案子交由大理寺,自會查個水落石出。”

    “也罷。”

    江挽雲道:“本宮也不想掃了大家的興,既然已經找出這始作俑者,這宴會便繼續吧。”

    她由江瑤歡攙扶着,帶着一衆人等去了花園繼續吟宴。

    待他們走後,葉君澤走過來問道:“怎麼了?這信箋可是有什麼蹊蹺,怎麼瞧着你們的臉色如此難看?”

    蕭臨淵將信箋遞給了他,讓他自己看。

    葉君澤接過掃了一眼,頓時一驚:“這是……”他反應過來,臉色陰沉着怒道:“真是好算計啊!”

    倘若這信箋落在別人手中,那麼今日這一切便都成了他妹妹自導自演,也虧得顧錦初不認識嬌嬌的字跡,否則這件事難以收場。

    蕭臨淵道:“這幕後之人看來十分了解嬌嬌,不僅瞭解她,對神醫谷更是瞭如指掌。

    她藉着贈藥的名義,利用顧錦初把嬌嬌推到風口浪尖,至於這封信嗎?我猜他應該是給王舒綰準備的。”

    話音方落,身後的房門被人推開,王舒綰走了出來問:“什麼叫給我準備的?”

    蕭臨淵遞了個眼神給葉君澤。

    葉君澤會意,將那封信遞給了王舒綰:“王小姐自小練習書法,想來對京城各家貴女的字跡都很熟悉吧?”

    王家以書法著稱,王舒綰自小研習,爲了不讓別人超越自己,她必然要熟知別人的書法造詣,才能更好的提升自己。

    王舒綰滿是狐疑的接過,待看見信箋上的字跡時她也是吃了一驚,她看向葉沉魚道:“這字跡是你的。”

    葉沉魚點了點頭問她:“倘若今日我沒有自辯,你如果看到這封信會怎麼想?”

    王舒綰目光沉沉的回道:“我自然會認爲你在故弄玄虛,這封信看似是污衊你,但只有能認出你字跡的人才會覺得你是在自導自演。

    而我會把你當成給我下毒的那個兇手,倘若我的臉當真恢復不了,我可能會殺了你和你同歸於盡。”

    葉沉魚聳了聳肩道:“這就是那人的目的,她先利用顧錦初散播我贈藥之事,讓京城貴女都來向我求藥。

    而以你的聰慧自然也知道下毒之人同顧錦初脫不了干係,在你窮途末路找上她,要取她性命報仇的時候。

    你會看見這封信,認出我的字跡,然後發現幕後主使其實是我。”

    王舒綰捏着那封信,若非葉沉魚今日證明了贈藥之人不是她,她當真會認爲所有的一切都是葉沉魚的謀劃。

    這佈局之人真是心思深沉,她唯獨算錯了一點,那就是葉沉魚破了她的局,揭露了她的陰謀。

    雖然此人是衝着葉沉魚去的,可是她卻受到了牽連,無論那人是誰,她絕對不會放過他!

    她深吸了一口氣看向葉沉魚:“你覺得此人會是誰?”

    葉沉魚搖了搖頭,她知道對方是衝着她來的,可是她想破了頭也不知道是誰這麼恨她?

    前世同她有過仇怨的也只有顧錦初和王舒綰。

    王舒綰道:“此人如此恨你定是有緣由的,我同你作對,無非是因爲你太過出衆,遮了我的光彩,覺得你擋了我的路想把你除之後快。

    至於顧錦初嗎,她就是單純的嫉妒你,奪走了本屬於她的人生,還有一種……”

    她看向葉沉魚突然好奇的問道:“你有喜歡的人嗎?或者京城世家公子有誰是非你不娶的?”

    葉沉魚愣了一下,隨即才明白她的意思:“你是說她要殺我,是因爲男人?”

    王舒綰聳了聳肩:“我當初針對你不就是因爲你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選嗎?

    所以因爲一個男人要殺你,這不很正常嗎?你可以以此作爲調查的方向,沒準會有收穫。”

    葉沉魚問她:“爲什麼要幫我?”

    王舒綰目光驟然一寒,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冷冷的聲音道:“我不是在幫你,我只想知道那人是誰!”

    沒有人能懂她走到今日付出了怎樣的代價,她好不容易扳倒顧錦初,趕走了葉沉魚。

    到頭來卻又成了一場空。

    這讓她如何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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